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单身妈妈/詹炯明

第4章


这使我痛苦万分。刚才悻悻的从她家出来,实在不好意思再回头去敲门拿雨伞。   
于是,犹豫了几秒种,我冒雨冲了出去。这雨看似细小,可是当我跑起来时,感觉特别大,感觉所有的雨水都在往我身上浇。我跑进500米外的车站,头发已经湿透了,上衣也湿了一半。   
已经是11月份的天气,晚上天气变得更冷。我不觉打了一个冷颤,如同冬天不穿衣服起床小便打冷颤一样。   
更为恼火的是公车上挤满了人,仿佛这座城市所有人都在挤这一班公车回家。我毫不容易挤上车,站稳脚步,发现四周紧挨着两个小姑娘和一个老头。两个小姑娘我倒是无所谓,可是这个老头却一个劲地往我身上压,同时也在往两个小姑娘身上压,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大蒜的臭味。令我忍无可忍。   
过了一会儿,这个紧挨我左肩膀的老头接起了一个电话。他把嘴对着手机同时也对着两个小姑娘的脸,“喂,喂”了半天还是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于是他大声说:“你说大声点,大声点,再大声点,我在公车上,听不清你说什么。”   
我看到两个小姑娘用手捂住嘴巴,不停地皱眉头。我费力地挪了挪身子,尽量把背对着老头。   
老头继续大声说:“什么?什么?大声点啊,大声点啊,我听不清楚。”   
随着“大声点啊大声点啊”,老头的声音继续增大,几乎引起了整个车厢人的不满,尤其引起了两个小姑娘和我的不满。   
我失去了耐心,猛地转过身,想叫老头停下来不要说话了。可是,在这关键时刻,司机突然急刹车。老头向前一个趔趄,又向后弹回,撞在了两个小姑娘身上。   
两个小姑娘惟恐躲避瘟疫一样,尽量避开老头的碰撞。可惜车厢人实在太多,两个小姑娘的身体不幸还是大面积的被老头碰到。   
我心里嘀咕:“妈的,老头是不是故意的,这方向,怎么撞都是先撞到我的啊!”   
老头来回弹了两下,还没站稳身体,开口就喊:“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呢?”原来老头的手机掉车上了。他不管人有多挤,不管旁边站着的是小姑娘还是老姑娘,一头栽了下去,在地上胡乱摸索。   
我心里又嘀咕:“谁知道你在摸人家姑娘小腿还是摸手机呢!”   
不一会儿,老头从人堆里窜了上来,嘴里念念有词:“妈的,总算找到了。”   
老头拍擦了擦手机,继续对着手机喊:“喂,喂,喂。”   
我实在忍受不了大蒜的臭味,开口对老头说:“你‘喂’好了没有,人家早挂了。”   
老头对着我说:“还没好呢,小伙子,你看,我手机上的通话时间还在跳。”   
我刚把头转过来看老头的手机,一股更浓的大蒜味扑面而来。我立马又把头掉了回来,不理睬老头。   
这时我听到了老头子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对不起,打错了。”   
我想这句话我都听到了,老头肯定听到了。我看到老头看着手机,茫然了一阵子。   
然后他说:“妈的,怎么昨天刚冲的费今天就没了?”   
接着老头继续对着手机茫然。我想笑,可是先先想到的是避而远之,也不想再理睬老头。   
正文 5   
又过了一会,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我摸出手机一看,是花蕾的妈妈打来的,心想:“完了,这么快就炒我鱿鱼了。”   
我战战兢兢地接起手机:“喂,有什么事吗?”   
她说:“你上车了没有?你的雨伞忘记拿了。”   
我说:“我上车了,雨伞我下次来拿吧!”   
她犹豫地“恩”了一声,说:“好吧,那就下次来拿吧!”   
然后她挂了电话。我暗暗庆幸,雨伞救了我,否则准没有下次了。   
回来后,我深怕花蕾继续要我讲红军叔叔的故事,于是我不仅准备了家教的内容,还去学校图书馆借了几本有关红军叔叔的书。这几本书放在图书馆的书架上,平时好像都没人翻过。我借来看了之后,发现里面有些内容很吸引人。   
比如贺龙当年是靠两把菜刀闹革命的,刘志丹是个传奇人物,毛泽东个人卫生有些问题,林彪追杀毛泽东可谓惊险万分。   
我想好了,假如花蕾要我讲,我第一个讲林彪的故事给她听。因为林彪是个既帅又坏的小子,亦正亦邪,下场又惊心动魄。这个肯定能吸引小妮子。   
准备了两天红军叔叔的故事,我信心十足的来到花蕾家。小妮子见我来了,满脸的不高兴。   
我说:“叔叔给你家教来了。”   
花蕾说:“知道,你来能有什么好事。”   
这句话刚好被在场的花蕾的妈妈听到,我几乎无地自容。花蕾的妈妈赶紧对我说:“别听她胡说,小孩子不懂事。”然后,她示范性地骂了花蕾几句。   
花蕾的话对我是个不小的打击,虽然她妈妈给了我安慰,但是我心里仍然不舒服,感觉很受伤。不过我没有把悲伤表现出来。我轻松地朝花蕾的妈妈笑了笑,以示我不介意。   
我忍住伤痛和蔼地对花蕾说:“先让叔叔看看你的作业吧。”   
花蕾不情愿的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给我。她自己做别的作业,我一道道检查花蕾做过的题目,检查完后,然后跟她讲哪道题目错了,错在哪里,以后应该注意哪些问题。   
尽管花蕾有些不乐意,不过有她妈妈在场,她还是配合我的辅导,没有直接顶撞我。这渐渐舒缓了我内心的不愉快,我也不再计较花蕾刚才说的话。   
等到花蕾的妈妈出去后,我对花蕾说:“我讲的你要记到心里去。”   
花蕾说:“知道,我已经记到心里了。”   
我说:“那就好,我们继续讲题目。”   
至于有女主人在场的时候,我总是不敢多说话。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花蕾的妈妈端着一杯水进来,说:“先休息一会吧。”然后她把那杯水放在桌上,叫我喝水。   
我说:“谢谢阿姨。”   
一说完“谢谢阿姨”,女主人脸上的热情马上膨胀了起来,比猪八戒看到美女的表情还夸张。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马上改口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叫你阿姨,应该叫大姐。”   
花蕾的妈妈装作很客气地说:“没关系,叫什么都可以。”   
我说:“还是叫大姐好,你看你女儿都叫我叔叔,我们算起来也是同辈,所以应该叫大姐。”   
花蕾的妈妈听我这么说,夸张的表情立即收敛,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   
我说:“我有个姐姐和你年纪也差不多,她儿子和你女儿也差不多大。不过你比她年轻漂亮。”我本来只想到了前一句话,但不经意间又说了后面这句话。花蕾的妈妈对我突如其来的夸奖十分高兴,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她问:“你还有姐姐啊?是亲的吗?”   
我说:“是的,是亲姐姐,还好几个呢。”   
花蕾的妈妈问:“有几个啊?”   
我回答:“四个。”   
她惊讶地说:“什么?你有四个亲姐姐啊!你们那里不计划生育?”   
我说:“不止呢?还有个妹妹。”   
花蕾的妈妈顿时傻了眼,一副坚决不相信的样子。   
我说:“是真的,我爸妈想儿子有点过了头,生起来没完没了。”   
听我这样说,花蕾的妈妈哈哈笑起来,又问:“你们那里不计划生育啊?”   
我说:“我生下来那年刚好开始计划生育,所以我不算超生。”   
“那你妹呢?”花蕾的妈妈很快问。   
“她是超生的。”我说。   
“那你家不是要罚钱了?”花蕾的妈妈疑惑的问。   
我说:“没罚,我家很穷,罚不起。”   
花蕾的妈妈继续好奇地问:“你爸爸当官吗?”   
我回答:“没有,我爸爸是农民。”   
“那怎么不用罚?”花蕾的妈妈感到不可思议。   
我说:“我父母把我妹送人了,所以不用罚。”   
她“啊”了一声,对我的话难以置信。   
大概停了几秒钟,花蕾的妈妈又问我:“你妹妹今年有多大了?”   
我说:“比我小两岁。”   
“你见过她吗?”她问。   
“见过了,她就送我爸的一个亲戚,离我家不远,她也知道她是被送人的,还时不时地往家跑呢。”   
她说:“哦,这样就好,不然就太惨了,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   
说完这句话,她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花蕾,一副小心呵护的神态。   
我说:“现在的孩子真幸福,一堆人养一个,我小时候我爸我妈两个养我们一堆人。”   
她笑着说:“哪有用一堆形容人的啊!”   
我也笑了笑,不知怎么回答。   
于是,我问她:“你有兄弟姐妹吗?”   
花蕾的妈妈回答:“没有。我妈妈生我时都快四十岁了,生完我以后就没生了。”   
我略带惊讶地说:“你爸妈是晚年得凤啊!你很幸运。”   
她呵呵笑了。   
我说:“你爸爸妈妈没有跟你们住在一起吗?”   
她简单地说:“死了。”   
我惊愕了一下,忙说:“对不起。”   
她说:“没关系,都好几年了,我都习惯了。”   
今天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很会问问题,比小学上课抢着发言还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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