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香玉倾

我回到房间后，准备了明天要用的一些精油以及材料。就坐在床边发呆起来。这个时候夙鸣会是在哪呢，正想着，碧玉过来了，“小姐又在沉思呢。不过碧玉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这个消息我不知道是好是坏，我听说庄小姐去找夙鸣公子了。”
    “什么？”我惊讶万分。紫嫣姐姐不知道夙鸣具体在边疆哪个地方，她竟然只身一人过去。
    “那她不确定夙鸣的地方，如何去呢。”我担心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听说庄小姐带了贴身保镖和丫鬟去找夙鸣。”
    “紫嫣姐姐真是勇敢，希望她一路上都能平安无事。”我祈祷道。
    “嗯，会的，庄小姐的贴身保镖听说是皇上的御林军侍卫。”
    “皇上的。。。怎么会”我心里疑惑，难以猜透那个人的心。
    “是的，小姐，这个事情确实很奇怪呢，听说皇上知道庄小姐要去边疆找夙鸣公子后，就配了几个御林军侍卫给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说来真是少有的事。”碧玉也是疑虑重重。
    “这样啊，那能保证紫嫣姐姐的安全我就放心了。”那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想去管他了，破坏我家的人是他，现在却来帮助紫嫣寻找夙鸣，不知道心里按的什么心思。只是苦了紫嫣姐姐，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娇娇弱弱，但毕竟是从来没有吃过苦的，这次前去，肯定是很需要勇气的。路上艰辛，不说是女子，即使是男子，也是难以忍受的。
    我倒了一杯茶水给碧玉，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说：“碧玉，我们以茶代酒，为紫嫣姐姐干杯。”碧玉和我同时举起杯子，为紫嫣姐姐个这次出行共同祈祷。
    第二天，我沐浴后，在梅姑的引见下会见了张大人的宠妾，看到一位穿着极为考究的女子，五官清秀，因着我昨日交代的不能用胭脂等，她今日脸上似是没抹什么东西，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美，眉如黛，睛若星辰，身上竟无俗世的气质，这种气质比起兰仙儿更胜一筹，兰仙儿虽然也是不食人间烟火，但很多都是靠外物装扮，特意走的这条路线，而她身上却是浑然天成，我不由对她产生了好奇心。
    “是玉儿小姐吧？”她问道。
    “是的，夫人叫我玉儿就可。”
    “嗯，玉儿，你就称我为含烟吧。玉儿，想必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很想知道你的那些香是如何制作的。”
    “这个香的制作是从那些花草中提取的，所以天然芬芳，而且即使同样的香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也是不同的。它的另一个功效是具有美丽肌肤、抗衰老。”
    “每每看到花花草草，都希望自己就化成一株草、一朵花，或者能拥有它们的香味也够满足了，如今听到你这样说，竟然真的能够实现我的心愿。”
    “含烟姐姐思想倒是特别，为何希望自己化成花草呢？”听到她的话，我有些好奇，一般人只是羡慕它们的香味，只想去占有它们，却不会去想成为那看似有生命却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花草。
    “花草树木是大自然的精华，是极有灵性的，只是人类不能发现而已，而且在我看来是最纯洁的事物，吃的是阳光春风、饮的是朝露雨水，有些花短暂美丽，有些是低调持久，都有各自的选择，各自的灿烂。表面上看它们没有自由，任人宰割，其实它们确实最自由的，谁也不会改变它们的花期，也不会任意扭曲它们的天性，是玉兰花就开玉兰花，是荷花就开荷花。”
    “如此说来，花草确实是自由的生物了。”我沉思她刚刚说的那番话。
    “嗯，不知玉姑娘有何见解？”
    “我赞同你的话，所以用植物精油也可以纯洁心灵、去除污秽。”我只是没想到她对花的心思如此深。
    “只是，你觉得虽然它们是自由而幸运的，但是我们这样禁锢它们的灵魂是否也违背了自然，或者破坏了花草的灵性呢。”额。
    “含烟姑娘有这番说法让我深感欣慰，世人只道享受植物带给他们的芬芳，带给他们的愉悦，却从来没想过他们是否因此伤害了花草。因为人是自私的动物，不过，万物皆有融合性。”
    “如何融合？”
    “人和花草虽然不是同一个类别，但是从某种程度上看，灵性是互通的，两者融合后，相互交流能够有别样的风趣或者风格也未必不可能。人从花中得到其芬芳，而植物也是到达它们从未达到的一个领域内，散播其灵性和气味。”
    “那是否违背它们的意愿呢？”
    “花草的宽容度极大，一般来说，越是融合，倒越是和谐了，其实它们也只是承担了一部分责任，毕竟有些花草还是用来供欣赏的，还有一部分是品尝孤独、孤芳自赏的。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额，发现我太能扯。
    “而且在提炼精油前，必须沐浴更衣，心灵纯净，方能提炼出纯洁的精油，不玷污了花草的精华。”、
    “如此，听玉姑娘一番话之后，我道是更理解了花草们。”
    “含烟姑娘看来是及其喜欢花草的，其敬意令我十分钦佩。”
    “只是闲时喜欢盯着它们，都是陪伴我度过漫长时光的伴。”说时脸上那份表情显露着寂寞，我有些恻然，她这样美丽的人却只能孤芳自赏，在漫长的寂寞中消磨青春。
    “怪不得了。”
    “我一直喜欢闻它们的芬芳，但市面上的香料总感觉太假，气味太为俗气，只适合烟花女子使用。哦，我不是嘲笑你，玉儿。”她说出那番话后，又立刻发现自己说的失误。
    “没事。”我朝她真诚的一笑。
    “所以那日我闻到你的精油后，我心灵都为之一震，想立刻见到调香的人，调配出这样精油肯定是个精妙的人儿。”
    “含烟姐姐过奖了。我也只是将花草中的精华提炼出来而已。”
    “那就不容易了。今日来，我只恳求姑娘为我设计一款独特的香，就像你为那些姑娘每人用不同的香一样。”
    “这个愿望我肯定会满足你。姑娘请近身让我琢磨下你本来的体味。一般来说，我调配精油也未必参考她们本身的体味，只是根据她们的特征，但是严格来说，调配一款高级的香，最好还要融合使用者本身的体味。”
    “好的。”说着她将手伸过来给我。
    她的手很柔软，我将手贴近我的鼻子，像是轻薄男子一般闻了她的手背，还靠近她的脖子，挑开发丝感受她的味道。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樱花香，这种香应该是甜蜜的，然而却不够持久，略显单调。我在纸上记录了下来。
    “嗯，可以了，我过几天调好后命人给你送过去吧。”
    “好的。谢谢玉姑娘。这份薄礼万请姑娘收下。”她竟然拿出一个玉手镯递给我。
    “这万万不可，我还未为姑娘调配出香，是不能收礼的，即使调了香，也不能私下收礼。”我连连推辞。
    “今日与玉姑娘谈论后颇为相见恨晚，希引以为知己。我往常不过是个孤寂的人儿，如果玉姑娘不嫌弃，我可否经常来跟你聊聊。这个玉镯对我意颇深，我将此送予你以表诚意。”她十分恳切的说道。
    “既然含烟姑娘如此说，玉儿就不推辞，玉儿也是无聊的，可以随时来找我聊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