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心如故

  “碧瑶，你怎么还不醒。”他絮絮叨叨着说着，说着，没有注意到床上的女子手指似乎动了动。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女子羽翼般的睫毛清清颤动，然后那双后仿若星辰的慢慢睁开，从一开始的茫然，到渐渐的清明。
  她的目光缓缓的对上的他目光，两人各自有一瞬间的呆愣，然后听到一声惊呼，女子清脆的声音想起：““张小凡，你干嘛坐在这里，想吓人啊。”说着，说着坐起声，还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
  张小凡却是没在乎她的语气，只是开心道：”“碧瑶，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碧瑶嗔了他一眼，道：“我不过昏过去一时半会，你叫个什么劲啊，还有你怎么在这里？师父师娘呢？“
  张小凡却只是闷闷道：“七天，你昏迷了七天了。”他好怕她会这么昏迷下去。
  “啊？”碧瑶哑然，有些不可置信，在看眼前的那个傻小子，脸色憔悴，眼圈发黑，神色竟然比她这个刚醒来的还要糟糕，她有些心疼，忍不住责怪道：“我不过是昏迷了几天，你就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是不小心我昏睡个一年半载，那你......”
  她话未完，嘴却被他紧张的捂住，他的眼里有深深的恐惧：“别说，不要说，碧瑶，你会好好的，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说着这句话，他俊雅的面容渐渐变得坚定而刚毅，像是对她，她，又想在对自己保证：“对，我不会让你受伤,哪怕是拿要拿我的命去换。”
  这个傻瓜啊，可他相信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真的会愿意牺牲自己救她，一如当初自己选择永坠阎罗，也要护他一般，虽死不悔。
  碧瑶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要你的命干嘛，小傻瓜，你的命和我的一样重要，如果我死了…….”她顿了顿，看着他因听到死字露出的惧意，突然想起前世那个行尸走肉般活着的血公子，那句好好活着，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时候独活比死去更难受，因为活着的人要背负两个人的记忆，鬼厉失去他后生无可恋的样子，那死死抓住她碧衣的枯瘦手指，一次次闪现在她眼前，这个人那么倔，那么傻，那么不会照顾自己，除非能彻底忘记她，否则他怎么能好好生活。可让他彻底忘记她，她却是不甘心的。
  张小凡却不想再听她说死啊死的话，他转头，道：“师傅师娘也担心了好久，我这就出去告诉他们你醒来了，顺便做些好吃的给你。”
  碧瑶听她这么说，也只是低声点头道：“好。”
  张小凡看了她低落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却还是道：“你刚刚醒来，还是好好休息，想要什么和我说，我去准备。“说着转身离开。
  碧瑶只是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小凡没有重生啊，他真心因为碧瑶的蝴蝶而有那么一点点记忆，剧情需要，大家不要追究逻辑了（泪）！陆师姐已经被小凡列入黑名单，以后如果有救她啥的完全是同门之情，小凡不可能对她有感情了，最后下章有糖！！！
  ☆、重伤（二）
  夜深人静，张小凡又来到碧瑶的房间，一只手里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另一只手却轻轻的摇了摇床上躺着的女子，柔声道：“碧瑶，醒醒，该喝药了。”
  床上的女子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颜，一个下午的休息，他的神色倒是比上午精神了，眉间眼底都是有光华在流动，揉了揉眼睛，慢慢的坐起来，在闻到那浓烈的药味后，她不禁皱了皱眉头道：“张小凡，都说了没事了，我才不喝药呢。”她最讨厌喝药了，尤其是这种苦药。又黑又臭，光闻着那股味道就已经受不了，如何还能咽得下口
  张小凡却微微笑着，笑容里满是宠溺，仿佛在哄一个撒娇的孩子，“知道你怕苦，来，你把这喝了，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他说着，摊开手，一个小小的蜜饯出现在手里。
  碧瑶听他这么说，在看他固执的眼神，仿佛她不喝下这药，他就不离开一样，她咬了咬牙，就着他的手大口的喝了一口，却被那滚烫的药汁和苦涩的药味呛到 ，她咳了几声，好不容易把药咽下，却是板着脸，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张小凡却不恼，淡淡笑着，只见他一只手端着碗，另外一只手却拿起了碗里的勺子，轻轻的倒弄了几下，慢慢的放到唇边吹着气，直到勺子里的药翻腾不出一丝热气，他才将勺子递到她嘴边，温温道：“这下不烫了，喝吧。”
  碧瑶却是皱眉头，动也不动，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然而平时有些胆怯的对方这次却没有退让，只是倔强的与她对视着，似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的固执一如当初，对认定事情的执行力认真道可怕。
  半天，却是碧瑶先移开了目光，心道，这傻小子看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她撇了撇嘴，到底拗不过他的固执，不甘不愿的喝了一口又一口，
  张小凡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尽管上山采药花了他不少时间，尽管亲手熬药又去了他几个时辰，但只这女子能平平安安的呆在他眼前，其他的都不重要了，眼前这个人，是他为她她怎么付出都不够，怎么付出都不嫌多，只要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总在你呼唤时守在你左右，在你需要时陪在你身边。
  两人默不作声，很快，一碗药便见了底，张小凡满意的点点头，摊开手掌，将那枚甜甜的蜜饯塞入她嘴里。
  蜜饯的清甜很快融化了嘴里的苦味，碧瑶有些留恋对方手间的甜味，忍不住的舔了舔，指尖酥痒濡湿让张小凡忍不住一个激灵，他脸色又红了一分，感觉心脏碰碰的跳动着，仿若打鼓，声音大的全世界都听得道，低下头的唤了一句：“碧瑶。”
  那声音温婉缠绵悱恻，如在春风细雨里情人的低语。
  碧瑶怔怔的望着他的手指，仿佛被自己的举动吓到，难得的眼露茫然之色，四目相接，她看见他的眼底是藏也藏不住的情意。
  芳华尽，几多惆怅，几多惘然，只因剪不断，理还断。此情此景皆如梦，心动且意动，只为追寻这不解宿命的缘。
  半晌，却是张小凡先受不住的撇过了头，脸上的红色一直蔓延到脖子更，整个人看上去像被煮过的红虾，他半垂头，避开她的眼神，吞吞吐吐道：“我.......我.......厨房还有事情，我.......我先走了。”说着，迅速离开，背影竟然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这么晚了，估计师傅师兄们都睡下了，哪里还有事情，这个傻瓜连谎都不会说，碧瑶摇了摇头，看着对方窘迫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日之后，两人都没有再提这事，可相处间却多了些不经意的亲密，像是往后喂完药，他会用袖子轻轻擦拭她粘了药汁的嘴角，像是她唤他张小凡时，多了些若有似无的撒娇，这些仿佛是两人的小秘密，珍藏在心中，却都不说破。
  等碧瑶被张小凡批准出门时候，已经是十天半月后的事情这日，几个师兄弟围城一桌，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这日后下山的事情。
  只听田灵儿眼带羡慕道：“真好，长这么大还没下山玩过，小凡师弟，碧瑶师妹，你们下山可记得要给师姐带好吃的好玩的。”
  宋大人却是有些担忧，道：“这次下山是凶险重重，师弟师妹可一定要小心啊，小凡身手差，碧瑶，你可要多担待点啊。”
  碧瑶撇了张小凡一眼，拍胸保证道：“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保护好小凡师兄，绝不让他受一点一滴伤害。”
  她这话说的豪气万千，在场众人忍不住笑翻了天，怎么这两人总有气场颠倒的错觉，再看张小凡满面笑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劲。
  这两人啊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典范，宋大仁面露羡慕，若是他和文敏能同他们这般亲密无间，该多好啊~！
  张小凡帮碧瑶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才为其他几人满上，他刚将茶壶放下，却听碧瑶道：“小凡师兄，我想起芙蓉糕了，你去厨房给我做做好吗？”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里面有些意味深长，只有田灵儿有些不悦，只听她道：“碧瑶师妹，刚刚你说要包子，小凡师弟做了一盘，在刚刚你说要绿豆糕，又让小凡师弟弄了个，现在又想要芙蓉糕，不怕吃撑？”张小凡怎么说也是她最疼爱的师弟，不能这么让碧瑶欺负了去。
  众人的大笑声更明显了，三师兄郑大礼笑着拍拍田灵儿的肩膀，道：“灵儿师妹，你就别多管闲事了，人家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哈哈哈哈。”
  二师兄吴大义也忍不住借口道：“是啊，灵儿师妹，你这好心搞不好还被当成驴肝肺呢，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还是少管为好。”
  张小凡在这片打趣中涨红着脸，找了个借口留取厨房，只留碧瑶一人，她本是想习惯性的来句，谁关心他了，可是看着大家嬉笑的神情，决定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着抿着茶。
  这时候解释就是掩饰，多说就是多错，越是淡定，这事就过去了越快。
  果然，过了一会儿，众人见当事人一个不在，一个不理，便自觉无趣，又聊起了山下的趣事，碧瑶仔细听着，思绪却飘到了很远。山海苑，万蝠古窟，滴血洞，那是前世和那傻小子，初识和同生共死过的地方啊。
  时光的荏苒，万物的变幻，回首遥望，弥留在足迹的里，只有那一成不变的爱意，
  只是这次下山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揣摩着茶杯，她还真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