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对鸳鸯

44 第 44 章


外面的宫人看的都心疼的慌,等到天开始泛白,宫中早起打扫的宫人们都开始起了,见到这一幕都是一惊,就开在宫里传开了。
    皇后宫殿,一直不断的让宫人去给她打探消息,也是一直都未曾睡下,一脸除了焦虑就是疲惫,这宫中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都已经知道了荆溪公主跪在皇上的寝宫外,不免都猜测这个颇受皇上喜爱的公主,定然是惹了皇上。
    宁公公抖着手中的浮沉,还念念叨叨的,“这皇上怎么还不醒呢!唉吆,可急死奴才了。”他这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出来这公主是为何事而跪。
    他身边的小太监见自家师傅这急躁的不行,这外面的天亮了,平日皇上不多也就半个时辰也该醒了,“要不,师傅去通报了皇上吧!小的看着公主,这身子哪能受的住啊!”
    “这皇上的身子不如从前了,若是睡不好,这一天都打不起精神,还时不时犯头疼。”届时要是扰了皇上休息,恐怕皇上犯头疼,受罪的还是他这个近身服侍的。
    也只得再等等了!宁公公也不敢出去看,怕看到荆溪公主的样子,他该忍不住去给皇上通报了,只希望皇上今个能够醒的早些。
    荆溪在外面,万嬷嬷身子骨不行,这时候密密麻麻的汗珠子挂在沟壑纵生的脸上身子虚的已是直打抖,如意和金玲只得朝着万嬷嬷身边拢了拢,好让她有个依靠,明明公主都吩咐了她可以回去,可万嬷嬷就是不愿,眼看着公主这身子笔直的也跪了这么久,担心的不行。
    等到寝殿里焦虑的人,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就差脚底抹油,直直就就朝着里面冲了,心里感恩一声,这皇上终于是醒了。
    此时皇上正扶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捏了捏眉心,看着宁公公这急慌慌的冲进来比平日慌张多了,“这么慌张,还有谁追你不成,一点沉稳的样子都没有。”
    比追他可厉害多了,说不得追他,他还跑不这么快呢!宁公公心中想着,赶紧就先过去扶人。
    “奴才惶恐,实在是终于给皇上盼醒了。”
    “你这是何意?”皇上听他这话,实在不怎么喜悦。
    宁公公这才发觉自己的话说的有些不对,皇上这越来越敏感了,赶紧改口,“奴才嘴笨,该死该死,奴才这一急,就说错话了,实在是把奴才给急着了。”
    皇上蔑了他一眼,“朕刚刚做了噩梦,吩咐御膳房早上素食,清淡些。”
    宁公公先应了下来,赶紧又道,“皇上肯定是与荆溪公主心有灵通呢!”
    “怎么说?”
    “皇上今个比平日起的早了些,其实夜里不是所谓何事,荆溪公主下半夜的时候,一直在外面跪了半夜,也不知所为何事,还说不能扰了皇上休息,不让奴才通报,奴才也是担心的不行,这不听到皇上醒了,赶紧就进来了。”说话间,这宁公公倒还是帮着荆溪说了两句好话。
    皇上一听,先是诧异,这有什么事,竟然让荆溪跪了半夜?昨个荆溪没有过来,平日下了堂,她基本都会带上在学堂的课题过来,与他检查一番,这个女儿素来优秀,又能考进朝晖堂,所以他觉得长脸,就特别宽容了些,也愿意空些时间来查看她的课题,昨个没过来,怎么半夜跪在外面,也不知生了什么事,可到底还是最亲近的女儿,赶紧就招了宁公公扶他起床。
    “皇上,让宫人侍奉您......”宁公公话还未完,就被皇上不耐烦的打断了。
    “侍奉什么侍奉,先去外面。”就朝着外面去,宁公公还被皇上给斥责了几句,说是怎么不早些通报他,宁公公也只能认着。
    刚出了寝宫,就看到寝宫外的台阶上跪着的人,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身子却跪的笔直,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赶紧弯下身子拜见,沙哑着着嗓子,“儿臣叩见父皇。”
    “这是做什么呢?”皇上询问了一句,朝着台阶下了两步。
    荆溪身子未起,伏在地上,应声道,“儿臣前来请罪。”
    请罪?皇上是不清何事,赶紧让人去扶她,“请什么罪,都跪到这里来了!快起来再说。”
    皇上身边的宫人去扶,这会指望荆溪的人,她身边的人已经跪的,自己都起不来了,可是荆溪身子未动,继续道,“儿臣犯错,错不该有失皇家颜面,在女学给父皇丢人,让人道出是非,惹人非议,还连累夫子受不白的冤枉,有失颜面,特请父皇责罚。”
    朝晖堂出了事情?这难不成还是多严重?
    荆溪身后的万嬷嬷整个人都撑不住了,若不是有如意和金玲在旁撑着点,估计万嬷嬷这会就该一头磕到地上了,即便这时想开口,也没有半分力气,身子微微动了下,如意便是明白过来,头朝着地上一磕,“还望皇上位公主做主,此等事情绝非公主的错,公主也只是知恩图报,却不想落人口舌,实为公主冤枉。”
    宁公公看着这如意替公主喊冤,这事情稀里糊涂的让人听得不甚明白,赶紧斥了一声,“你这奴才,还不快同皇上说清楚是为何事,劳的公主在这跪了半宿。”
    如意听了,于是不慌不忙的就将事情交代了一遍,其实也就是香菱回来告诉万嬷嬷的,又给复述一遍,宁公公这才听了明白,原公主就为此事,虽说这么听来有些大题小作了,可是到底是朝晖堂生出来的事情,转而一想,若是朝晖堂传出以为皇室公主不检点如何,这可是在打皇室的脸,但是如意也叙述了,这公主是谢恩情的,这才被有心人给传了流言,公主这番怕是先入为主,免得到时候传到了皇上耳朵里,或者再被有心人嚼了舌根子,这恐怕境地又不同!
    至少此时,皇上却无什么反应,而是亲自过去拖了荆溪的胳膊,“你这孩子,就为了这么一件事就跪在外面等了父皇半宿,还不让宁公公通报?”
    既然是皇上来扶,荆溪自然也不能再赖在地上不起,本意是想顺着起来的,但是腿上使力,这才发现两腿僵的已经没了知觉,宁公公赶紧搭了把手,皇上本有心想要拖着,却奈何女儿这身子往下一拉,自己竟然使不上力来。
    “上次受伤,真不是赐了东西让你回去做谢礼的嘛,你看看怎么就这样了呢?”说这话的时候,皇上还是口气缓和的很,似乎也没有要责备的意思。
    荆溪虚虚的抬了头,“夫子推辞了,儿臣只得想了能够让夫子接受的谢礼,却没想到......”眼圈一红,便说不下去了。
    皇上看到女儿这样,多少还有些心疼,少不说这女儿却是最亲近自己的孩子,纵然自己也是因为这孩子无关乎利益,才与之亲近的,可是他身在宫廷,又加之真正享受的没有什一家和睦的天伦之乐,这一把年纪,所以现在多少对着这如此实诚的孩子心软了些。
    受了这一夜的风,人显得憔悴的很,皇上也只得吩咐宫人,先好生将公主给送回去,荆溪昨个又没有用膳,加上跪了半宿,这皇上送人回去的话也不过刚说了一半,荆溪就身子一歪,人就倒在皇上的身上不省人事了。
    整个宫里都知道,荆溪公主在外跪了半宿,皇上今早还亲自将人给送了回去,请了宫中的两位御医,不管怎么说,看在旁人眼中又是一把风光,皇后在宫中直到传来荆溪无碍的消息,这才算松了心中那口气,然后派了身边得力的宫女去代替她探视了一下。
    早上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就在皇上一度的赏赐之中,才算是解了一干人等的猜忌,而接着惹来的就是一些人的嫉妒和不甘,可是那也只能放在心里,免不了在发一阵牢骚,可是那人是皇上,他爱赏谁赏谁,爱疼谁疼谁,你权限不了。
    只是今早朝堂之上,也有了一番争论,对于皇上突然提问的,“汝等对于朝晖堂的风气如何看待。”当时可将朝中大臣给问愣了!
    朝晖堂自创办以来,一直都是最为严苛的学府,另自朝晖堂开办,连着皇子到了年纪,也需出宫就读,不再宫中由太傅教导,皇上这个问题询问的实在是有些让人迷茫,但是怎么回答,大家确是一致的答案,自是好之又好!再者,这是皇室先祖所设立,规矩都是先祖亲立,谁还敢谁不好,那不是在指责皇上的先祖,顶着十个脑袋也是不能说那等大逆不道的话。
    可是眼看着,皇上的脸色一变,众人虽看的明白,惶恐的同时,就更是疑惑,但是此事回应之后,皇上却没有再多问。
    一直等到当日下午,朝晖堂突然从一位夫子之手,一纸诉状呈到皇上的御书房,连着下午百官这才纷纷得到消息,心都几乎是颤巍巍的,据说从御书房传来的消息,朝晖堂的庭院颤巍巍的在御书房中,当着皇上的面,抖着双手的拍大腿,朝着皇上喊,“现在的学子无法无天的荒唐。”
    谁都知道,这庭院德高望重,堪比在朝中的大臣,一来教授过先帝,二来教授过皇上,而且替皇上传过登基的圣旨,就是在皇上面前,他也是礼待着,只是实在没想到,朝晖堂之事会闹成这般,连着庭院都惊动了,还亲自进宫跑这么一趟。
    事情围绕着女学之中的流言,在一夜的时间几乎贯穿了整个朝晖堂,而且还是自带各种版本,云舒当时听了,简直觉得这不出一本话本子,都可惜了这漫天扑来的流言,一早程季枫还有徐锦江就拦了云舒和云清的马车,直拉着说是让云舒先回府,莫要进学堂,这莫名其妙的阵势,自是被驳了回去,于是这才有了一纸诉状,其实便是由云舒当着一干指指点点的学生的面,挥笔而下,交给了庭院。
    她委屈行不行,活生生的一个女儿身,怎么好生去撩妹子,这风花雪月之事,传得神乎其神,别说旁人,云舒觉得要不知还知道自己是个女儿身,她怕自己都该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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