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妆

第229章


她推了推他没推动,嗔怪道,“昨晚,吾说了不要了,你尽是当耳旁风!”
    提及昨晚的事,秦寿嘴角暗影一瞬加深,他蹭到她耳边小声的道。“为夫以为,蜜蜜昨晚是快活的,故而想要为夫不要停,或者再多用力些!”
    见他竟还这样厚颜无耻,脸皮贼厚,这等话说来也是面不改色,雒妃恨不得啐他一口唾沫星子。
    “闭嘴!不准再说!”雒妃低喝道,再让他说下去,她就要没脸了。
    秦寿掐着她细腰,侧躺着当真闭上嘴,但他却用自个那双深邃凤眼眼不眨地看着她。
    那目光赤裸大胆,又深沉地勾人。
    雒妃一个激灵,而今才发现这人哪里是不喜女色,根本也同样是个无色不欢的主。
    “你下去,吾不与你同榻!”她义正言辞,坚决要给他个教训,省的日后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谁想,秦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当真听话的下了榻,还自觉道,“那为夫去书房对付一晚,蜜蜜早些安歇。”
    也不等雒妃说话,他拿了外衫,旋身就走。
    对这样自觉的秦寿,雒妃反倒不习惯了,她怔忡半晌,从木窗外吹来一阵夜风,她打了个轻颤。这才回过神来。
    略有不习惯地睡下,雒妃瞥了瞥房门,确定秦寿当真去了书房,她这才心头微有郁悴地闭眼睡过去。
    原本雒妃以为,不过一晚上,第二天晚上,秦寿也定然会死皮赖脸地回来。
    出乎她意料。秦寿就还真硬气的在书房一连睡了好几日。
    这下,反倒雒妃觉得不安了,可要她开口去问询,这样做,又好似平白弱了秦寿一节气焰。
    是以,她憋闷在心里头,秦寿不主动回房,她也不提及此事,端看谁更忍得住。
    这一分房,便是半月有余。
    雒妃这几日,越发瞧着秦寿不顺眼,整个人就和个闷葫芦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偏生心眼还多,也不跟人说,只叫人去猜。
    她心头带着小脾气,这天用完早膳后,她啪地将银勺一撂,冷言冷语的道,“本宫想念藏儿,预备这几日就回京去。”
    在秦寿诧异看过来之际,她勾起嘴角言笑晏晏道,“本宫只是支会驸马一声。”
    秦寿皱眉,眉心一线丹朱色若隐若现,他用完最后一勺白粥,慢条斯理地揩了揩嘴,又示意仆从过来收拾膳桌。
    雒妃气结,她实在忍不住朝他冷哼一声。起身就往外走,理都不理他。
    秦寿瞧着她气冲冲的背影,不自觉翘起嘴角,竟是笑了。
    雒妃走到园子里,越是想不过去,她一跺脚,转身就往正房去。
    她凭甚要过几日。今个她就要回京去,谁爱与他过谁过去,她堂堂公主不作陪了!
    哪知,她进了正院,却是连门都没进去,只因那房门,秦寿未卜先知的让人给挂了个大铜锁在上面!
    雒妃气的心肝发疼。她忍不住踹了几脚房门,不想却是让自个的脚尖踹疼了。
    瞬时,她就红了眼圈,蹲在地上,捂着绣鞋尖,好半天没起来。
    片刻,一双玄色锦面。镶金线软帮的靴子出现在雒妃面前,她一愣,尔后抬头,就见秦寿面无表情的站她面前。
    她一噎,心头陡升委屈,遂撇开头去不看他。
    秦寿同样蹲下来,他挑过她下颌。凑过去亲了口。
    无声胜有声,雒妃倏地鼻尖就酸了起来,她恶狠狠地瞪着他控诉道,“不想理会本宫,就走开!”
    秦寿眼梢微弯,“蜜蜜想好了,真是先要我走开?”
    这话一落。雒妃一把抓住他胸襟,威胁道,“你敢走试试?看本宫不打断你的腿!”
    “呵,”秦寿低笑,见她这别扭的娇娇小模样,心里顿一阵欢喜,他又凑过去亲了亲她嘴角。“好,蜜蜜不让走,我就不走。”
    雒妃让他这举动逗的来没了火气,她咬了咬唇,幽怨地撩了他一眼,“都宁可睡半月书房,不是想走是什么。”
    秦寿叹息一声,他起身将人抱起来,几步到园子里的凉亭坐下,也不放下她,直接将人拢进怀里,认真的道,“莫不是忘了,你小日子这个月晚了。”
    如此一说。雒妃一惊,她适才想起这茬来。
    秦寿大手放她小肚子上,“一会我就让大夫来看看。”
    雒妃还在小日子没来的震惊当中,她愣愣问他,“有孩子了?”
    秦寿伸手给她理了理鬓角,难得见她这样回不过神来的时候,便笑道,“约莫是的。”
    雒妃低头看着资格的小肚子,实在想不到时隔四年后,她既然真的就会再有孩子。
    秦寿低头在她耳边道,“为夫若不去书房,抱着蜜蜜,怕是会吃不消的。”
    说着,他还紧了紧她。让她极为的贴近了。
    透过衣料,雒妃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灼灼滚烫的欲念。
    秦寿已经情不自禁在她面颊、粉唇、脖颈轻啄起来,并逐渐气息紊乱。
    雒妃揪着他胸襟,这一番阵仗,她也是浑身发软。
    “有……有孩子……”雒妃生怕他又硬来,急急忙忙道。
    秦寿缓了缓,他抱着她。逐渐用力,仿佛要讲她融进自个的骨子里一样,“我抱会就是。”
    闻言,雒妃松了口气,不过转瞬,她心思就又到可能怀上孩子的事上去了。
    秦寿心有不满,他逮着她耳垂软肉就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真想将蜜蜜一口一口的拆吃下肚去!”
    这四年,他对她的感情不仅没有随着时日的过去而减淡,反而越发的浓烈起来,就像窖藏的佳酿,还时常有一种想将之彻底融入自个血肉的极致占有欲望。
    不过,这种事他自然没说过,不然。怕是要讲她吓一跳。
    一个时辰后,大夫过来与雒妃诊脉,不出秦寿所料,果真是喜脉,雒妃又怀上了,且那大夫素来擅诊喜脉,将雒妃的脉象诊了又诊。
    最后与秦寿道喜,言雒妃脉象乃是双脉,怀的是双生。
    饶是淡然如秦寿,也让这消息也砸的一懵。
    他原本以为能再有一个孩子就足矣,毕竟他与雒妃子嗣缘从上辈子开始就很淡薄,但不想,这一来就来俩。
    等大夫走了,秦寿竟失态的将雒妃一把抱了起来,这样鲜少失态的人,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雒妃不自觉嘴角含笑,她同样也是高兴,毕竟有息藏这个大儿子在前,如今对于和秦寿的子嗣,她同样是期待的。
    “蜜蜜,我很快活。”秦寿放下雒妃,低头抵着她额头,凤眼晶亮的轻声道。
    雒妃抿了抿嘴角,她眉目一如既往的娇矜,但此刻她却是不自觉地轻轻抓住他腰身,犹豫片刻,踮起脚尖,主动在秦寿薄唇蜻蜓点水地啄了下。
    在秦寿第二次愣神中,她低声道,“吾也是,今生有汝……”
    乃吾之幸!
前世的兽兽,造孽啊
    作为拥有九五之尊的真龙命数,秦寿从来不会觉得,这世间不是以他为中心的。
    就是整个大殷的繁荣昌盛,那都是要看他的。
    然而,外曾祖母却是与他说......
    “你身负真龙气运,不过是命定的天下共主罢了,这世间万物,自有规则,若说中心,那却还真不是你。”
    他嗤笑不屑,他都能造反为帝,又肩负一国兴衰。怎么可能就不会是万物中心?
    外曾祖母那时候的目光怜悯又慈爱,但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却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他心口。
    “若要将此间比做民间话本,你不过只是其中身份为皇帝的陪衬罢了,真正的故事主角,却是另有其人的。”
    “是何人?”他如此问,心里已经打定注意,知晓后非得杀了对方不可。
    外曾祖母叹息一声,她眼底的同情恻隐之色让他很是不舒服。
    他一国帝王,哪里是还需要人同情的。
    “说来你也认识,”外曾祖母佝偻这背,“你的妻,与她侍卫。”
    “胡说八道!”他勃然大怒,想也不想就反驳回去。
    那个时候,他初初坐上龙椅,天下不稳,整个大殷的有识之士都在骂他是逆臣贼子!
    旁人如何说他,他向来都不介意,说说罢了。真要有能耐,便明火执仗的争斗一场,输赢自显。
    “你纵使赢得天下,然而得不到想要的,陪衬注定会输给主角,天注定。天注定!”
    “不可能!”他怒视外曾祖母,即便心头隐隐觉得这多半都是真的,但他拒绝去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朕是天下共主,最大的赢家,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那时候,外曾祖母神色无比的悲伤,那是一种岁月沉淀之后对既定命运无可奈何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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