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忍者秘史:全三册

第52章


故而这睁眼入定,乃是练成变身术的第一要诀。”
  “原来如此!”花粉喜道,“那哥哥教我这方法也无须端坐叠手吗?”
  光波翼说道:“修习之初,当然也须端坐叠手,或者两手手指自然张开,轻轻置于两腿膝盖上,若是男子,须结金刚跏趺坐,若是女子,则半跏趺坐亦可。日久功深,身姿亦有变化,今日且不必说。”
  花粉说道:“这个坐姿我倒是知道,只是睁着眼睛必然心乱,如何入定?”
  光波翼笑道:“闭目打坐,只是常人怕生麻烦罢了,你若睁眼习坐日久,不但可习以为常,且可避免被定中所见之种种境象所惊吓,愈有境象时,愈要睁大眼睛看着他。上座之初,若觉心乱,可将目光放低,至于平视与垂视之间。待思虑澄静,再令两眼平视或望向面前虚空,此乃睁眼打坐之第二要诀,不可不知。”
  光波翼见花粉听得全神贯注,继而说道:“平常打坐皆须舌抵上腭,以鼻呼吸,我此坐法却要以口鼻同时呼吸,口唇微开,好似轻轻地低声念诵‘阿’字,如此可避免心思散乱,干扰禅定。此乃第三要诀。”
  花粉点点头,说道:“哥哥教的这个坐法确实闻所未闻,如此打坐便可很快得定了吗?”
  光波翼说道:“我此坐法共有九大要诀、十八秘窍、三十六绝处,虽不能尽数传你,不过依我今日所教之法修习,足以化去你体内余毒。”说罢又传了花粉两大要诀、五种秘窍和六种绝处,详尽教授她引导真气之法,随后又带她一同静坐良久。
  花粉随着光波翼的指导静坐,果然不久便得尝妙味,但觉真气冉冉蒸腾,导入肝肾二藏,酥麻温暖,浑身说不出的畅快。
  下座时日已偏西,花粉却感觉只过得片刻。
  二人起身回山洞,光波翼说道:“你每日便这样坐,早晚各两座,七日之后,余毒自会除尽。”
  花粉身心愉悦,兴致颇高,对光波翼说道:“待会儿见了药师信,哥哥先不许告诉他我跟哥哥学习打坐之事。”
  “为何?”光波翼转头看着花粉。
  花粉却不回答,调皮地笑笑,拉起光波翼的胳膊,蹦蹦跳跳往回走。
  药师信一进到山洞,便闻到香喷喷的米饭味道,见光波翼正将一个陶罐从火上端下来,遂笑道:“正好我采回一些香蕈,可以烤熟了做菜肴。”
  药师信放下身后的背篓,抬眼却见花粉呆坐在石板床上,神情落寞,便上前问道:“花粉姑娘好些了吗?”
  花粉黯然说道:“光波哥哥说我体内余毒难去,药师大哥恐怕也没什么好法子。”
  药师信转头看了看光波翼,光波翼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们先说话,我来烤香蕈。”
  药师信笑笑,坐到花粉身边,说道:“我已经找到祛除余毒的法子了,姑娘不必担心,我这就为你治病。”
  花粉问道:“咱们不先用过晚饭再治病吗?”
  药师信回道:“我这个法子须空腹施行,待会儿我为姑娘施术之后,姑娘即可用饭,明日再休养一半日便可启程离开了。”说罢取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瓶,递与花粉道:“自明日起,姑娘每日服用一粒,五、七日便可元气全复了。”
  花粉接过小瓶问道:“药师大哥也同我们一起离开吗?”
  药师信答道:“我好久未来多云山,想在此多盘桓几日。”
  花粉盯着药师信的双眼,又问道:“药师大哥要用什么法子为我治病?”
  药师信淡然一笑,道:“此乃专治疑难之症的忍术,姑娘放心,我定会治好你的。”
  “药师大哥可是要用地藏术吗?”花粉追问道。
  药师信微微一怔,说道:“光波贤弟告诉你了?”
  花粉努努嘴道:“光波哥哥只告诉我地藏术的名字,却不肯说这是怎样的忍术。”
  药师信“嗯”了一声,说道:“此术治病,术到病除,只是威力猛烈,故而甚少用之。”
  “怎样猛烈?”花粉不依不饶。
  药师信沉吟片刻道:“地藏术颇难驾驭,若施行不当,恐会多耗元气。”
  “药师大哥,你为何要骗我?”花粉眼中泪光隐隐,“你不同我们一起走,便是要自己留在这山洞里解毒是不是?好一个威力猛烈的地藏术,我还从未见过像药师大哥这样的呆子!”
  药师信愣在那里,半晌才说道:“原来光波贤弟都告诉你了。花粉,其实这地藏术,并非如你想的那般严重,只不过施术后需要调养几日罢了,大可不必担心。”
  花粉摇摇头道:“不管药师大哥怎样说,我也不会答应让你为我施术的。”
  药师信劝说再三,花粉只摇头不依。
  药师信叹口气道:“好吧,那也只得如此了。”说罢双手齐伸,其疾如电,两食指同时点中花粉,花粉登时被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花粉急得大叫道:“光波哥哥!快来救我!”
  光波翼正在火炉旁烤香蕈,见状哈哈大笑道:“你这叫自作自受。”遂将自己教花粉禅修之事说与药师信。
  药师信闻言喜道:“原来贤弟已将‘大雄坐法’传授给花粉姑娘,花粉姑娘当真是因祸得福啊。”说罢为花粉解开穴道。
  花粉边活动身体边问道:“原来光波哥哥传授我的便是‘大雄坐法’,哥哥为何不对我讲明?”
  光波翼苦笑一声道:“不想被药师兄说破了。这大雄坐法乃诸般禅修法中之最胜者,亦为修炼一些极秘忍术之必须功夫,向来为众多忍者所希冀,我先前未告知花粉姑娘这坐法的名字,便是怕你无意中说出,招惹麻烦。如今你既然知晓,更须小心守密,万万不可对旁人提及此法。”
  花粉点头应道:“哥哥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的。不想我此番受伤,竟然遇到两位世上最好的大哥,若能常与两位哥哥在一处该有多好。”
  光波翼笑道:“你至少还须在此禅修七日,恐怕还要烦劳药师兄照应呢。”
  花粉忙站起身,问道:“哥哥要走了吗?”
  光波翼点点头道:“我还有些要紧事,明日便启程。”
  花粉急道:“那怎么行?”
  “嗯?”光波翼望向花粉。
  花粉涨红一张俏脸道:“哥哥若是走了,谁来指导我禅修?若是座上遇到麻烦如何是好?”
  光波翼转动着手上插满香蕈的树枝,说道:“我已将禅修的关键要害都与你说明了,也已带着你禅修了一座,大雄坐法原本便比其他坐法安稳,应该不会再有麻烦。何况还有药师兄在身边,若果真出了偏差,药师兄自会帮你。”说罢转向药师信道:“花粉姑娘就拜托兄长了。”
  药师信点头应道:“贤弟放心。”
  花粉气得一跺脚道:“我又不是小孩儿,谁要你们托来托去。”说罢拔腿跑出洞去。
  鸿雁飞,胡不归?但愿几徘徊(此处读“回”)。望尽云山天际处,一双雁影两秋水。
  鸿雁飞,难再归,可怜人憔悴。揉断杨枝千百节,不似妾心万分碎。
  光波翼飞身出了多云山,似乎仍能感到花粉依依不舍的眼神。
  出山之后,光波翼便放慢脚步,一路轻松而行,以调息养气,第四日才回到长安城中,便直奔孙遇府上。
  得了门子禀报,孙遇忙将光波翼迎了进去。到得正堂,未及落座,却见李义南、黑绳三、铁幕志和陆燕儿一众人等一时现身笑迎,光波翼大喜,大家互相作礼问候一遍。
  落座后,孙遇抢先问了光波翼别后情形,听后大家不免叹评一番,又将其他几人经历说与光波翼。
  原来陆燕儿和铁幕志早几日便已到了京城,一直住在孙遇家中。黑绳三那日追了“林将军”出城,一路跟踪,竟一直追到宣州城外黄巢军队的大营之中。黑绳三暗中窥探,发现那林将军原来是黄巢的外甥林言。
  黄巢攻和州不克,宣州又有宣歙观察使王凝固守,两军相持日久,故而黄巢对此次端阳节绑架僖宗之事寄予厚望,期待以此建功。若目焱和林言绑架僖宗不成,黄巢则打算转攻润州。今见林言回报功成,黄巢大为高兴,尚不知光波翼假扮僖宗之事。不过不用多久,黄巢便会接到河洛邑忍者的消息,看来润州战事在所难免。
  黑绳三又顺便探明黄巢军中情形,连夜奔回长安,向僖宗禀明,大得褒奖。
  京城这里,那欲图绑架皇上的马球队玉鼻骍,虽非西川节度使高骈亲自派遣,京兆尹崔淯也参了他一本失职之罪。高骈在西川刚愎自用,滥杀无辜,贪官污吏多依附高骈作乱,宰相郑畋早有意肃之,苦于高骈素有将才,手握重兵,又与同为宰相的卢携交好,故而一直无从下手。如今正好借机奏请僖宗,免去高骈西川节度使之职,以崔安潜代之,改任高骈为镇海节度使,以防黄巢攻打润州。
  忠武军节度使崔安潜素有贤能之名,去年王仙芝率众进入河南,崔安潜便自行招募壮丁,整修城墙,从未向朝廷求援。其麾下忠武军号令严明,一向以精勇著称。王仙芝畏惧,不敢进入陈、许二州。及招讨使宋威兵败,宋州被围,崔安潜遂派遣手下大将张自勉,率兵七千往援,攻克南月城,大破王仙芝军,斩敌首二千级,王仙芝乘夜逃走。后宋威忌惮张自勉之功,欲杀张自勉而吞并其人马,幸得郑畋上表朝廷力争,只以忠武军四千人交付宋威,其余由张自勉带回。
  郑畋虽调崔安潜入西川以代高骈,但恐高骈旧众势巨,对崔安潜不利,故而奏请僖宗,允许崔安潜率小部忠武军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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