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一直爱下去

第147章


后来景佳人才明白,她从始至终怀的都是西门龙霆的孩子。她被冷麟天抓走以前,就已经怀孕了,因孕期太短躲过了检查——受精成功后,至少要一个星期到十天的时间才能检查出来。
刚好在这个时间内,她做了人工授精,阴差阳错地让所有人都误以为她的孩子是冷麟天的。
宝宝出生才几个月时,她逗别的孩子他就会吃醋,扔奶瓶砸对方;他发出的第一声是妈妈:十个月的时候学会走路,跌跌撞撞地走向她:他画的第一幅画是妈妈和宝宝;他像个跟屁虫,不管在哪都要黏着她,吃饭要她喂,睡觉要她哄......除了她,不肯要任何人抱。
如果西门龙霆在他们身边,一定会上演父子争宠的戏码吧?那结果肯定是西门威霖年纪小占上风,大boss被气到臭脸。
景佳人想到那样的场面就会微笑,笑着笑着,眸光又突然暗寂下来。
西门龙霆,我为你生了个像你的宝宝。三年了,你在哪里,是否安好?
番外:西门风烈
盛大的上流宴会场上燃着成千上万的蜡烛,洛可可风格的灯一圈圈盘旋而下。年轻的女孩穿着正统的礼服,帽子上插着羽毛。
Jane站在中庭,仰头看到二楼站着的少年。他单手扶在护栏上,红色的瞳,金栗色短发,面容如刀削,薄情的唇噙着一抹冷淡。黑面紅底的大衣竖起衣领,在这样的映衬下,他的脸显得格外白皙,像中世纪走出的吸血王子。
“Jane,就是他。他是西门家族的继承人,叫西门风烈。”Jane听到Fanny激动的声音。
西门风烈不合群,像被黑暗笼罩的孤独王者,站在地狱的顶端,不说话便足以吸引所有女孩的目光。
宴会场很吵闹,梵妮拉着Jane的手兴奋地往楼上走去。
这一晚有很多女孩向西门风烈靠近,却没有一个能成功接近他。穿着金纽扣制服的管家维克会第一时间阻拦,礼貌地让她们离开。
“表哥,我想认识他。”梵妮是唯一一个通过关卡的例外。
维克神色为难,梵妮拉着Jane已经挤到西门风烈面前。
“西门先生。”她兴奋地开口,一口发音标准的英文,“我叫梵妮,是维克的小表妹。”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叫Jane,从维尔纳小镇过来巴黎做客的。你听过维尔纳吗?那是个很美的小镇,我和Jane从小长大的地方......我真想一直住在那么美的地方......”梵妮一紧张就会喋喋不休。
西门风烈只任由梵妮自言自语。
梵妮终于鼓起勇气:“请问,我能邀请你陪我跳支舞吗?”
Jane这辈子都忘不了西门风烈转过脸看向她们的目光,极其轻蔑,由上而下的俯瞰,仿佛她们是最卑微的蝼蚁。他淡漠地转身离开。梵妮一只手拎着裙摆,另一只手还伸在半空,微弯着腰,是尊敬的邀请姿态。
Jane听到不远处传来很夸张的嘲笑亩,所有女孩都在关注西门风烈的举动,梵妮的糗状被看光了。这些嘲笑对一个淑女而言是多么丢脸的事,梵妮却一点也不介意。她对西门风烈一见倾心,说未来一定要生个像他的儿子。那便是她的终极圆满。
但是Jane不喜欢他,她讨厌傲慢的家伙。
维尔纳小镇四季如春,有湛蓝的天空,五彩缤纷的树林,随处可见的花朵,一团团一丛丛。Jane坐在树荫下,摊开信笺,是梵妮隽秀的英文笔迹:
“亲爱的Jane,我听表哥说,西门先生身体不适,要去维尔纳小镇休养,如果我没有烦人的课程,也想去维尔纳度假的。Jane,我的心也飞了似的。如果我壮起胆子离家出走,你要收留我……”
Jane跟梵妮从小一起长大,两年前梵妮的母亲去世,她被富有的父亲接去巴黎,摇身一变成了大小姐。
“Jane——”这时,她听见一道由远而近的呼唤声。
Jane抬头,是邻家两个女孩拎着长裙的裙摆向她奔来。大林气喘吁吁地问:“河对面的庄园被人买下了,我们去看看吧。”
小林点头:“据说是个富人,我们看到了车队,家具上还镶嵌着红宝石……”
红宝石?Jane第一时间想到了西门风烈的那双红瞳。
“走吧Jane,大概小镇里的未婚女孩都要去观瞻的,我们得赶紧了。”
“不用了,你们去吧。”Jane微笑,“我还有事。”
“那我先走啦......林娜,是你一直在化妆,才让我也落后了。
“是你一直在挑选礼服,浪费了更多时间......”大林和小林咋咋呼呼,走出好远了还能听见她们夸张的声音。
Jane拍拍裙上的草屑起身,往回走去。
如果这些女孩知道买下庄园的富人竟是西门家族的少爷,整个小镇都要掀起热议吧?
Jane应是那天唯一没有到场的,小镇的人都奔去看热闹了。
次日,她从大林口中得知,那个富人为了轰赶她们,竟放狗咬人,好几个镇民都被咬伤了,而富人只是赔偿了点钱。
Jane推开窗户,隔着小河遥遥望去。对面占地庞大的庄园正在修葺围墙,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冷情傲慢,与世隔绝。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Jane在日记里写。
炭笔在纸上绘上深浅不一的线条,远近景物呈现在画纸上。
Jane靠着大石头,膝盖上放着画板,偶尔一阵风起,她的长发软软地浮动。
隐约有枪声响起,Jane手一抖,炭笔断掉。
头梅花鹿从树丛里蹿出来,惊慌地跑走Jane收起画板,紧紧蹙起眉头,有人在树林里打猎?
“汪汪汪……”狗吠声此起彼伏。
Jane抱着画板起身,透过树枝看到-一列马队,于是绕路往前小跑。
四条大猎狗跑在马队前面,看到逃窜的人影,立马掉转了方向。Jane听到越来越近的狗吠,心下一慌,刚转头去看,一条大狗已经跑到她脚前,咬住她的长裙。Jane被绊倒,画板和颜料盒滚在地上。
她扯着长裙用力一撕,果敢地捡起手边的石头。
她的行为反而激怒了猎狗,围攻着试图撕碎她在她爬起来准备逃跑时,一条狗机警地咬住了她的左腿。
Jane又一次绊回地上,腿部传来撕裂的疼痛,她以为自己会失去这条腿……
“鲁克!”
有力的呵斥声来自一个穿着骑马服的男人,Jane见过他,在半年前的舞会上,并且她还知道,他是西门风烈的管家维克,也是梵妮的表哥。
维克翻身下马,大狗耷拉着头,退避三舍。
“Jane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维克礼貌地弯腰,“你没事吧?”
“Jane单手按着腿,左腿已经血肉模糊,她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带着倔强狠狠地看着他。
在维克身后的大马上,少年西门风烈穿着深蓝色的猎服,单肩提着猎枪,俊美而冷酷。
Jane没有掉泪:“我的腿被咬伤了,请为我叫医生。”
维克单腿跪地,伸手揭开血淋淋的裙子,又有几个人下马,其中一个带着医药箱。对于打猎这种危险的游戏,他们当然会带上医生,以应对突发状况。
“Jane小姐,我经常听梵妮提起你。你是个勇敢的小姐,不必害怕,你的腿不会有事的。”
Jane想要说什么,止血药撒下来的时候,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院子里大片的蔷薇花像是一夜怒放,张扬刺目的红,妖冶如西门风烈的瞳。
Jane靠在窗边。她记得这个庄园之前荒草丛生,西门风烈搬过来也仅仅才半个月,前院和后院却开满鲜花,绿树成荫。全都是移植过来的吧?
仆人打了水进来,看到Jane伏在窗上,说:“小姐,您的腿还没好,请回床上休息。”
Jane一只手拄着拐杖,不满地挑眉道:“我要回去。”
“在您痊愈以前,必须住在这里。”
为此,Jane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只有第一天从疼痛中醒来时见过那个少年。他站在床边,微微低着头观察她,眉眼精致如画Jane想,就算她用笔,也难以描绘出那张脸。
因行动不便,她只好坐在床上看书绘画,以打发时间。今天才可以下地,她就试探地在房间里走了走。
这天下午,她把画架摆在窗前,专心地画那些怒放的蔷薇。不一会儿,她的视线里多了一个男人,西门风烈穿着运动服和过膝马靴,站在一方小小的草坪里打高尔夫球,每一次挥杆和弯腰都流畅漂亮得无懈可击。
Jane转头对用人说:“请帮我把这张纸条交给他。”
“先生,我已经原谅你的鲁莽和那只猎犬的忠心了......请让我回去。”
Jane亲眼看着西门风烈拆开纸条,又动作优雅地叠起还给用人,继续打高尔夫球。
第二张纸条又被送去:“先生,我希望你能来我房间谈谈。”
同第一次一样,西门风烈看完就还给了用人Jane忍不住生气,递去第三张纸条:“我在作画,你挡住我的风景了。”
这一次,西门风烈转过脸,隔着长长的距离看向二楼窗口,仿佛早就知道她在那里,一直在看着他,Jane瞪眼与他对视,没有掩饰脸上的厌弃。
从此,她多了一项福利——和西门风烈一起用餐,她还可以拄着拐杖在庄园内随意走动,在院子里欣赏花木,除了离开——森严的大门、厚重的围墙,仿佛将他们与世隔绝Jane几次站在围墙前叹气,脚上的伤让她没有办法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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