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首次执导电影的周红来说,已实属不易。
周红告诉大家,她已决定参选明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你们知道,我在获过奖,与主席科斯里克先生关系也比较好,电影开拍前,我就跟他说我要拍一部反应中国女人生活的故事,他很感兴趣,并邀请我电影拍好后,一定要参加柏林电影节。”这几年,华语影片偏重商业片,文艺片越来越少,导致在各大国际电影节上已鲜少有华语影片获奖,甚至是入围,这个拥有最多人口的国家,似乎正在关起门来自己玩。
尽管玩的不怎么样,电影拍得越来越次,一部比一部像狗屎,但大家都玩的不亦乐乎。
这种不正常的现象让老一辈电影人很担忧,要知道他们中一大批都曾在国际电影节上华语影片争光。只可惜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已廉颇老矣,或者才华将尽,或者因身体原因不能承受高强度的创作,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实筹备《小镇女人》时,周红也好几次想放弃。年纪大了,身体已经由不得自己肆意挥霍。好几次,因压力过大,她都疯子一样的蹲在卫生间里失声大哭。“我是不是有病啊!吃饱了撑得没事干!都这把年纪了,图啥啊!”但哭过之后,又强打起精神走出房间继续工作。
周红对温宁讲过,做一行,挣钱很容易,说句不好听的,拍个写真就能让你赚上一笔,但若想做成大事,成那种只有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才会做的事,可不容易。不拿出九死一生的架势,你休想获得荣誉。
周红是个要强的女人。温宁也是,所以电影播放完,其他人都走了,两个人又坐在沙发上聊了很久。直到凌晨降临,温宁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她觉得周红是一本书,每次同她聊完天,自己都受益匪浅——少走好几年弯路,令人茅塞顿开。
回到家,温宁才觉出筋疲力尽。今天拍戏,她坐在实验整整摆弄了一天猴子“尸体”(假的,仿真玩具)。其实这几组镜头应该分三天拍摄,但董笑笑突然更改拍摄计划,“小温啊,一天也是受罪,三天也是受罪。干脆你今天把戏都拍了吧,正好一起酝酿情绪。明后天是阴天,有雨,咱们集中拍摄外景。”
导演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喽。因为做标本时,要戴着大口罩,女主情绪表达完全通过眼神——忧郁的,惊喜的,悲伤的,思索的,愣神的,调皮的……频繁变化导致的结果就是温宁此刻眼睛又酸又疼。而且身体也累,坐了一天,脊柱僵直,肩膀酸疼……哎,快二十四岁了,老喽。
回到家直接往沙发上一躺,懒得洗澡,懒得脱鞋,懒得换衣服。啊!就让她一觉睡到天亮吧!
不知睡了多久,似乎是刚睡着,迷迷糊糊中,一个人打开防盗门,轻声走进来。先是在沙发边长久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微微一叹气,伸手猫腰抱起了她。那人动作很轻很柔,似乎生怕吵醒了温宁。
然而,温宁还是很不给面子的醒了。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映着刚刚拧开的床头灯,看清了那个人。
“啊!”
“鬼叫什么?”林悦然不满地皱起眉头。“我是坏人吗?”
温宁撅嘴:“你不是坏人……你是大坏蛋!”其实她是很生气的,哼!这么多天才来找我,发短信也不知跟我甜言蜜语一下下,总是教训我的口吻,不是说永远不来找我吗?那现在这样是干嘛?坏蛋!大坏蛋!
然而,温宁心里又是甜甜的。虽然她独立要强,可也希望被男朋友呵护。累了一天,像一条死狗。本来只有破旧的沙发陪伴,如今被男友温柔地抱在怀里,而男友又是那么帅,那么暖,腹部的肌肉那么多,嘿嘿嘿。
“想我吗?”似乎知道她心里期盼什么,影帝非常配合地把她放到床上,然后欺压过来开始细细地吻她。小别胜新婚。尤其是冷战后,那种强烈的思念,惦记,不安,以及一点点恨意,都通过这些细细的吻毫无保留地传达到她紧致敏感的皮肤上。
“想噢。”她撅着嘴,还是很生气的样子。
他笑,给了她一个长长的吻,“那你不给我回短信,发了么多,一个都没回。”
是呵,他还好意思说。“那些短信怎么回啊,都是质问,好像我犯了什么大错。”
“难道不是大错?”他认真地看她。
“不是。”她一字一句地回。
他忽然生气,压在她身上就是一通乱亲,顺便挠她痒痒肉。温宁心里生气,可嘴上止不住哈哈大笑。这一招真是折磨人啊,温宁边笑边大声求饶,不知不觉间,牛仔裤已经被林悦退到膝盖。
他是怎么做到的?
温宁懵,等反应过来时,林悦然已经蓄势待发。“等一下!”她大喊一声。“我那个来了!”
林悦然不信,探手摸一摸,果然……
知道什么叫有劲使不出吗?影帝现在就是!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死掉。
面沉如水地喘两口粗气,林悦然一个翻身躺在温宁身旁。还有些不甘心似地问“几天了?”
“第一天,下午来的。”她拽过一条毛毯盖在两人身上。
其实林悦然还是很感激女友的不矫情。本以为她会“作”一段才会与自己重归于好。对于女友的懂事,他心里充满感激。长臂伸过来把女友轻轻搂在怀里。吻吻额头,“新电影拍的顺利吗?”
“还行。”
“任朗有找过你?”
“没有。”她抬起头,很严肃地看他,“林悦然,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小心眼。你上次那样,知道我多生气吗?你让我觉得自己不值得被信任。”
“噢。”他捏捏她脸,也第一次袒露心声,“那天我是很过激,但没办法,那是任朗。我不是担心他抢走你,我是担心任家对你下黑手。你不知道任朗对任家有多重要,他的婚姻,他的人生,都不是外人所能想象出的。虽然很多事他可以自己做选择,但婚姻和爱情绝对不是。你懂吗?”
温宁点点头,往林悦然怀里钻了钻。其实,生在那样的家庭,有好也有坏。他拥有比大多数人在选择上的自由。可以去世界各地无忧无虑的旅行,不用担心钱,物质上绝对得到满足,然而,在自己的婚恋上,他又无法做到完全自由。她想起那天任朗说的,“有身体即皆受其苦,谁能常得安逸”。
是啊,谁能常得安逸?
世间的苦,谁也逃不掉。
“在想什么?”见她发愣,林悦然小声问。
“在想任朗。”
“什么?”
她笑,推开他恼怒的大俊脸,“别生气嘛,我只是想到像他这样身份的人生活都不能得到完全自由,也有烦恼和忧伤,我就想曾经自己受的苦也不算什么了。还有——”她眼睛亮晶晶地看他,“我现在有了点钱,有了点事业,还有一个这么棒的男朋友,我真的很满足了,但是我会继续努力,因为创业容易守业难。”
林悦然笑了,食指刮她鼻子一下,“你呀,伶牙俐齿的厉害,做演员可惜了,应该去做制片人忽悠投资方去!”
两人抱着轻轻缠绵了一会儿。温宁有些累了,像一只虚弱的小猫窝在林悦然怀里,头枕着他宽阔的胸膛。
“影帝?”
他笑:“说。”
“……以后,无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人聚会,我免不了还会和任朗见面。”
“嗯。”
“其实,任朗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也是……可以信赖的朋友。他身上没有富家子弟那种傲人的架子,对任何人都平等相待,懂礼貌,为人也很优雅大方。”
他叹气,语露不快与嫉妒,“温小姐,此刻躺在男友怀里的你,却洋洋洒洒讲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好,合适吗?”
她笑,礼貌认错:“不合适,特别不合适,但我要说的是,悦然,我的大影帝,我亲爱的kris,尽管任朗有很多优点,你有很多缺点,比麻子脸上的麻子还多,哎呀!你别咬我!”为了防止被男友咬死,温宁长话短说:“我爱你啦,只爱你一个人!所以,你能不能对我信任一点?你的信任也让我自信,不然我总怀疑自己人品欠费。”
林悦然还能说什么呢?他想起那天站在门外时,任朗说的那番话,“温宁,你是自由的。”一个小孩子都能这么说,他一个快三十也算经历过雪雨风霜的男人怎么就不能理解女友?
“温宁,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今后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嫉妒心,不过,任朗你可以适当接触,但任成风你要离得远一些。懂吗?”
“我懂,那个傻瓜谁稀罕!”
林悦然轻笑,低头吻住温宁微凉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亲爱的们~~~
双11我就买了两个手机壳......
☆、106
时间进入12月,一年一度颁奖季来临。最先开启的奖项是华剧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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