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归来

第42章


      只见芜荒后背一顿,好一会儿方转过声,笑得很是和顺,乃道:“忘尘,我不打紧,没撞疼你罢?”
      她手里端着一盆水,笑得很是牵强,这表情与往日温文尔雅的她不大有差别。我边回她:“你无事就好,我无妨!”,一个大步上前,看清盆中之物并非是水,而是血水!
      我大惊!急声问:“谁出事了?”,又抬头看了眼屋内,难以置信地问:“佩玖?”
      不待芜荒支支吾吾出个所以然,我也朝屋内狂奔而去。一脚踹开房门,喊道:“佩玖!”
      未闻有人应,我直径走到床边,叫佩玖已称起了身子,努力笑道:“什么事让你急得跟个猴似的。”
      我迅速扫过佩玖,自行拉开他被褥,却没看出伤势,疑惑道:“你哪里受伤了?”
      见我风风火火,佩玖连连皱眉:“我是你师兄,不是你师姐,姑娘家家的,干嘛随随便便掀一个男子的被褥?”
      我没忍住一声噗:“别整得跟我非礼你似的,问你呢?,儿伤了?我看芜荒吓得魂都快没了!”
      说到这里,芜荒刚好进门,也不语,只是愣愣地站着。佩玖一张笑脸顿了顿,缓缓道:“小伤而已,无妨,无妨!”
      那可是一盆血水,只是小伤?小伤需要卧床?佩玖自与我回来就不见踪影,我一个猛抬头,莫不是……“可是白日里你与攸冥比划时被他所伤?”
      见佩玖久久不语,芜荒亦不语,我终是明了。再怎么说佩玖乃是堂堂八尺男儿,此番被对手所伤,说出来许是觉着掉面子,难怪方才一路前行他只字不提。
      “娘的,攸冥竟对我师兄也下得了手,打狗也得看主人罢?啊呸,是打师兄也得来师妹罢!你等着,我这就找他理论去!”
      语毕,我一个猛回头,毅然决然地出了门去,哪管佩玖喊什么:“忘尘,稍安勿躁……”
      ☆、第42章 百转千回为琼花
      我大步流星朝浮沉殿杀去,今日不论如何已要问个明白,攸冥何以如此?
      我火急火燎的一路前行,心中既紧张又惶恐,如若真是他我又该如何面对?岂料我飞檐走壁路过柳树林时,借着月光,见池塘边上有一男一女迎风而立。
      我禁不住刹住脚步,自高大的柳树上站稳脚跟,定神一看,距离虽远,然也不影响九重天天君那身自带光芒的王者风范,以及其强大的气场。见他对面的女子身影婀娜,不是那湄姬公主又是谁?
      听闻此二人渊源颇深,多年前有过一段孽缘,至今偶尔还被人传得津津乐道。昔日旧情人见面,究竟是不思量自难忘,还是天涯茫茫、陌路殊途?倒是令我颇为好奇。
      我透过缝隙,见二人各站一方,中间隔了一定的距离。我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将耳听八方发挥到了极致。
      听湄姬公主道:“你我皆是历经风霜,看过世态炎凉,听过无数终场戏之人。而今你早已是妻妾成群,承欢膝下,昔日种种皆是造化弄人,不提也罢!”
      湄姬公主这语气透着些许嘲讽,又透着些许感伤。
      天君久久不语,半响后好似朝湄姬走近了些,终是说:“湄姬,多年来,我曾无数次寻过你,你对我皆是避而不见。不曾想今日再见佳人,你已褪去当年的凌厉,改变如此之大。你能否看在……”
      不待天君说完,湄姬公主一个猛转身:“不能,谁也挽不回!回得去曾经又怎样,你能回得去当初么?一直绝口不提并不是我湄姬宽宏大量,我只是不想将那些负面情绪强加到小女身上罢了!更不想让她替我活在仇恨中。”
      湄姬公主有些激动,遂又说道:“赤水那位纯神族公主所生之女,天君倒是疼爱有加嘛。此次琼花会,竟然将崆峒印搬出来,以此做司命收衣衣为徒的礼品。天君爱女如此,倒是羡煞了我母女二人呢!”
      之后二人再说了些甚,我已无暇顾及,因为我一颗心被湄姬口中的崆峒印所震撼。犹记得上学时,曾听夫子道:持崆峒印者,不老源泉,王霸天下!
      相传,崆峒印乃是东海氐人国的守护神器,此印早在上古时期便已存在,其上刻塑有五方天帝形貌,分别为太昊、炎帝、少昊、颛顼掌东、南、西、北,以及中央的黄帝,并有金玉龙盘绕其上。传说它能让人不老不死,能将魂魄封住停住流逝的时间,自古许多方士纷纷出海找寻此印,但最后都只是踏上不归之路。
      听师父道此印早已不知去向,不曾想竟在这天君手中!就为让师父收依依为徒天君便不惜已崆峒印作礼物?我该说是师父名声远扬到无法无天的境地呢,还是这太君爱女心切?
      一阵晚风自耳边拂过,吹动柳叶沙沙作响,再看池塘边,已不见那二人踪影。我这一回神,光顾着听人墙角,竟忘了自己有要事在身!我一个飞身下了自柳树上跃下,自己爱瞎听人墙角这品行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我又踏上寻找攸之路……寻访客房无数,奈何却未见攸冥半个踪影。路过练习场,见无数青年才俊借着月光仍在勤奋苦学,练剑切磋。
      我随手逮了个靠后的仙友询问一番:“可知攸冥神君何在?”
      仙友忙忙摇头,表示不得而知。那模样就跟我耽误他练功,明日不能一把头筹赢得奖品与荣耀似的。我忍不住老成持重的感叹:如今神族竟有如此热血青年,着实今人陪感欣慰。
      一阵思索,攸冥该不是怕我兴师问罪躲着我罢?我趁着着月黑风高又将所有客房寻了个遍,依旧未果。此等事情我自是不好伸张,也只得暂且回了雨纷园查看佩玖伤得如何,还能吃呼,还能睡呼?
      翌日,我人还在与周公杀棋杀得不亦乐乎,朦胧中只听门外喧哗一片。昨夜去佩玖那里,我又详细问了一遍,此次三族比试分比文和比武!以淘汰的方式分胜负!
      今日是比文,也难怪大清早便吵得人仰马翻。我迅速一个翻身下了床,翻箱倒柜找出我许久未穿的本门衣着,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马虎不得,我看别家姑娘皆是浓妆艳抹,穿金戴银煞是好看。
      我定也不甘示弱,为不给成华门丢脸,又坐在铜镜前略施了些粉末,镜中的自己偶尔红妆,倒也不失体面!我捯饬了一番后满意的出了门去。
      走到比试场时,见不少人也自行站了队,我一眼便看见佩玖立于人群中,不晓得经过一个晚上的修养,他那伤好得如何,介于人多,我也不好多做询问。
      神妖魔三族各坐一边,形成三角趋势。再往高处看,八荒中有头有脸之人皆坐于上方,应该是评审团。
      我挨个儿扫过那一行人,见攸冥有模有样地坐在上方,见我打量他,他亦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四目相对,不过须臾,我已败下阵来。
      直至我被湄姬公主拉到魔族那边,我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事儿要说到昨晚,我自佩玖那里回去时已是深夜,岂料我打着哈欠将将踏进院门口,便听师父一声沧桑的:“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我先是忍不住一惊,再看师父旁边坐着湄姬公主,我又是一惊,赶忙问:“师父可是有事需要弟子效劳?”
      师父未说话,倒是湄姬公主笑道:“是我有事,我见忘尘你模样生得乖巧,行事皆是蕙质兰心,好生可爱。遂想认你做我干女儿,你道行否?”
      湄姬公主这般真心的谎话,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我木讷地扭头看向师父,师父竟笑着连连点头:“为师觉着可行,遂已替你答应了!明日为师自会像众人禀明你的立场!”
      我:“……”
      我寻思着师父定是觉着我不学无术,此次比赛,有我不多,无我我不少,遂将我扔给别人。
      湄姬公主轻拍了下正在神思的我,嘴里念着:“你既已认我作干娘,就该代表我魔族出战,定要全力以赴,不能再站在神族那边了!”
      我向来尊老爱幼,更何况是她又是我敬仰的女中豪杰,我就当她思女心切,这厢我便作这好事,帮那陆离魔君孝敬孝敬她这老娘!见湄姬公主两眼包含希望,我只得道:“好说,好说!”
      只听一声刺耳的敲锣声,一位满头花白头发的老者仰着脖子沧桑道:“百年一次的琼花会第一场比试,比文,现在开始!请众位派代表以‘琼花’赋诗一首!”
      题目一出,周遭顿时议论纷纷,各族人马皆是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扭头对湄姬公主道:“干娘,吟诗作对并非我强项,这可如何是好?”
      湄姬公主也压低了声对在我耳边说:“无妨,你不会……他们也不会,不丢脸。”
      我这才回头看我魔族的队友……有无精打采的,有毫无斗志的,还有三五成群打盹儿打得欢快的!我愣愣地回过头,真是造孽啊……
      我又问湄姬公主:“此次琼花会,一把头筹者奖品是什么?”
      湄姬公主顿了顿,才说:“是崆峒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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