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仰望

    经过谈判后黄毛和萧炎没有消沉反而斗志旺盛。两个年轻男人，忍不住回想起以前没有钱蹲座在校门口找人要烟的糗事。心里想着自己以前那么艰难都熬过来了。现在这样还不算什么困难。只是外校看似铁板一段。外人很难插手进去。
    两个人朝外校走去，外校靠着江，站在校门口那种滚滚长江东逝水的豪情顿生，看着江面，感觉生机勃勃，让人生活也会更有色彩。另外靠水边，夏天有风，比较凉快。
    漫步校门外，有几颗大树拔地而起。在这儿有几个石凳，萧炎坐在上面。感觉屁股也拔凉拔凉的。
    在这里可以瞰江，吹风，钓鱼，还能看到千舟侧畔扬帆过的景象，岂不惬意。虽然这儿船少，偶尔有一个老爷爷扶着斑驳的木船倚靠在榕树下休息。不知道下课后多少成双结对的情侣坐过他那小木船呢。
    他们认识在外校上学的水喉，也就是老板。都是富二代官二代出身。对钱也看的很淡。偶尔也有那么一两个对古惑仔情有独钟的，听见洪兴，东兴这么霸气侧漏的名字。也被这些所吸引。加入所谓的社团中。
    很多洪兴，东兴的烂仔就靠刮这些富豪二代学生仔发家致富。
    而恰好，萧炎认识那么一个人。他没有外号，也和外界联系的少。他在萧炎眼中就是一个不融世俗，不与旁人打交道的人。他叫贝小伟，在外校上学。
    贝小伟从某个角落翻院墙出来了，院墙不高。但能翻上的人很少。外校管制极严，军事化教育不是说笑的。不时有几个校警在学校里巡逻。当他翻出来时裤角也被不知名的地方刺破了一个小洞。
    萧炎哥，贝小伟看见石凳下的挺拔人儿叫出了声。他只是和朋友们打赌说他认识三中的萧炎，他们班几个伢都不信。也是，贝小伟成绩特好。按照他们的想法，好学生和坏学生是玩不到一起去的。
    我曾想成为一个问题少年，然而我却循规蹈矩地活了这么多年。贝小伟自嘲地想，他挺羡慕这些社会盲流。不用好好读书，天天风里来雨里去。但终究是大浪淘沙。这刀光剑影，刀山火海的生活能出头的少之又少。大多数都成为了社会上的渣人。
    其实我们只是需要自由，当那天午后。萧炎对他讲，他们俩谈了很多事情。而贝小伟的内心则产生了万丈豪情。于是，外校看似牢不可破的不锈钢防盗门也拦不住他俩搞事情的心。
    太子龙手下的马仔来外校插旗的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开了。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学校门口显得格外宁静，秋日的阳光也分外柔和，没有夏日的炽热春天的矫情，有的只是岁月沉淀后的温情，淡淡的，舒缓的，像是在歌剧领域与格鲁克、瓦格纳和威尔第一起被称为“欧洲歌剧史上四大巨子”的莫扎特的《C大调第41号交响曲》，流露出一抹淡淡的伤感。
    萧炎在一张长石椅上，闭上眼睛，原本应该是众人眼里无忧无虑只知道幸福滋味的他此时叶露出一种深沉的伤感，再没有那招牌式的轻佻笑容，身上没有了玩世不恭的懒散气息，取而代之的是无名的倦疲。
    他不擅言辞，所以他交的朋友也都不爱讲话。但这个时候，他身边也围了七八个仰幕他的少年。而很多事情，通过这七八个少年足以办妥。而贝小伟更是当仁不让的当起了带路党的角色。
    太子龙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之下。几乎都没有遇到什么抵抗。或者说在萧炎眼里，他们的小动作不过如此。
    洪兴二五仔咚咚这几天很是心烦，自己在外校收的几个小弟都公然改换门庭，投入了太子龙一个马仔手下。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一直没玩明白，这小弟跑了。如果放几十年前。那小子肯定要被三刀六洞。可现在，他坐在一间茶餐厅喝着红茶。心里分外复杂。
    如果他学过市场营销就知道，他没市场。咚咚不傻，在外校里上学的都是非富即贵。他敢动哪个？所以没人怕他。有的学生伢都指着他脸泼口大骂他都无动于衷。有时候心里还暗自琢磨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忍让了。
    萧炎不一样，他是真动手的。被他动手的几个学生仔哪经历过这种场面，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的他们被三五拳下去。一个个服服贴贴。有的学生仔不服，找道上的兄弟出花红，想报复萧炎。消息传了一圈没几个人敢管这事儿。后面这心思也慢慢淡了。
    咚咚听说了花红的事儿，他决定找俩人吓唬吓唬萧炎。于是他和俩个经常打牌的混子找上了正在石凳上休息的萧炎。
    我是咚咚，他对萧炎讲。他很健壮。手臂上的纹身更是狰狞可怖。
    一旁的几个外校生对咚咚不屑一顾：萧哥，这个咚咚只不过是个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的班子。
    “你以为我怕你？信不信我马上让人放倒你！”我是洪兴的。咚子身后那个青年见到外校生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心虚道，一个人的气势往往和语调是成反比的，骑虎难下的他不得不搬出自己的后台。
    “奉陪到底！越多越好，因为那样更容易衬托出你们是垃圾！”
    萧炎握了握拳头，他从小学散打。练就一身真功夫。他眯起眼睛淡淡道，嘴角的笑意渐渐淡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骨的寒冷。杀鸡焉用宰牛刀，不过这一次看来可以破个例，可怕的眼神瞬间阴森恐怖。
    你边个不知道我咚咚？我是洪兴的老一辈烂仔。你要知道我这个年纪欺凌你们这些小屁孩子简直是杀鸡焉用牛刀。咚咚口才很好，如果他走上正行当个销售什么不在话下。他一副老江湖口吻：
    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挨打要立正。你个烂仔站直了。
    萧炎缓缓起身，就那么寂寞的站在石板小径上，他身边伫立着的是黄毛。笑容灿烂道：“你知道我是有大哥的，我大佬叫龙哥。而且我知道他虽然不是好人，却也不是坏人。”
    太子龙那个烂仔么？咚咚一脸不屑：不就是一个开机房的小伢，捧这么高也不怕哪天玩不见了。你给他打电话。说我洪兴咚咚在这里。他最后几个字在洪兴上着重强调。
    哧！哧！哧！
    那是刀锋划破咚咚大腿的美妙声音，咚咚的脊椎骨被这一刀划的没有一点心态。动手的是黄毛。他也有一个上位梦想。而最好的上位方式就是Mc干大哥。
    咚咚身后的俩人平时也没少在道上晃，但这一言不合拔刀相向还是很少见的。萧炎扭了扭脖子，十指关节咔咔作响，很有气势。一脸不屑道：
    洪兴烂仔唬我，你有什资格话我大佬。如果你巴闭也不会跑学校来收保护费了。真把自己当回事。给你十秒钟，不走就留下来吧。
    咚咚一脸怨恨，他抬头望着这个俯视他的青年，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别人欺负。，更不甘心习惯被人仰视的自己被人如此不屑的轻视！只是大腿那钻心地火辣疼痛让他连怒吼都没有法子，这种窝囊，比见了美女却阳痿早泄更让男人憎恨自己，咚咚的十根手指不经意间已经弯曲成畸形形状。但他终究是转身离开了，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无话可说。
    从此，萧炎在外校扬名立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