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忍者秘史:全三册

第65章


鹤欢这小子同鹤祥云争风吃醋怄气,连我也受了牵连挨骂。原来那兄妹四人是鹤紫云、鹤青云、鹤祥云与鹤彩云,想来便是这御鹤族的首领了。老二鹤青云,岂不就是与风陆机比试之人吗?谷凡兄说他们御鹤族忍术法脉一度中断,如今刚刚接上不久,今日所见,除了御鹤之外,他们倒的确不曾动用忍术,只是这雷蒺藜威力不小,从前从未听说忍者中有使用这般武器的。”
  铁幕志还想再从二人口中听到些消息,却见那鹤欢发完牢骚,靠在树上发呆,不再说话,鹤松也不敢再惹他,另外寻了一处,安静坐下。
  过了个把时辰,鹤欢起身走到远处一棵树下解手,鹤松见状也一同去了。铁幕志见机不可失,立时从岩壁中出来,又轻轻纵开三四丈远,这才悄悄向西南方奔下山去。
  将到山脚,铁幕志心中盘算,若从原路回去,必然还要同守在口子那里的几人周旋一番,万一不小心被发现,则难免惹出事端。这翠海纵然四面环山,总也攀得过去,不如径直从东南方翻过山去,便可回阆州与光波贤弟会合了。
  打定主意,铁幕志遂转向东南而行。
  下山后不久便来到东面沟中,沿沟行走一段,见前面一湖,湖边栖着一群灰鹤,湖畔竟有房舍十几间,其中两间透出昏暗灯光。
  铁幕志猜想此处便应是“小瑶池”了,只是夜色黑暗,看不出这小瑶池如何美妙,想来应是一座五彩缤纷之湖。
  铁幕志不敢大意,远远绕过这群房舍,又行出二三里路,方穿过山沟,向东南攀上山去。
  山陡林密,寸步难行,若非铁幕志这般高明忍者,只怕这翠海便当真成了个大口袋。
  铁幕志全力展开奔腾术,只想尽快翻过大山。岂料在山上奔跃了两三个时辰,眼前仍是茫茫群山,况山顶竟多有积雪不化,甚为寒冷,饶是铁幕志平日修炼有功,脉气充沛,然前晚便盯守翠海口子一整夜,昨日又与御鹤族忍者周旋了一天,施展忍术多时,再经连夜在如此寒冷的峻岭之上奔跃,铁幕志渐觉疲惫,脚步也已缓慢下来,便坐下稍事休息,却愈加感到寒冷了。
  铁幕志心想,若是已走出一多半的路程,自己倒也勉强撑得过去,只不知前路尚有多远。正待打足精神起身上路,忽然想起光波翼曾给过自己两颗五元丸,遂从怀中摸出服下,少顷便觉精神大涨,气力倍充,果然是神药。
  服药后,铁幕志亦不再感觉寒冷,施展起奔腾术,但觉脉气绵绵不绝,脚下如莲叶承露般轻盈。
  不久东方已见白光,铁幕志隐隐看见群山尽头,此时山势已大为低缓。铁幕志更加快脚步,天亮时已然下山,到了一处村落。
  铁幕志缓步进村,先去寻了一口井,打些水解渴。恰逢一村夫起早打水,铁幕志遂上前施礼问道:“请问这位大哥,在下连夜赶路,途经此地,不辨方向,不知这里是何地界?”
  那村夫看了看铁幕志,说道:“这里是布罗村,不知大官人要往哪个方向去?”
  铁幕志答道:“在下要去蜀中。”
  那村夫“哦”了一声,道:“从这里往南七十里是绵州昌隆县,到那里便可寻到大路了。”
  铁幕志说道:“李太白的家可不就是在那里吗?”
  村夫茫然看着铁幕志,说道:“李太白是谁?咱不认识,你到昌隆再问别人吧。”
  铁幕志无奈笑笑,向那村夫称谢后便转身离去。犹听到那村夫喃喃自语道:“原来是去人家串门的,两手空空的也不带些礼物。”
  铁幕志到昌隆吃了早饭,才又继续赶路。此去阆州不到三百里,皆是平坦之地,未到中午,铁幕志便已回到阆州城中。
  光波翼已等得着急,正想亲往翠海中去寻铁幕志,又怕铁幕志与自己错过,便约了谷凡来客栈,一旦铁幕志回来,便请谷凡带信给铁幕志。二人正说话时,忽见铁幕志推门进来,光波翼大喜,忙起身相迎。
  大家坐定,谷凡为铁幕志斟了一盏茶,铁幕志先将茶吃了,这才详详细细向二人述说翠海之遇。
  待铁幕志讲完,谷凡听说铁幕志整夜在雪山峻岭跋涉,最后下山到了绵州境北的一个山村,便苦笑一声道:“嘿!铁幕兄,你从那翠海翻山出来,若是径直向东,早就到得一条山路上,何必如此辛苦奔波!铁幕兄所走之路,正是川北群山连绵之处,根本无路可行,若非铁幕兄一身好本领,只怕便要葬身山中了。”
  铁幕志憨笑道:“我当时只想直奔东南,便可尽早回到阆州了,不想却是欲速则不达。幸好服了光波贤弟赠我的五元丸,否则只怕到夜里也难回来了。”
  谷凡闻言讶道:“哦?光波兄怎会有五元丸?那可是药师族的神药,炼制极难,却有不可思议之功效。”
  光波翼便告之自己与药师信相交,向他求索过几颗药丸。谷凡听了大为艳羡。
  光波翼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些,谷兄若是想要,我送谷兄两颗便是。”
  谷凡忙摆手道:“我平日只在这一带走动,根本用不上这药,两位常常在外奔波,正好带着它,以备不时之需,送我岂不浪费?”
  光波翼笑道:“那好,若是谷兄需要时,尽管向我索要便是,不必客气。”
  谷凡自是称谢。
  光波翼又为铁幕志斟上茶,说道:“翠海中那座‘神仙洞’必然有古怪,咱们日后可再去查探。御鹤族忍者所说‘大战在即’,眼下却亟须查明其所指何意。谷兄,烦你传信给风长老,请他派人再去翠海查明此事。我上次在松州已查到些线索,午后便要启程再去松州一趟。铁幕兄连日劳累,便在阆州休养两日,若翠海中有甚消息,请铁幕兄到松州城中的‘悦溪客栈’来寻我。”
  安排妥当,三人又到迎贵楼中,要了桌上好酒席为铁幕志洗尘。
  用过饭,光波翼向二人告辞,独自出城向松州而去。
  光波翼本与百典湖约好明日相见,是以并不急于赶路,将近黄昏方到松州城中,径直便来到悦溪客栈。他昨日与百典湖分手后便来到松州城,寻了这家客栈,定好了房间。
  甫一进门,店小二忙笑迎了上来,说道:“客官,您回来了。您看什么时候用饭?”
  光波翼道:“晚上我不想吃了,给我房里送壶茶来便好。”
  店小二却道:“那怎么行,酒菜都预备得了,您不吃,我们如何向白先生交代?”
  “白先生?”光波翼问道,“这话怎么说?”
  店小二回道:“今早有位客官来到敝店,自称姓白,给了掌柜的五缗钱,让我们做一桌上好酒席招待客官,如今这酒菜都已备齐,只等客官回客栈来,您既然回来了,哪能不吃呢?”
  (按:一缗为一千文,五缗钱即五千文钱。)
  光波翼又问道:“那白先生是何等模样?”
  小二答道:“他个子不高,腰里挂着偌大一个葫芦。”
  光波翼笑道:“好,既然如此,你将酒菜摆上,我这就吃饭。”
  小二闻言喜道:“好咧,您请到楼上雅座稍坐,我这就让厨房出菜。”
  光波翼道了声谢,上楼寻了一处靠窗雅座坐下,心中暗忖:“百典先生如何知道我住在这里?还要如此盛情款待我,还当小心为妙。”
  不多时,菜肴上齐,满满摆了一大桌,店小二又抱来两坛好酒,道:“白先生特意嘱咐,给您多上几坛好酒,您若不够吃,只管叫我,再给您添上。”说罢转身下楼去了。
  光波翼取出验毒粉,稍稍弹撒了一些在酒菜中,见并无异样,这才放心吃用。
  刚吃了两杯酒,上来两位军官模样的中年汉子,坐在光波翼邻桌,二人要了两盘小菜,一坛劣酒,边吃边聊。
  那二人吃酒不用杯盏,却使大碗,一坛酒很快便吃净了,便叫小二又上了一坛,很快又再吃净,眼见酒量不小。光波翼也是好酒之人,在旁见他二人吃得豪爽,亦被勾起了酒兴,也自吃得畅快起来。
  那二人见酒坛又空,欲待再要。其中稍长那人从怀中摸出很小一块碎银,掂了掂分量,将小二叫来,说道:“小二哥,你去称称,看我这银子还能买多少酒。”
  小二闻言苦笑道:“军爷,依小的看也不必称了,您这点银子恐怕还不够这两坛酒钱呢。”
  另一人听小二如此说,便从怀中摸出一把铜钱,约有十几枚,一并交给小二,道:“我这里还有一些。”
  小二挠挠头道:“恐怕这也不够,要不我跟掌柜的说说去,看能不能将就些,只收这么多了。”
  那二人无奈,只得红着脸道了声谢,让小二下楼去了。转过头却见光波翼一人正独享满桌美馔,尤其桌上摆着两大坛好酒,不禁颇为羡慕。
  光波翼见状,起身走到两人桌前,拱手说道:“两位有礼了,在下独自一人在这里吃闷酒,正觉无趣,我见两位左右无事,若不嫌弃,请过来一同坐下吃上几杯如何?”
  二人也拱手还礼,一人说道:“这如何使得?我二人与公子爷素不相识,怎好去讨你的酒吃?”
  光波翼笑道:“这位兄台说哪里话,在下独孤翼最喜结交朋友,咱们相逢即是有缘,大家一起吃酒方有些热闹气,两位何必见外?”
  那二人听光波翼如此说,自是欢喜,忙起身称谢,随光波翼一同入座。
  几人边吃酒,边说些闲话,原来那二人乃松州戍边的军官,年纪稍长者名李干,另一人名郑全,二人均为陪戎校尉,各掌一团之兵,驻于城北十五里外的高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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