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似乎从靳昭恐惧的表情上获得了乐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靳昭。
手上却也不停,仿佛慢动作般把刀扎进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体,那人也只是象征性地抽搐了一下,连惨叫的能力都没有。
靳昭的脸上浮现出了更多的惊恐,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刚刚那一刀其实刺中的是她。
靳世盯着辛辰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熟知人体结构的他知道刚刚辛辰那一刀避开了那人所有的大动脉和要害,别说提早终结这种血慢慢流干的痛苦,就连加速血液流出的效果都达不到,这个人只能慢慢等死。
靳世觉得他身上的血液慢慢地开始沸腾,这是一种感知到同类的兴奋,他一直压抑在平静表面下的本性好像开始慢慢地苏醒。
辛辰看着靳昭在末世依旧精致的妆容这会儿哭得五彩缤纷顿时觉得没有意思,如果不是要靠着她这个饵料钓到幕后的大鱼辛辰早就把这个女人处理掉了,还能容着她在这里兴风作浪。
“走了。”
辛辰留下一句话率先离开了山脚,完全没有收拾场地的意思。
其他人自然也没闲情做这种事,一个个都好像没有看见地上那几个人一样悠闲地离开了现场。
连看一眼都不敢的靳昭自然不敢留下来等着为这些同伴收尸,跌跌撞撞地跟在靳科后面,几次跌倒都没人管她。
神清气爽的辛辰回到靳家之后就痛痛快快地烧了水泡了澡换了身一副懒懒地躺在阳台的贵妃榻上。
自从应律走后辛辰就一直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果然在一起久了突然分开会不习惯啊。
辛辰一动不动地看着应律离开的那个方向,应律已经走了十六天了,按道理说已经把陨石送到了辰栗,那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被辛辰一直牵挂着的应律确实在出发七天后就到了辰栗,把东西送到实验室之后趁着等结果的时间就召集徐东和郭勇开会,据说是商量一件大事。
郭勇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老大这么严肃的样子,以为是发生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连身体都不自觉地挺直等待着应律说话。
应律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谁都看不出应律在想什么。
郭勇却越来越慌张,难道我不小心打碎老大水杯的事情被老大发现了?
不应该啊,那个水杯他又不喜欢。还是说我刚刚偷偷放了个屁被老大闻到了?有可能,老大那个龟毛……不是……洁癖,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了。
应律还在酝酿着怎么开口的时候,郭勇就率先开口了。
“老大!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放屁的!”
郭勇说完之后徐东似乎看见应律的脸上长出了一个十字。
“难道不是?”
郭勇见应律还是不开口,本着坦白从宽的良好习惯,疯狂地往外倒着他的“英勇事迹”。
“老大,那杯子我也不是故意打碎的!是杯子先动的手!”
“……”
徐东在应律脸上十字有越来越大趋势的时候及时制止了郭勇继续说下去,再说下去真担心这傻子会被自己蠢死。
“行了,真有正经事。”
应律正式酝酿好之后就开口了。
“我准备结婚了,你们帮我布置基地,我这次去接了小辰回来我要看到基地布置好了。”
腿都快吓软的郭勇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顿时放松,只要不是他的事情被老大知道就行,结婚什么的都是小……事……
“结婚?!老大你终于决定把自己嫁出去了吗?”
在郭勇成功把他自己蠢死之前徐冬赶紧应下应律的要求,然后就拖着郭勇出去了。
应律揉揉有点疼的额头,还能听见郭勇被拖出去之后那拉长的尾音,不禁感叹一句怎么他出门前还是个面瘫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那次辛辰大开杀戒之后靳昭回来大病了一场,显然是吓得不轻,一段时间里面也安分了不少。
表面安分的靳昭其实内心是煎熬的,她不敢想那么多成员因为她的一个要求全部死掉的事情被组织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可是不敢想不代表这件事情没有发生,靳昭深知如果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那么她的下场左不过就是一个死字。
而就是这点价值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靳昭知道她还可以靠着这点价值获得很多利益和豁免。
这么想着靳昭就在被吓病的第六天夜里偷偷地去了后山那个秘密会合点。
辛辰坐在楼上珍惜擦拭着应律送给她的那把刀,看着偷偷摸摸又开始作死的靳昭没有理会,靳昭这次去左不过是用她那为数不多的价值去跟那个组织谈判。
那她能得到些什么呢?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罢了,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得到什么都是枉然的。她这次去恐怕也逃不过一顿惩罚吧。
果然和辛辰说的所差无几,靳昭刚到后山木屋迎接她的就是一个耳光。
“很好,你还敢出现在这里?!”
被扇了一个耳光的靳昭也不敢反抗,刚刚在路上她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瞬间倒塌,她开始害怕,害怕她所犯的错已经大到完全抵消她的价值。
那个男人从暗处走出来,如果辛辰在这里也许就能发现这个人还是个熟人—聂磊。
聂磊自从谢筠被赶出基地之后也离开了基地,一路辗转进了这个基地,靠着他藏着的小部分军火在那个组织获得了一席之地。
聂磊股子里的大男子主义最喜欢看到女人瑟瑟发抖的样子,此时靳昭害怕的样子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靳昭见她害怕的样子成功取悦了聂磊,更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我知道我这次犯了大错,您在老板面前那么得宠,麻烦您多为我说说话,我一定会完成任务拿到老板想要的东西的。”
靳昭一番话说得既奉承又低微,再配上她那张楚楚可人的脸,整个就非常对聂磊的胃口。
聂磊用指尖挑起靳昭的下巴看了几眼就一把把她拉过来拖进了木屋。靳昭明明非常嫌恶却表现得非常仰慕,为了性命把戏演到了极致。
当靳昭带着一身的青紫回到靳家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她把自己团成一团裹在被子里头一次有了无助的感觉。
可是现实逼着她不得不往前走,她不能停,停下等着她的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
自己选的路,就算踩着刀尖也要走完,这就是人生。
另一边的辛辰的心情却是另一番样子,现在的她几乎可以用狂喜来形容,因为应律终于在走了第二十一天的时候回来了!
辛辰看着眼前的应律起初还不敢相信,以为这又是她臆想出来的幻象,直到应律走近了她才敢伸出手,告诉自己这个是真的。
“你怎么才回来啊!”
确定是真人之后辛辰眼泪整个摒不住了,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因为天气快冷了啊。”
只是因为天气快冷了,他不愿意让辛辰自己温暖冰凉的被窝,他就在离开二十一天之后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
这也许不是一句情话,但辛辰却觉得她比任何一句情话都要动听。
陪伴对她而言是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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