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庇佑光明，命运守护黑夜

好了，亚瑟，父亲跨上马说，该再见了，都送到这里了。你可是织里的国王……别忘了，不久以前我们才干过一仗呢。
    亚瑟王看着父亲说，不管怎么样，奥丁，这次多亏你帮忙……
    现在，国王和父亲就在我家门口的街道上，街道两边满是人，激动得沸腾的人群，人们纷纷抛着彩带和礼花，庆祝织里的胜利。
    我和灵忆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两位国王。天上还飘着雪花，淡淡的，突然停在了空中，又猛地向一边斜飞，摇摇晃晃，仿佛也被这种欢庆的气氛给感染了。
    你可别误会，父亲说，我可是为了孩子，没有谁要帮你……
    真的是为了孩子吗？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我和灵忆都很惊愕，转过去一看，原来是婆婆……婆婆走了过来，仿佛不知道两位国王就在她前面。
    父亲看着婆婆，过了好久，慢慢的低下了头，妈妈……是您……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妈妈？父亲叫婆婆妈妈……
    嗯，妈妈对我说，婆婆一直都不让我告诉你们，婆婆其实就是我的妈妈，小因就是你们的表妹。
    这样……虽然惊呆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就没有太在意。只是，以前的很多疑团都解开了，怪不得红叶会魔法，有的时候说话神神秘秘的。我就对小因说，小因，是你教红叶魔法的吧？小因点了点头。
    婆婆走了过来，看着我，眼中满是笑意，灵微，婆婆的好孩子，原谅婆婆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不过，这个不重要，奥丁，你还想隐瞒多久？婆婆看着父亲说。
    父亲抬起头看着婆婆，妈妈，不是那样的……
    隐瞒……婆婆，你在说什么？我看着婆婆。
    婆婆安详的看着我，灵微，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世模模糊糊的，也总觉得记不起以前的事来？
    我呆住了，嗯，好像是这样的。姐姐，还有灵忆的出现，好像都是很突然的样子……
    亚瑟王和王后也觉得很奇怪，他们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们只是站在一边听着。
    父亲低着头，看了看我，灵微，妈妈说的对，有的事情或许真的不该瞒你了。很抱歉一直都瞒着你，本来希望可以弥补的，不过，根本就弥补不了……小因和洛奇也在这里，正好说清楚了吧，什么事情都是隐瞒不了上帝的。
    婆婆的屋子里。
    父亲坐在一张椅子上，妈妈站在我们身后，我和洛奇哥哥还有小因都很惊讶父亲究竟在隐瞒着些什么。
    父亲说，亚瑟也在这里，这跟他也有关系。我们谁都逃脱不了惩罚的……亚瑟王只是看着父亲，并没有说什么。灵忆有点疑惑的看着她的父亲，亚瑟王只是摸着下巴，在考虑些什么。
    那是在近两百年前了，父亲说，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魔界地人除了王室成员，别的人也都是白色的翅膀，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他们也是天使。
    那个时候，织里还没有建国，魔界建国更是后来的事了。织里建国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要消灭那些旧贵族。至于那些贵族们的家属，还有俘虏，都被流放到了魔界。你看看现在魔界有多少人，就可以想象当时有多少贵族家属被流放。
    魔界根本就不是适合天使居住的地方，每天都有很多人因为路途劳累或者疫病流行而死掉。
    我从小就在魔界长大，本来就是魔界的人。当时，我和我的兄弟姐妹看见这些情况，就决定帮助这些流落到魔界得可怜的天使，魔界那么多树，就是为了改善魔界的空气质量大家一起栽的。我们将那些流落来的天使组织了起来，依靠大家的力量建立了新的家园。又过了好几十年，我们成立了一个国家，叫夜灵国。当然，更多的就是被叫做魔界。我被选为国王。
    看到那些天使们流落而来的惨状，我知道大家的痛苦，魔界，更多的是一个代表着对织里的仇恨的国家。
    天使的寿命本来就不长，到了魔界后，能活到四十几岁的天使也寥寥无几。在近二百年里，魔界终于壮大了起来，新生的孩子们也可以适应崭新的魔界了，看到这里，我就决定，一定要将魔界的人们曾经遭受的痛苦加倍的还给织里。
    你们的妈妈也是流落到魔界的天使的孩子，她劝我不要攻打织里，不过，我没有听。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与织里的战争进行了好几年，两国都疲惫不堪，我这才发现，现在向织里报复根本就无济于事了，只要我们魔界的人民都可以生活得很好，淡忘曾经受过的伤害，还要苛求什么呢。
    亚瑟王说，我也后悔过，也派过人想接那些天使们回来。
    父亲不屑地笑了，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愿意离开已经开发的家园了。大家都很热爱魔界。
    可是，父亲，你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呢？这些，我和小因都知道，洛奇急切地说。
    对你们是没有隐瞒什么，对灵微，我们隐瞒得太多了。灵微在王宫里一直成长到五岁，后来就失踪了，谁都会觉得奇怪。他刚出生时，没有翅膀，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五岁，王宫里的占卜师说这或许是某种不吉之兆，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可以用魔法矫正。妈妈当然最爱自己的孩子，我却有点恐慌，并且，由于我意志不坚，灵微被王宫里的医生消掉记忆后给丢掉了。被天使虏走了，只是一个谎言……
    什么？小因说，哥哥是被丢掉的？就因为没有翅膀……
    难怪，灵微会一点也记不得我……洛奇低着头说。
    还有呢？我平静地问。父亲几乎不敢正视我的目光。妈妈紧紧地摇着嘴唇，眼泪都快掉下了。
    婆婆说，下面的，他们就不知道了。我和你外公知道后，就很愤怒，离开了魔界，由于亚瑟王的恩典，我们可以继续生活在织里。后来，战争结束了。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你，于是，我们就放弃了。即使找到，我们也不认为一个没有翅膀的孩子可以在织里生活下去……于是，你就被完全的放弃了，至于现在可以看见你，实在是上帝的恩典……怎么，孩子，你不难过吗？婆婆很惊讶。
    呼呼，我笑了，婆婆，你知道得还没有我知道的多呢。可以生存，那可不是什么上帝的恩典，要不是爷爷和姐姐，我早就死了。弗林爷爷把我从战场边捡回来，然后拜托一个在战场上失去了亲人的女战士照顾我。这个叫灵仪的女战士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我身上，又过了几年灵仪姐姐和我一块去接灵忆回来。我和灵忆的名字，也都是姐姐起的。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用着一个姓，现在想想，姐姐是怕我们产生怀疑吧。弗林爷爷是国王的文官，每年只回来看我们一两次。后来，姐姐走了，再后来，爷爷又走了……所以，我一点也不感谢上帝，我只感谢爷爷和姐姐，当然还有灵忆。
    婆婆惊讶得说，你说，你爷爷的名字……叫弗林？
    我点了点头，嗯，弗林，弗林•弗朗西斯科利。婆婆，你认识吗？
    不只是认识，婆婆走了过来，看着我说，孩子，那就是你的外公了，他都没有告诉你们他真正的身份，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原来，他一直在照看着你们……怪不得，临走前，他会心满意足。我终于明白了……婆婆满眼的泪水。
    外……公……我呆住了，原来，外公小时候一直都陪在我们身边……
    下面的就只有我知道了，我说，多亏簌簌和妈妈帮忙，灵忆才可以上学，后来，我退学从医了，家里慢慢变得宽裕起来，再后来，克瑞尔出现了，一切都变得好起来。谁知道，后来，灵忆成了公主……再后面的，你们就都知道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不过，父亲说，你真的不会责怪我们吗？是我抛弃了你……
    呼呼，没有什么好责怪的，我说，本来我就以为自己没有父母，只有爷爷姐姐和灵忆，可以遇见自己的父母真是上天的恩赐。不过，只是因为没有翅膀被抛弃，想想有点寒心吧。原来，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无论在织里还是在魔界。不过，也没关系，反正都过去了。
    稍微一用力，我看见了我的翅膀。我摸着翅膀上黑色的羽毛，慢慢地说，本来，在梦花园见到自己的翅膀，我有点害怕，怕灵忆见到我这个样子害怕，我决定用手术刀把它给消灭掉，不过，我怕疼。
    哥哥……灵忆吃惊的看着我，你说，你有想过……
    嗯，不过，别担心，只是一想而过而已，我看着灵忆说，那种疼痛我可受不了。再说，留着还可以飞呢。
    好了，这样子就行了，我看了看我的父母和婆婆。天阴得更厉害了，雪也越下越大。我问父亲，今天一定要走吗？好像会有很大的雪……
    我一定得回去，你妈妈和哥哥妹妹倒是无所谓，父亲站了起来，看了我很长时间，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还是很高兴能够得到你的原谅，灵微。无论怎么样，家里始终是对你抱有歉疚的，我先回去了。父亲走到门边，看了看门外的雪，回过头来对妈妈还有洛奇小因说，你们愿意什么时候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吧，留在这里陪陪灵微也好。说完，父亲就率领他的几千名魔骑兵消失了。
    妈妈，你们还是回去吧，我拉着妈妈和小因说，今天是圣诞节，可不能让父亲一个人呆在家里。问我怎么办吗？这个……我都已经习惯了。我笑着说，好了，洛奇哥哥，小因，还有妈妈，再见了。快点走！不要老是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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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书写完以后，我自己看到这一段时，就问妈妈，妈妈，在你陪克瑞尔来织里时你就见过我了，为什么当时不和我说明一切呢？
    这个……妈妈放下了手中的抹布，看着我说，当时不太敢相信吧，后来你说对我和小因有很深的熟悉感，我才确定你就是我的孩子，但是怕说出来你难以接受。再后来，你又到了梦花园，我想这个时候让你知道你也比较容易接受一些，因为当时克瑞尔和灵忆都在你身边，你的心情很好的。不过，你梅林姑姑应该早就知道你了，她却没有告诉你真相，也没有通知我们……真是让人有点不明白呢。还有婆婆也是……大概，她们是希望你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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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点不舍，不过，妈妈她们还是回去了。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婆婆站在我身边，灵微，我……是不是添了麻烦……
    没等婆婆说完，我就抱住了婆婆，哈，别说了，婆婆。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虽然被削掉了什么记忆，不过，努力想想，婆婆，小时候，我还在魔界的时候，应该是你一直留在王宫里陪我的吧？
    嗯，嗯，婆婆摸着我的脸说，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你才这么大……婆婆比划了一下，接着说，总是缠着我讲故事，还记得，那天晚上，讲完故事，你就被几个人给带走了，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婆婆讲着讲着就流出了眼泪。
    我想了想，应该是魔界王国里的那帮医生太差了吧，记忆都没有给完全消掉。婆婆，不要哭了……
    最后，我和灵忆还有国王王后都离开了婆婆家。国王过完圣诞以后，就要考虑南部城市的重建工作了，会忙很长一段时间，或许是好几年。王后和国王先回去准备圣诞节了，留下我和灵忆。
    灵忆，你就和家人一起过圣诞吧，我说，你的父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你呢，哥哥？
    我得陪妈妈，不然妈妈一个人在家里过圣诞会很寂寞，我拉着灵忆，走吧，灵忆，我有话要对你说。
    哥哥，灵忆跟着我，有什么事情嘛，在这里说不久好了……
    好了，拉着灵忆到了一个墙角，我很认真地对灵忆说，灵忆，答应你的，战争胜利以后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灵忆脸通红通红的，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看着我，哥哥……
    我看了看灵忆，灵忆，对不起……说完，我就不敢看灵忆了。
    沉默了好久，灵忆才笑着说，哥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
    灵忆……
    我认识得的哥哥一定会这么说的，他始终无法忘记过去。灵忆满脸的泪水，却仍然很努力的笑着，哥哥，是不是让你一直都很困扰……
    没有，灵忆，我说。灵忆是个那么优秀的女孩，喜欢你的人一定多得数不清……说到这里，灵忆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我，哥哥，以后不许你那么说！
    我迟疑了一会儿，看了看天，天上的阴云越来越厚了，我就裹紧了大衣，好了，灵忆，王宫就在对面，你先回去吧。我就直接去妈妈家里了。
    哥哥，可以送你去吗？灵忆抬起头问我。
    这……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让妹妹送自己，好不自然。我们走吧。
    一路上，灵忆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跟在我的身边。这种气氛，以前在我和灵忆之间从来都没有过的。
    我知道，由于刚才的回答，我和灵忆之间不可避免的疏远了，虽然很难过，不过，总不能一直敷衍下去。
    到了妈妈家的门口，我们就停了下来。我看着灵忆，好了，灵忆，雪越下越大了，你就快点回去吧。啊？灵忆……
    灵忆抱着我，哥哥，你不娶我没有关系。可是，哥哥做什么事和洛奇哥哥还有小因一样，从来都不和别人说，因为这样，别的人也很难理解哥哥，而灵忆最了解哥哥了……
    灵忆……我看着灵忆，灵忆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哥哥，灵忆不会嫁给除你之外的人的！
    我刚想说些什么，灵忆转身就跑掉了，很快的，就消失了。
    这个冬天好冷。
    雪越下越大。
    我跺了跺脚，走到了走廊，哈着手，妈妈正好出来，一看见我，就说，灵微，还以为你会陪灵忆呢。快进来吧。
    你那样对灵忆说了。妈妈默然了，过了一会儿，又说，别太在意了，时间还长的很，灵忆还小，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你们都会有所改变的。
    嗯，我看了看窗外的雪花，就回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希望灵忆会有所改变吧。她那样说，我真得很困扰……
    十二点时，教堂里响起了幸福的钟声，夜空中也满是焰火，我和妈妈站在走廊里看着四处飞散的烟花。
    心里是有些失落，不过，想想大家心里彼此的祝福，就会觉得有点安慰。
    在这个圣诞夜里，国王王后还有灵忆，父亲妈妈洛奇还有小因，红叶还有婆婆此时都应该看着这一切吧，虽然我们在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感受，不过，有的东西是一样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说不出来，也许，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吧。
    簌簌，你在那边怎么样了呢，妈妈一直都很想念你，她的身体很不好，而且，妈妈也渐渐的不再年轻了……
    还能见到你吗？簌簌……
    妈妈走了过来，灵微，在想什么呢？
    我揉了揉眼睛，哈，没什么呀，妈妈。只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罢了……
    不方便告诉我吗？不过，你是瞒不了我的，妈妈看着天上明净的月说，希望，上帝会保佑她，我的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