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情史

第48章


  皓月当空,一只小船泊到清舰上。
  我上船,被引入舱室,烛火昏暗。土木坐在对面,他的脸庞我看不清,心里在视野模糊的地方勾勒轮廓。
  他冷冰冰地说:东王请坐。
  他赏玩那支熠熠生辉的金箭。
  你看到它一定不拒绝见我。
  坦白说我非常讨厌你。可因为它,我得见你。当然,我更不拒绝把你交给皇上。你知道你有多值钱吗?纯金刻你的脑袋再加一个王的爵位。
  我想你不会。
  为什么?千万别告诉我你很自信,太自信可不是好事。
  其实我不敢来,但大脑里残留空灵关于你的温馨记忆。这点自信居然鬼使神差使我甘心搁在你的铡刀下。
  他说:你和妹妹的传言,我感到非常丑陋,我无法接受。我乐于用你的死来消灭流言,你把明教引入绝境,你可耻。
  撇开我说你,你不可耻?你口口声声要杀崇祯,却为他护驾。是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吧?
  事情已经过去,而且毫无意义。
  可你没法向姑姑交代。
  不!他咆哮,然后意识到自己失态,声音略低:我联络七色旗主刺杀崇祯,我设法把他带进宫。他装得不好,被大内侍卫察觉,所以行刺注定失败。我没法通知他,只能护驾,博取皇上的信任,兵镇山海关。我问你,李自成攻我时,清军在关外列阵,我需要你们的支持,你们在哪儿?总教一场内乱把我的计划全毁了。所以我降清,我看透了,明教撑持不了多久。
  那你为何不降李自成?反正都是降,你倒愿意做汉奸。
  我------
  因为你怀疑李自成和你的陈圆圆有染。儿女私情叫你把大汉人的江山拱手让给满人。你算什么伟丈夫?而且,你彻底做了满人的狗,为他们卖命。
  我-----他呜咽了:我错了。可我没有下过一道危害大亚的命令,我名义是是大将军,兵权其实掌握在索尼的手上。多尔衮把我调来是让我彻底断绝和你们的关系,忠实做朝廷走狗。我如有不利举动,他就借机杀我。
  我没话说了,我转身要走。
  等一等,你还有话吗?
  我说:有的话你说和我说大不一样。
  他说:好吧,我说,我不能坐视明教灭亡,我尽全力帮助你们,拯救它。
  
  第四十八章 逼攻陨星
  我重新回到座位,我想我能够驾驭他。我问:你打算怎么救?
  我不知道。
  你有办法叫他们撤退?
  不可能,我最多只能维持现状。
  你该清楚,一旦北方舰队下来与你们会合,重重包围陨星,陨星不战自灭。
  据我所知,岛上的人表示死守。你最近把投降派一网打尽。
  表面文章。岛上的事我自会妥善处置,你帮着外面。
  你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立刻进攻陨星。
  什么!他大大震骇。
  是的,向我们进攻。
  你要我做明教的千古罪人。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你们足够多的舰只登陆,我们就立刻从海路突围,胜算较大。
  我-----
  我逼紧说:你没有选择。
  你让我想一想。
  末了,他说:我同意。
  你设法使索尼相信单凭他的力量足以致陨星死地,促使他及早向我们进攻。
  索尼不习水战,办起事来缩头缩脑,况且皇太后命他只围不打,他不见得下手。
  我会尽力创造条件。
  他说:北方舰队的统帅是多尔衮的弟弟多铎,与索尼素来不和。我可从旁怂恿索尼,索尼贪恋全功。你再好好做,他必然上钩。
  办法商定。我说:帝国的命运就操在你手。
  他说:我有个条件。
  你讲。
  我知道我被逐出明教,我要求你立刻为我平反。
  我说:好,现在不行,但我一定帮你。
  借着月光,我回去。
  何兴到底支持谁,表现得极为模糊,他从未在任何场合表明他的立场。我做了最坏的打算。
  城防军秘密包围何兴府。
  我走进去。
  将军,我奉陛下钧谕,命你的舰队从南海卫军港撤到皇家军港。
  他当然不信。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陛下的圣意。
  不,我想知道,而且你一定知道。
  对不起,我无可奉告。
  将军说:我跟先教主二十几年,资格比你老,对帝国忠诚不二,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我说: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可以说,只怕你承受不起。
  你尽管说,再大的风浪我都见过。
  其实这是我个人的意思。我也为帝国的未来着想啊。死守陨星等于自取灭亡,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对,满洲舰队很厉害,他们聘用英国人做海军顾问。葡萄牙和荷兰提供战船包括新式火炮,以维护在台湾和香山的既得利益。
  唯一的办法是迁都,而且要快,否则来不及。我已和吴三桂密约,叫他促成清舰登陆陨星,削弱他们包围的力量。然后我们突围到天堂,我将派人去联络倪绪。
  吴三桂叛教叛国,他靠得住?
  靠得住,靠不住也得靠。
  不打算同陛下商量?
  她和狂热的少壮派一起。不过用不了多久,她就不得不接受我的建议,只要你愿意调走舰队。吴三桂选择今晚午夜偷袭军港,那时所有的潜水船在装运物资-----中程屿被克是一两天的事。
  你给我出个好大的难题。
  这不是我的事。
  他犹豫,然后双手支撑桌面,把脑袋端在我正上方,居高临下,他低声说:你以为我会答应?
  我没被他的气势吓倒,我也不回答。
  他的呼吸明显接不住,他不得不坐着说:李宾怎么办?李泽就他一个儿子。
  决不能告诉他。
  眼睁睁见他死?把他带回来吧。
  如果李宾知道实情他一定不答应,就算吧他骗来,面对死去的将士,你叫他怎么做人?不是我狠心,李宾非死不可。
  李家岂不绝后?
  我暗示:给他找个良家妇女。
  他问:有药吗?
  我递给他一只褐色的小纸包。
  他打开抖进茶杯,然后揉纸包成团状藏在衣袖中,叫唤他小女儿嵯峨。
  我说:这可不必。
  他说:我和李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明白吗?
  他无忧无虑的女儿来了,笑容里带着明媚的春色。
  何兴说:嵯峨,把茶喝了,是东王送的。
  啊?我惊讶,仿佛做了件坏事。
  她轻轻尝一口,像偷吃的老鼠,然后一饮而尽。她对我说:你就是东王?
  是。
  今天能见到你我很开心。我见过含玉姐姐,她很漂亮,我们还在一起玩过呢。
  何兴说:你可以下去了。
  嵯峨走的时候步伐醉了似的不够稳健。
  何兴说:轮到我们了,去找教皇,求她赐婚。
  我不解。
  他严肃地说:我要保护我的女儿。
  九月一日深夜,清舰奇袭南海卫,大获全胜,以为消灭舰队主力。
  瑾儿大怒,质问何兴,无果,以叛国罪入狱。
  我怀着内疚的心去见他,我将争取机会救他。
  可晚了。
  何兴撞壁而死,鲜血淋浸壁上那个大大的“冤”字。
  狱吏说:何兴看到这个字才选择这个牢房,他出神地看,直到自杀。
  字是姑姑的亲手笔,数年前,雪姨就死在这地方。数年后,它预见性的抚慰何兴,亦或姑姑在天之灵理解何兴的苦?
  我明白,逼死何兴的凶手是我。
  瑾儿取消南海卫舰队番号,并入皇家海军,交付战煊统一调度。同时下令诛杀何兴全族,嵯峨幸免,因为她是李宾的人。
  一辆马车停在何兴府门口。我派人接嵯峨。
  嵯峨的健康状况很差,几乎被抬进车,身形消瘦得很。车内还可容一人,我就把何兴的一个儿子也叫上车。我放下帘子,叫车夫快走。
  路上,一队兵向何兴府方向奔。
  我看着可怜的嵯峨,她近于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
  我心疼着,我说:这些天还好吗?这话又是废话。我又说,你搬到我的地方住。
  她却说:
  我见过你,你是给我带来厄运的魔鬼。第一眼见你我就迷迷糊糊不省人事。我有知觉时,听得见海潮在外的滔声,我不知身在何处。灯火很弱,一闪一闪飘忽不定。我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赤裸裸的身体,那种特有的体味和汗臭味刺我鼻腔。我发觉我的衣服被褪尽,而他就盯着我看,一动不动。我尖叫着,却听到隔壁男人们的淫笑。他突然压在我身上,锁住我的胳膊,把湿漉漉的大舌头往我嘴里塞,唾沫涂到我身上。我合紧腿,感到热呼呼的一片在我下部。我闻到一股腥臭味。我很恐惧,我喊我的父亲,很快在一阵剧烈的阵痛中,我感到两片肉被撑开,什么东西冲击我最娇嫩的部分,我想我完了。我彻底完了。紧接着,我体内像释放了镇定的东西,我沉静到想着父亲的花园,就在我家后面。那是个很美的地方。从小到大,父亲常常带我去看花,所有的花开得很美,很美,父亲精心呵护,就像对待他的孩子。他对我说:你是园子里最美丽的花,我永远爱护你。
  我挽伤至极,我本能的要抱她,她推开我,双手交叉扣肩,保护身体。
  她兄弟说:求求你,不要和我姐姐说话,更不要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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