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给他机会对我这么好,我知道自己总是会不自觉的陷入他的柔情里。从而忘记了自己的原则,我就是这样被他一步一步攻陷的。低着头,嘴角扯出一抹嘲笑。
“好。不过让我帮你。”欧阳轩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放在绣蹲上,素月早已垫了软垫在上面。随意的吃了两口,欧阳轩却不停的给我夹菜。“对不起,妍儿。都是我不好。”
“皇上不必介怀,臣妾岂敢。”我故意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因为现在找不到理由原谅他了。
“妍儿。”欧阳轩的手附在我的手上,紧紧的握住。我抽回自己的手,“夜已深,皇上请回吧!臣妾要休息了。”
“妍儿,你就不能原谅我。”欧阳轩甚是无奈的说着,空留着双手在桌上。
欧阳轩看着我决绝的样子,知道现在多说无意,起驾回了自己的正阳宫。
知道真相
天气渐渐的转凉,从素月的口中得知皇后已经被废了,现在也关在了静心轩。这一切好像对我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而玉妃也安静了许多,也许她也是害怕自己有皇后的下场。回到宁秀宫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因为身子确实有些乏力,几乎都呆在床上,没有出门。我想我是要把自己给封闭了,每每午夜梦回之时,我都希望着玉指环能够将我带离这里。那些个奇奇怪怪的梦境,还有那梦境里说的事情,让我觉得恐惧。我很想远离这个时空,远离这一切的繁华。
欧阳轩每晚都会过来看看,但是我留给他的基本都是一个背影。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一切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句原谅就可以的。
今日刚醒来,阳光就透过窗户的缝隙投射了进来。我伸了伸懒腰,准备起床出去透透气。“素月。”朝着殿外轻声唤了唤,声音有些苍白无力。
“娘娘,什么事?是要传早膳吗?”素月迈着细碎的步子踱到我的床前,端来了一盅鸡汤。每天都是如此,不过是些皮外伤,怎么还天天进补。我推了推,不想再喝了。
“素月,以后不要大清早的就给我弄鸡汤了,还是吃点清粥小菜就好了。”我顿了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素月帮本宫梳洗一下,我想起来走走。”挣扎着起身,觉得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似地。
“娘娘,您还不能下床。”素月伸出手来,制止着我起身的动作。我盯着她,她刻意的回避着我。“太医说娘娘的身子还有些虚弱,所以不适合下床。”她的眼神从来没有那样的闪烁过,一直素月在我的心目中都是很沉稳的一个人,今日却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素月,你告诉本宫。本宫到底是怎么了?”我有些恼怒,一把扼住素月的手。她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吃惊的望着我。我眼眸决绝的看着她,不带任何的质疑,我必须知道这一切。
“娘娘,皇上吩咐过不许奴婢告诉娘娘,娘娘还是不知道的好。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她越是这样,我越心烦意乱的想要知道。
“好,你不说我就去找皇上!”我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一把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去找欧阳轩。
“娘娘不要,奴婢说。”素月一下子有些慌神了,一把将我给按住了。“太医说......说......”见素月吞吞吐吐,便急忙的摇了摇她。
“太医说什么?”我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娘娘刚刚小产,加上身上的伤势,要卧床多加休息。”
什么?小产,我的孩子没了。蓦地用手轻轻的抚上平坦的小腹,为什么我还没有感觉到你,你就已经离我而去了。我居然有孩子,可是我却懵然不知。
泪,在眼中翻腾着,鼻子一阵阵的酸涩。一眨眼,便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如断线的珠子,奔腾而泻。
“娘娘您不要难过了。”素月看着发呆的我,赶忙替我擦拭着这满面泪痕,素月见我的泪一直往下落着,也忍不住哭了起来。木然的愣在那,心已跌入谷底。欧阳轩,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杜熙媛的挑衅
“启禀娘娘,熙嫔求见。”外殿的小宫女诺诺的前来通报,打断了我和素月之间的沉默。素月连忙收拾起眼泪,也为我擦了擦。
“传。”我的声音却透着无比的沙哑,像是被阳光炙烤的沙子。素月为我穿好了衣服,挑了一件披风。看着镜子中苍白憔悴的自己,眼眸深陷,锁骨凸出。一根梅花簪将披肩的长发绾起,居然有一份病态的柔美。
“臣妾参见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别来无恙呀!”杜熙媛虽然嘴上说着客套的话语,但是眼眸里一直带着一丝恨意。而且很强烈,一股莫名的煞气弥散在我们之间。她恨恨的行了下虚礼。
“免礼了,熙媛近来可好?”我有些虚弱的说着,朝她伸出手示意她起来。端坐在贵妃榻上,示意杜熙媛也坐下。小宫女随即端来了两杯参茶。
“娘娘可是好呀!同样的小产,皇上对娘娘可是不一般呀!”杜熙媛直言不讳的说着,没有了往日的温婉。
“熙媛其实我......”正想着张嘴和她解释一下,我没有做过那件事情,想必她已经知道了。
“娘娘!”杜熙媛提高了声音,“我们真是好姐妹呀!想不倒你是心胸如此狭窄之人,你独享圣宠也就罢了,可是连个孩子你也容不得。”杜熙媛起身,一下子扑到我的面前,狠狠的指着我,气势咄咄逼人。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针针扎在我的心里。
“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是问心无愧。而且已经查出了是皇后所为。”我也起身一把拂掉杜熙媛的手,我最讨厌谁那样指着我,特别是冤枉我的人。
“哼!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不管如何,就算是你不杀伯人,伯人却因你而死。哈哈哈,最毒妇人心。别忘了,那日娘娘可是使劲的推了臣妾下山坡的。”杜熙媛苦涩的笑着,心里却在滴血。她的孩子,还未出世的孩子,就那样毫无征兆的死在了权利的争夺下。
“是你,独霸圣宠,招来妒忌。是你,树敌太多。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杜熙媛的脸已有些扭曲。
“熙嫔,不得对娘娘无礼!”素月站出来,斥着有些激动的杜熙媛。我盯了一眼素月,示意这不关她的事情。
“熙媛,对不起。是本宫连累了你。”她说的对,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以为可以和欧阳轩一生一世。是我太天真了,这是后宫呀!身子一软,有些站立不稳,倒在了贵妃榻上。
“你没话可说了,这就是你的报应。让你也尝到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孩子这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心口一阵阵的抽痛。
鼻子酸涩的紧,眼中隐隐有些灼热。我捂着耳朵拼命的摇着头,不想再听下出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的,原来是我高估了自己。杜熙媛见我那样失控,得意的笑着,往日的温婉早已不复存在。
又有谁能了解她的痛苦,原以为有了孩子在这宫里便有了出头之日。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皇上也是当天在那陪了她一会儿。
她在皇上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没有了孩子,她杜熙媛和在冷宫又有什么区别。原以为皇上会处置贤妃,没有想到只是打入冷宫而已。而听到贤妃有事,便衣不解带的照顾于她。自己又如何甘心,今天过来气气她;也算出了口气。杜熙媛见目的已答到,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寝宫。
你休了我吧
难道我真是害人精,害了别人的孩子,现在也害的自己的孩子也没了。手指甲深深的掐在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心早就麻木了。两眼空洞的看向外面,我尖叫着,像疯了一般冲了出去,拼命的往前跑。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不能。
“娘娘......”素月回过神来提着裙角连忙追了出去。尽管素月在后面不停的追赶着我,可是我却是充耳不闻。没有方向的乱跑着,过路的宫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冷风在我的耳边咆哮着,像一头怒吼的狮子,撕扯着。吹掉了我身上的披风,跑到御花园的假山边,却重重的摔了一跤,手心处又是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争气的眼里,迫不及待的溢出了眼眶,我就那样趴在地上。为什么如此无用,狠狠的用手砸着地面。
“妍儿,你这是怎么了?”欧阳轩刚巧路过,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一抹消瘦的身影。他心疼的抱起了地上发疯的我,“为什么要如此不爱惜自己?”欧阳轩下了朝就心心念念的她,怎么会这样。
我躺在他的怀里,闭上眼不理会他。如果遇上他是错误的话,那么爱上他更是错上加错。
欧阳轩心疼的看着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完全没有往昔的活力。难道自己留她在身边是做错了吗?不!决不!
欧阳轩抱着我,我安分的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反抗。回了寝宫两人都未有言语,我们对坐在寝殿里。诺大的寝宫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见。欧阳轩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这些日子面对她的回避。他也未有过多的强求,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是今天看见她如此狼狈不堪,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我倚靠在贵妃榻上,无力的垂着头。他的眼眸那样的深邃,如一汪深潭,越见的琢磨不透。因为刚才极速的奔跑着,发丝有些凌乱,更显几分憔悴不堪。现在我的心已死,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想面对接下来的事,我只想逃离,远远的逃离。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欧阳轩率先打破这份沉默,他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她的沉默,比死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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