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之手

    “你不是没有反击之力，燃烧冰霜巨龙的本源释放极冻寒潮，或许可以撕开我的领域，挣脱白银战争枷锁的束缚。如果你下定不了牺牲自己的决心，不如尝试控制这具身体，激发教廷预先埋设在你的血脉后裔体内的暗手，召唤来自至高天堂的天使，以标准的降临体武装战斗。”
    鲁斌慢条斯理地给对方提出建设性的反击办法，毫不在意银发少年的半龙化右手贯穿自己的胸膛。
    没想到，他的提议立即引起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的注意，只是他对前一个消耗自身本源的建议毫无兴趣，反而对教廷的暗手颇感兴趣。
    鲁斌几乎在瞬间就洞悉银发少年的想法，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多嘴多舌，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选择。
    在直系血脉后裔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体内苏醒的冰霜巨龙拉斯普汀，认真想过其中是否有潜在的陷阱，最终得出结论是降临在银发少年体内的天使，最多只有下位中阶大天使的水准，至于自己的实力，相当于下位上阶权天使。
    即使双方属于不同的体系，不过实力上的绝对差距不是短时间里可以拉近弥合的，只要挣脱让自己手脚酥软无力的枷锁，摆脱那张满是嘲讽表情和冷漠眼神的可怕男人，即使暂时忍让，将血脉后裔身体的控制权交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鲁斌察觉到贯穿自己胸膛的粗壮右手，犹如潮水般褪去半龙化的特征，立即明白对手的选择。
    “起风了！”
    鲁斌抬起头，仰望头顶的天空，就像看见有什么从天而降。
    观战的特丽莎修女，以及联席议会的大师们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忽然看见鲁斌注视着什么，仰望天空的头缓缓地放下。
    紧接着，银发少年的头顶绽放出水滴状的王冠，蓦地升腾起淡金色的光圈，纯粹的乳白色圣光犹如醍醐灌顶而下，普通质地的衣服出现铠甲化，暴露在外面的皮肤泛起光辉，这些都是圣华的迹象。
    继半龙人出现又失利后，银发少年展现出天使降临的标准战斗武装，这个事实令特丽莎修女又惊又喜，联席议会的大师们则集体懵圈。
    银发少年的体内，冰霜巨龙拉斯普汀的意志缩小到极点，高耸入云的巍峨雪山甚至没有龙的影子，以至于降临的大天使在“常青园”驻足后，都没有发现这个卑鄙无耻的狡诈之徒。
    彻底掌控银发少年的身体后，大天使艾姆娜艾尔睁开眼睛，看到铁与火的钢铁领域，以及纵横交错捆缚降临体身躯的银色锁链，甚至连嘴巴都被缝合，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次元刃.乱序切割！”
    鲁斌亲眼看见身后的武装体天使用灵魂吟唱出圣言，随着炽烈燃烧的圣光迅速黯淡下去，十几道白色的光刃以天使光圈为核心释放出来，几乎瞬间就撕裂周围的空间，连带鲁斌的领域都出现可怕的豁口，遍布铁锈色天空的巨大齿轮被撕开，露出后面更加精细的传动轴以及细小的齿轮；焦黑的砂石地面撕出裂隙，展现出涌动的高热岩浆。
    毕竟他的领域还得依托空间才能存在，可是现在就连空间都被撕开，难以保证领域的完整性。
    鲁斌还是一脸的坦然：“这就是天使的水准！不得不说，我真的很失望。我原本对与来自至高天堂的天使战斗还颇有期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对抗领域的手段只有领域，大天使以下的位阶不具备神性，记住下次派个权天使，也会让这场战斗不至于一面倒的无趣。”
    话音刚落，鲁斌展开的领域就摆脱“次元刃.乱序切割”的威力影响，不仅伤口迅速弥合修复完毕，就连停摆的齿轮也加速恢复运转。
    鲁斌凭藉领域召唤出现的暗金光幕再次扩展，超过一万平方米的面积，空间波纹中依次出现的武器，除了普通质地的剑刃和“附魔”武器，还有开始出现+5的史诗装备，甚至拥有神性的弑神武装。
    “我们都是接近不朽的生命体，在漫长的岁月里，原本应该从战斗和战争中提炼出真理。可惜的是，来自至高天堂的大天使啊，为何你的战斗风格依旧停留在冷兵器时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天使的标准战斗程序？为什么没有任何灵光一闪的感觉？你们都是没有自由意志的傀儡吗？”
    亲眼目睹敌人超过一万发剑炮的威胁，降临在银发少年体内的大天使，相对来说更像是可怜兮兮的小花猫，在向暴君霸王龙发起挑战，扑上前去作死。
    “跨位面召唤！万神殿！”
    随着鲁斌的一声令下，气势磅礴的奥林皮斯圣山轰然出现，十二位主神的宫殿逐渐点亮，成千上万的神军睁开眼睛，无数道目光在大天使的降临体身躯扫来扫去，直接令它炸毛了。
    可惜，大天使不是准备挺身战斗，而是毫不犹豫地收敛圣光，准备尽快返回至高天堂，向专门负责跨界战斗的安格里斯议会秉报现实世界的威胁。
    鲁斌忍不住轻轻摇头：“看见我的真正实力，不准备战斗至死，而是舍弃不必要的尊严，选择尽快离开，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可惜，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铁锈色的领域瞬间射出更多的白银战争枷锁，不仅将迅速褪去圣化武装的银发少年当场制服，就连天使的光圈也被捆缚，无法形成通道，让大天使的灵由此返回至高天堂。
    奥林匹斯圣山的万神殿集体默然，唯有战神殿的众军之首阿瑞斯，得到鲁斌的默许后，毫不犹豫地投掷出恐惧之矛。
    电光火石之际，这件神器贯穿银发少年的胸膛，神奇地没有伤害他的身躯，而是将降临在亚历山大.尼古拉叶维奇.赫尔体内的大天使，连带“常青园”都被切割排出体外。
    大天使艾姆娜艾尔的灵，暴露在混乱的世界法则下，即使神器“恐惧之矛”没有发挥作用，它的灵体依旧以眼睛可见的速度分解消散。
    “即使我被世界法则磨灭，本质却会在瞬间回到至高天堂，我知道的一切都会被解析出来，人类的科学魔导士，你得意不了多久。”
    鲁斌轻轻点了点头：“的确如你所说，我只能毁灭你的灵体，不朽的本质却会在孕育天使的灵子熔炉里得到重生，尽管那时已经是另一个天使，而且还会有很大的可能降阶，不过最重要的情报送到至高天堂了。凭藉这份功绩，在你的本质上苏醒的新意识，恢复大天使的位阶甚至进阶为权天使，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瞬间，艾姆娜艾尔的灵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它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类：“你竟然知道我们的秘密？而且还了解到这种程度？”
    鲁斌的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根据神典的记载，人类是至高神的造物，而且品尝过禁忌的智慧果，不过天性里的骄傲，让我们不愿在圣座前屈膝，反而孜孜不倦地开始研究神的奥秘。由于你的降临，我对于至高天堂的理论推演，由此补上最重要的版图，至少下位三阶天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秘密，你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
    鲁斌的一番话严重打击了大天使艾姆娜艾，它的灵体甚至开始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