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方游记之流浪杀手

第六十一章时空之灵
    那是近乎二十年前的往事了，但由于记忆深刻而历历在目，仿佛发生于昨天。
    先说说历史吧。莫兰帝国大后方，蓝陀山，迷幻海。这里以前没有海的，海完全是人为造成的，为了对付一种十分讨厌的生物。说起来话长，这种生物以前也是没有的，它是人为之祸。蓝陀山一直作为帝国大型储粮基地而存在，这里的存粮足够一个主星上的人口吃上一百年。但是长久以来的安逸生活令这里的管理员们失去了警惕，由于监管不力，他们从好逸恶劳到花天酒地再到荒淫无度没用多少年的时间。于是长久无人看管的地下仓库很快成了某些动物的乐园。蓝陀山原来是没有动物生存的，这里的土质中还有一种致命的化学毒素，它溶于水后能杀死一切活着的东西，所以这里具有储粮的先天条件。
    对于储粮官来说这里的生活是安逸的，只要你能忍受住内心的孤独。帝国给他们的待遇不菲，而且还有很多假期以供他们外出旅游。但是年复一年的枯燥生活和监管上的漏洞令这些人在生活上不断寻求刺激。他们在地下开辟了很多隐秘场所，用来豢养各种珍奇动物或者一些个人宠物，甚至女人，这些都是用来取乐的东西，反正粮食有的是，美酒佳肴各种珍馐对这些最接近食品的人来说弄出来毫不费力。挥霍无度的他们习惯了这种奢靡的生活，更有甚者会把自己的宠物扔到粮堆上来看它们究竟能长多胖，反正粮仓里都是一些糊涂账，也不担心这些动物逃出去泛滥成灾，跑出去的动物下场只有死亡。
    然而这些人低估了动物们的适应性，终于灾难发生了，有一种动物成功生存下来，毒素不仅没杀死它们，还让它们发生产生变异。这些动物体型变得巨大，牙齿剧毒更有攻击性，繁殖速度惊人，最为可怕的是变异后它们的天赋能力也变异了，这些家伙在地下挖掘了庞大复杂的迷宫式地道，并在里面留下具有致幻作用的神经毒素。
    这种生物敏感易怒，稍加刺激就会成群结对攻击来犯者，悍不畏死，不杀死敌人誓不罢休。由于没有天敌，食物充足，繁殖能力又快，它们迅速成为蓝陀山的霸主。于是这些渎职的人们品尝到了他们自己酿下的苦果，很快局面就不可收拾起来，粮食在成几何倍数地减少，地下迷宫越来越壮大，最后这些家伙居然开始攻击人类。很多人莫名其妙地消失，终于有一天一个管理员发现了地下迷宫的入口，真相才大白于天下。然而为时已晚，人们已经不是这些生物的对手了，想尽各种对策无一例外地失败后，人们不得不遗憾地撤离这里，临走之时，作为最后手段，他们把这里变成了一片汪洋，试图借用毒素力量全部杀死它们，于是就有了后来的迷幻海。
    很多年过去了，这里再没人来，迷幻海和里面的生物一样渐渐地被人们遗忘了，它们死了吗？
    哦，忘记交待了，这些回忆是属于拉斐的，魔鬼乐师拉斐，现在对他来说，回忆过去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吧。坐在冰冷孤寂的荒原之中，看着时空之门外面迷离的星空，他又能作些什么呢？
    还是那片海，迷幻海，地下黑冷的通道，交错的岔口，充满毒素的水。拉斐来这里纯属偶然，也许是命中注定有这样一个相遇吧。让他感兴趣的是迷宫本身，这已经超出了动物挖出的通道范畴，它完全是一件艺术品，只有顺利抵达迷宫中心的人才是真正能够欣赏这件艺术品的行家。令拉斐惊奇的是迷宫的致幻效果居然对他这样的超级强者来说也是有效的，这就让人有些意外了。带着对答案的迷惑，拉斐耗费了一番心神之后，终于来到时候了迷宫中央。这里他看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幕，当然那里也有一个令他灵魂苦痛的根源，一个少女，泊罗春雪。
    “你叫什么名字？”“泊罗春雪。”“你呢？”“拉斐。”从那些可怕的生物包围中救下她并助她完成魂力吸收后，他们相识了，这几句开始的对白将和他们最后的对话一样永远铭记拉斐心头，只不过前者是一种美好的回忆而后者是一种痛苦的折磨罢了。
    “是真的吗？每个空间都有生命？那岂不是和人一样了？”云方总是能从阿波那里听到一些超乎想象的东西。“绝对没错，我现在不是正代表我的神国与你交流吗？因此其他空间也是一样，只不过时空之力不同，‘空间人’带给我们‘人’的体会不同罢了。象我们原来的时空，它超级大，存在无数亿年，是一种不可想象的存在，我们对它的了解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如果把它比作一个人的话，那么那种层面的对话只能是宇宙级的。”波神来自释拉宇宙，他那种超乎想象的解释也是宇宙级的。
    “阿波，很多学者不是说我们原来的宇宙没有边界吗？”莲问。“这个，如果我说边界就是你们的心你信吗？哦，确切说就是武者的心之本源。就像你和云方需要通过心之本源才能进入我的神国一样，这里难道不像另一个世界吗？虽然它是经过改造的。”
    “那岂不是说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心之本源穿越时空去另一个世界？”云方随即想到这一点，这听起来真是一件疯狂的事，可是阿波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如果穿越中你没被时空之力撕裂的话。好吧，事实就是这样，释拉宇宙中的创造之力和我的心之本源结合，于是神国就成为可能。这个疯子秘境也是如此，只不过改造中出现问题了，它疯掉了，所以这个秘境是邪恶的，它吞吃人心来满足自己。它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阿波停了停又说：“吞噬掉原世界的几十个星球是无所谓的，它太大了，而且神国与它的时空之力本质上差不多，这很有迷惑性。可是吞噬掉这个疯婆子秘境就不同了，这是要它的命，它会殊死反抗的，如果强行吞噬，很可能引发时空之力的极度紊乱，那是真正的世界末日——神国会因此崩溃，被其他宇宙吞噬。所以，你们要帮助我去消灭它作为空间之灵的意识，那样它就不会反抗了，对神国发展也会大有裨益。”
    微笑浮现在拉斐脸上，那次相遇后时光对他们两个来说是无比美妙的，虽然只是短短几次接触，但一点也不影响他们把彼此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无需说明，眼神已经告知一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颗年轻的心走到一起是必然的。
    可是，那个魔鬼的声音却不断在拉斐心里想响起来，它就是一个拉斐无法摆脱的噩梦。拉菲在修炼上的天赋是可怕的，他的心好像天生就能够沟通斗气，这是他迅速成长为九级强者的原因。在一次修炼中，像云方一样，拉斐神智进入一种奇妙境地，他第一次听到了魔音的神秘召唤，于是被不由自主地传送到了一个可怖的空间里，这就是魔音秘境。
    连回忆都如此可怕，现在拉斐回想起来仍不寒而栗，那个声音，天啊，拉斐自己都不记得周围是什么样了，只有那个声音惊神夺魄。巨石台阶，四处翻滚不断扭曲的黑色墨块，插入苍茫穹顶的高大立柱，这些在拉斐眼里都是那声音的来源。
    “说吧，死还是顺从于我？”神秘声音给拉斐的威压如同山岳，只是这个声音里却隐藏有一丝断裂与衰弱，对，就是断裂与衰弱的感觉，拉斐的心是敏感的，他提起了全部的精神以应万变。
    “察觉到了吗？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声音的主人似乎能看透心灵，“不过没有用，即使我即将死亡，杀死你也是易如反掌。”
    拉斐额头见汗，无形之力紧紧抓住他，使他一动也不能，缓缓地，拉斐像被一只大手牢牢捉住，身体离开地面升入空中，直到四周围除了恐惧再也察觉不到任何东西。
    “做一个交易吧，我给你举世无双的力量，你把一个人带来这里交给我，我需要她纯洁的心以完成生命续接之术。我甚至可以让你先体验一下这个力量，它叫做‘生机剥夺’！”
    “连我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我只能告诉你们它的空间之力超乎寻常，你们进入后会降低到三级武者那种程度，飞行完全不可能。而且，秘境中是无法调动斗气的，空间斗气全部被疯婆子控制着，你们只能用自身心之本源里面的储存来应付异常情况，这就是说在遇到疯婆子之前你们耗光了斗气的话，只能成为送上门的大餐了。”阿波警告他们说。
    “当然，我会帮助你们的。”阿波又说，指指边上的鸟，“这只傻鸟虽然傻得要命，但是它对空间方位有很高的悟性，可以帮助你们顺利找到目标，对吗，阿丢？”阿丢早就十万分不满了，又被称为傻鸟更是一腔怒火熊熊燃烧，好啊阿波，你终于要报那一戳之仇了，阿丢张大嘴就要义正言辞地声讨他，却只发出呀呀声，语言能力被剥夺了。
    阿波不管它，面对云方，“怎么样？有信心吗？你和我可是紧密联系着的，你受伤了我的心也会痛，所以你一定不能死！”阿波拍拍云方的肩。
    “放心吧，阿波，你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为了梦之国度，奋斗！”云方高举拳喊口号，状极威武，像一名真正的神国斗士。
    在阿波柔软目光注视下，两人一鸟向着光门走去，一瞬间刺目的白光占领了云方全部视野，未知秘境中，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呢？
    “春雪，那条龙就在那里，它有分身的本领，值得你去吸收魂力。”温柔到残忍的目光也看着一道光门，回忆中的拉斐满脸苦痛，是他，是他亲手把自己的爱人献给了恶魔，得到力量就要出卖爱人的灵魂吗？不，不，原谅我，春雪！拉斐痛苦地捂住头，那声音却如此尖锐地刺进去，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白色荒原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