屋里原始人

    寒冬的清晨，苏南站在包子铺门口，天渐渐亮了起来，愣是没做成第二单生意。
    大妈走了之后，倒是来了几个人询问，可一听没包子，转道就去了大门左边那家，也是没谁了。
    不管了，苏南用大勺在锅里搅动了片刻，等第二锅煮完，怕是不用等第三锅，感觉卖不出去啊。
    咱自己吃，他还真的是饿了，白粥试过了，口感依旧，好到爆炸，但凡吃过的都不会觉得差。
    鸡米粥煮好后一直闷在屉锅里，现在揭开锅盖，顿时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光是闻着就是享受。
    粥已经完全闷好了，铺着一层淡淡的金黄汁，剁碎的鸡米点缀，让人食欲大振。
    “帅哥，你煮的什么东西，也太香了吧！”
    “你怎么来了？”苏南无奈放下饭碗，怎么总是在吃饭前被女人打扰。
    是隔壁超市那个收银小妹，正在店门口探头探脑的，回话说：“来卖你的包子啊。”
    “都说了没有包子。”苏南很无语，都说了不约，他的审美观是大和长腿，对这种娇小玲珑的童颜平胸女孩不感兴趣，
    “那你煮的什么，这么香。”小妹没有进店，因为门口有推车挡着，明显店里不对外开放。
    苏南说：“稀粥你要不要，有白粥和鸡米粥。”
    “哦，那里面有芽菜吗？”小妹还真是跟芽菜杠上了，昨天就问过。
    “没有，只有刚才说的。”苏南摇头，这个芽菜妹不会真看上他了吧，感觉是在没事找事聊。
    “哦，那来碗鸡米粥吧，我喜欢吃鸡米芽菜。”芽菜妹微笑着，个子很小，长得也嫩，如果换上校服，不说小学生，冒充初中生毫无违合感。
    苏南跟着报价了，“鸡粥五元一杯，十元一碗；白粥一元一杯，三元一碗。”
    主要是那只鸡他花了一百元，怎么也要卖贵一些，至少要收回成本吧。
    “那来一碗鸡粥，是闻着很香的那个对吧！”芽菜妹掏出手机扫码，然后把支付屏幕对他晃了晃，这到底是约还是不约啊。
    生意谈成，苏南的态度也好了许多，麻利的舀了一大碗粥，盖上盒子，一起装袋子里，附带一根包装好的勺子。
    “帅哥，谢谢了，我先去开门，过会吃。”
    芽菜妹拿着粥走了，就在隔壁去开超市门，这才七点半吧，天刚放亮就来营业，超市的竞争压力也大。
    不说小区正大门那边的三个，以及小区内部的家庭超市，就说侧面这边就有两个，芽菜妹所在的超市，口岸是最差的，面积也不大。
    想想，跟他还有点同病相怜，但他卖点稀饭能跟超市比吗，别人随便压点货，也要大十几万了。
    “老板，有什么包子。”
    “不好意思，刚开业，今天没包子，有粥，来一碗怎么样，早晨喝粥养胃也热乎。”苏南的口才其实还行，只是平时比较宅而已。
    “那就来一碗，打包。”
    “好嘞。”
    不知道是不是芽菜妹带来了运气，自她走后，苏南今天接连卖了七八份粥出去，大多是杯粥，用杯子适合边走边喝，不耽误时间，而且只要一元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可就是没一个人留下来上桌喝粥，莫非嫌弃他的小桌子简陋？好歹一张桌子也花了八十，崭新的好不好。
    得空，他喝了半碗鸡米粥，那味道简直绝了，就像是干了一碗炖了大半天的老母鸡汤，天知道那只山鸡是公的啊。
    这粥他能喝十碗，真的是无法抵抗的味道，以他现今的厨艺，仅靠外面的食材，绝对熬不出这种粥，就是跟着学厨时的老师们恐怕也不行。
    他确信只要买了粥喝过的，多半能成为回头客，生意也肯定会好起来的。
    却说芽菜妹开了超市门后，随手就把粥盒放在收银台上，然后便开始打扫卫生，等差不多忙完，姑妈总算来了。
    “呀呀，这是你买的早饭？”妇人端起圆形餐盒晃了晃，“这是粥吗，好稀啊！你都多瘦了，早餐多吃点，别喝稀粥了。”
    芽菜妹吐了吐舌头，“他家的粥是比较稀，不过闻起来好香的，鸡米粥。”
    “什么他家，隔壁包子铺的？我刚才好像看到是个男生在那里，难怪，我们家呀呀看上了？”妇人调侃了几句，手上已经打开了餐盒，一瞬间只觉得香气扑面而来，那丝丝升腾的热气闻起来简直是享受。
    “真的好香啊。”妇人忍不住撕开勺子包装，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天啦，这味道也太鲜滑了吧，入口即化，她都感觉不到有饭米，偶有颗粒，细细咀嚼，越嚼越香，是鸡肉的味道，但比外面卖的鸡肉好吃一百倍。
    “姑妈，怎么样，还好吃吗？”芽菜妹看着吃了一口就呆滞愣住的姑妈，还真怕这粥的味道太古怪了。
    妇人回过神来，吧唧了一下嘴巴，冒出一句：“嗯，他家的饭特稀，都不像是在喝粥，更像是炖了好久的鸡汤。不过真的太好吃了，呀呀，这碗归我了，你再去买一碗去，还是买两碗吧，给你姑父留一份。”
    “是真的好吃吗？”芽菜妹有些不确定了，但看着姑娘不停的动着勺子，看来味道是真好。
    她连忙洗了洗手走出超市，却又瞬间退了回来，嘴里轻哼一声，不去买粥了。
    “甜甜、梅梅，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苏南意外的看着两女，这会还没到八点，虽然不清楚两女的上班时间，却也早了点吧。
    “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南儿，你可真行啊，昨天才租的铺子，今早晨你就开业了。”
    却是两女醒来后，见苏南房门大开，人不见了，就猜是不是来了店铺里，便顺着找了过来，她们是九点半上班，但刚搬过来，还不熟悉路线，所以也想早点出门。
    “包子铺嘛，主要是卖早市，我反正在家没事，就早点来试营业看看。”苏南挪了挪推车，让两女进到里面来。
    别看铺子不大，但现在东西基本都在外面，里面就空了出来，三个人一点都不会觉得拥挤。
    “你都蒸包子了吗？”
    蒋甜甜四处打量着，很好奇的模样，旁边李淑梅安静的看着，性格如此。
    苏南摇头说：“没包子，我卖粥，今天有白粥和鸡米粥，你们肯定没吃早饭吧，先来一碗，吃了就去上班，我这儿没什么好忙的。”
    “你只卖粥？”两女相当意外，租个包子铺却只卖粥，能赚到钱吗，不过突然都想到人参米，如果是人参米熬的粥，还真有可能买火。
    苏南麻溜舀了两碗鸡米粥，没装满，不够再加。
    两女端上餐盒，都说闻着好香，可用勺子搅合了一下，怎么感觉这个粥熬得好稀啊，但都很期待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