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俨然全程陪在颜砚身边,寸步未离,他看着颜砚本来有说有笑地跟他讨论宝宝的长相,颜砚听说孕期常常看漂亮宝宝的照片,孩子生出来会很可以,所以她常常翻着照片问顾俨然宝宝像谁,然后她开始感到疼痛,她痛得无法言语,无法专注,然后,宝宝出生了,他从未将视线从颜砚身上移开,他内心的激动无法言喻,他只想把颜砚抱回家好好睡一觉。
作者有话要说: 孕妇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类
☆、第 18 章
宝宝出生后他们进了月子中心,颜砚生产的时候是夏天,很热,炎热让她很难受,产妇跟宝宝就是两座大火炉。
幸好,中心的护理师每次进来教缠束腹带、教洗澡、教换尿布....,各种教学,除了喂母乳外,顾俨然都一手包办了,顾俨然说:「妳辛苦了,接下来是我的责任。」
宝宝叫顾柒,他们俩都喊小七,小七是来报答恩情的宝宝,很乖,除了饿了、尿布湿了会意思意思的哀两下之外,很少哭,同时小七也很能睡,他能用上二十一小时睡觉,剩下两小时就是喝奶换尿布,另外一个小时是用来应付出现在家里的各种客人,客人来了他会很给面子的张开眼睛,瞪着圆圆的大眼外加露出小酒窝的笑,让客人们舍不得回家,遇到不喜欢的人就爆哭,好比颜毓,可能因为当兵剃了个小光头,又不常出现所以很陌生的关系,颜毓每次来看小侄女都满心伤痕的离开。
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他们复工了,要工作要顾家,日子不是天天如意,但却用幽默的方式带过不如意,努力地好好过生活,某天晚上,一家三口躺在床上,小七睡前抓着爸爸的手玩耍,玩着玩着,大大的眼珠越瞇越小,小七就这样在爸爸的安抚下睡了,颜砚靠在一旁看着,看着看着,好像被宝贝影响似的,眼皮没来由地沉重,没多久也进入梦乡,顾俨然看到睡了的老婆跟女儿,轻手轻脚地把小七抱回她的小床,再为老婆拉了被子盖上,坐在床头看着这美好的画面,眼底全是温柔。
在梦中,颜砚站在一片白雾之中,她漫无目的的走着,然后她看见一道光,很刺眼,从光里走出一个男子,年纪颇大,白发苍苍,却没有老态龙钟,反而身段挺拔,步伐矫健有力,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仔细一看脸上有不少皱纹,却不影响他的帅气,是顾俨然,即便有些不太像,但她就是认出来了,她吓了一跳,随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皱皱的,布满岁月的痕迹,她再抬头,那个白了头发的顾俨然笑了,拉着她的手起身,走向一个地方,那里摆着许多照片,从小,到青少年,青年,他们的身边除了小七之外还有两个小男孩,颜砚想着:「这三个孩子....?」,然后她看到她生产那天,顾俨然满眼担心的看着她,那时候在产房里顾俨然一句话都没说,颜砚几乎忘了他的存在,原来他那天是这样的,她抬头看着顾俨然,表情越来越温柔。
照片还没看完,画面就突然一转,眼前草原辽阔,远远的蓝天绿地成一线,远方走来了三对夫妇跟几个小孩,其中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快步走向她,很亲近的抱了她,孩子则在她脸上亲了下,其它的小孩看到她被亲了,也跟着跑过来,喊着:「奶奶我也要亲亲。」颜砚有些惊讶,「原来这是我的家人?未来的....」她被幸福围绕着,惊讶之余却还没来得及感受.....
然后画面又转,这次眼前一片白蒙蒙的,终于白雾渐散,她看到一张照片,是她,老年后的她,相框上有着红色的缎带,后面有许多白花、粉花布置着,这是.....,颜砚不敢想象自己所看见的,有点无法置信的傻呆着,随后她听见微小细弱的哭声,很稚嫩,她僵着颈脖慢慢地转向声音的方向,是她先前看到的那些孩子,往后看,就是她还未来得及遇见的大孩子,颜砚正想着,不知道现在这样,顾俨然还在不在,耳边就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安慰什么人,她转头看,年老的顾俨然严肃的坐在右边第一排椅子上,旁边有个认不出来的人,轻声说着节哀顺变,而顾俨然,就是直盯着她的照片看,没有反应,也没有流泪,就是静静的看着前方的照片,不知为什么,她很难受,她感受到顾俨然的寂寞跟忧伤,比起小时候失去朗朗那时,更甚。
本想靠近顾俨然的颜砚,眼前再度白了一片,身体更是轻轻地飘了起来,再次能看清后,是一样的地点,顾俨然却不在椅子上了,身后依然有着哭声,身边的摆饰却有不同,这次很庄重,不那么粉黄,气氛比起先前更是凝重,她看向照片,吓了一跳,这次.....,是顾俨然的照片,她一看见照片里的顾俨然,眼泪溃堤,再看着跟先前差不了多少的孩子,是不是在她离开之后没多久,顾俨然也跟着走了....,她边哭边想着,突然眼前一到白光,她看到年老的顾俨然像她走来,伸出手同时说了什么,但这时她却听见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子,越叫越急促,身体跟着被摇晃,她闭上眼睛,再次张开,是顾俨然,年少的顾俨然,他紧张的摇着她的肩、喊着她的名子,看见她醒了着急地问:「怎么了?做恶梦了?」
随着顾俨然的询问,颜砚看了熟睡的小七,再看了顾俨然,原来刚刚那个是梦,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湿,想起自己哭的原因,悲伤难耐,她整个人扑进顾俨然怀里紧紧的依偎着他,就这样,泪流不止。
她想着:「顾俨然,我那么幸运,没有经历波折就得到这么好的你,你让着我,陪伴我,给我依靠,亦夫亦友,你当着带领者教导我走进婚姻,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你没有一丝不耐,你从来都是爱着让着,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在我痛的悲伤,你静静地陪着,你温柔地安抚;在我快乐的欢喜,你还是静静地陪着,你不分享我的喜乐,却总承担我的忧愁,你说你许诺过,会对颜砚待如宝、惜如玉,人家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有今世擦肩而过,我们不知徘徊多少次,这世换得彼此相知相惜,相许相依,你对我如此善待,我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
年老的顾俨然在梦里的那句话,颜砚听到了,他说:「没有妳的世界,就好像失去水的鱼,没有风吹的风筝,难以存活,所以我来了。」
是啊,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颜砚笑了,她抬头看着顾俨然,是啊,他那么好,我那么爱他,愿我能不负此时的期望,未来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待他如至宝,我撒娇,同时我也宠你,我任性,我更要包容你,伴随的颜砚噗哧的笑声,她说:「老公,我只能以身相许了。」随后吻上她决定要宠爱一辈子的男人。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爱情是分享自己的情绪
婚姻是交出自己的全部
如何承受及分担,如何恰到好处,如何还留有自己
对于这样的爱情,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这次从写到人生的最后一个小时开始就走偏了,但我好满意
希望从虚拟的别人的人生中,学习到我们来不及参与或者体验的
然后我们更加精进自己
陪伴永远是重要的
谢谢你们看到这里,很高兴你们可能喜欢
下一章番外会是孩子们的
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鞠躬)
☆、番外
又过了多一年,或许因为那次的梦,颜砚对于孩子已经没了担心,她知道她会有三个宝贝,女孩顾柒已经很会说话,天天咿咿呀呀的,学会走路之后更是到哪都要落地走上一段。
顾柒过完两岁生日没多久,颜砚再孕,这次反应很大,频频孕吐,医生给的说法是因为宝宝严重打乱了妈妈的身体运作,不过这也代表宝宝某种程度上的健康,颜砚忍了,就算不忍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宝宝继续成长着,颜砚倒是有变瘦的迹象,顾俨然为此极不满意,显怀之后,每到睡前就摸着颜砚的小肚子警告自家宝宝:「儿子,乖点,坏宝宝没人爱。」,顾柒也有样学样的摸着妈妈的肚子说:「弟弟,坏,乖乖。」
或许是爸爸的威胁外加姐姐的叼念,终于在快六个月的那几天不吐了,颜砚的身体渐渐习惯宝宝霸道的荷尔蒙入侵,一家子松了口气。
颜毓经历被小侄女讨厌的日子,退伍之后几乎天天到颜砚家报到,那时颜砚怀孕三个多月,吐很凶的时期,在姐夫工作期间也就顺带着照顾姐姐,他每天都带着好吃的宝宝饼干出现,顾柒慢慢的也习惯舅舅。
某天颜毓赶着来,拿了妈妈千叮咛万交代的补品却忘记带要给小七的伴手礼,小七先是看了看舅舅,再看看舅舅只拿着保温锅的双手,然后哭了,颜毓紧张的随手将身上的物品丢了一地,轻手轻脚的把人抱起来哄:「小七怎么了,怎么哭了,不哭不哭,小七的眼泪是黄金,妳说说谁欺负妳了舅舅打他。」
小七只是很可怜的看着舅舅,边抽泣边说:「舅....舅.....舅.... 不爱....不爱小.....额....七了」说着说着还打了嗝,颜毓听到宝贝这么说忙着澄清:「怎么会,舅舅最爱小七了,不哭不哭,舅舅最喜欢小七了哦!」说着也轻拍着背,让宝贝顺顺气,再走去厨房跟姐姐拿了水给小七缓缓,颜砚就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也没出手帮忙,拿着唯一吃不吐的零食嗑着。
后来才知道,先前因为弥补心态而带着的零食让顾柒把零食当成舅舅的表征,也因为没有零食小七就自己想成舅舅不爱她了,为此颜毓反省了一番,以后再去就是拥抱跟亲吻,再多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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