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这一句话气得顺不过气来,只觉得胸闷气短,咳嗽了几声,“好你个佑安侯,你不过是仗着是朕的妹/夫,竟然敢威胁朕。”
他抬手颤动的指着下面的一个个雪国的栋梁,“你们一个个,欺得朕好苦。”这好苦二字,却是隐含了无限的恨意。
他的手停在指着楚为鉴,“楚为鉴啊楚为鉴,枉费朕这么信任你,结果……你居然……不要以为,你们可以欺君罔上,只手遮天。”
这狠狠的遮天二字一出,气魄慑人。却在之后退倒在座位上,不住的顺气抚胸。陈渊不忍,道:“皇上,臣并无欺君之意……”
这时,安公公出现在门外,道:“启禀皇上,小李子有急事求见。”
皇上惊站起来,小李子?小李子不就是自己派去侯爷府请赖小天的公公吗?有急事,难道情况有变。寒着脸,“进来。”
小李子急急忙忙的进殿,双脚都在颤抖。看了周围的几人,没想到有那么多人,于是欲言又止。
“说。”皇上不耐烦道。
“是,回皇上,赖赖赖姑娘不见了。”
殿中的几人全都站了起来,眼光齐刷刷看向他,“什么?”
恰在这是,长公主急急忙忙地赶来,“赖姑娘确实失踪了,不知是何人胆大包天,居然再侯爷府掳人。”
所有的人看向皇上,皇上气不打一处来,本身就已经很生气,现在没想到唯一的筹码也没了,“立即关城门彻查。”
看着一双双怀疑的眼睛盯着他,“你你你……你们,朕……”
皇上一生气,气晕过去了。
于是,太医院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皇后本来心情也不佳,跑来厉声道,“皇上抱病在身,你们还敢来气他,若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当得起吗?”
其实心里保不准还期望出点什么事了,原本自己的儿子对于皇位没什么指望了,可只要生点什么变故,未来可说不一定。
于是只是训斥几句,便随着太医急急忙忙的走了。
几人忧心忡忡出来,走在皇宫/内,好似当年在皇宫外,说起来,他们好久没有这样走了。
唐浅问楚为鉴,“楚将军,刚才皇上说错信了你,不知当年,还有什么隐情。”
楚为鉴却并不想提这件事,“没什么隐情,当务之急,找到赖姑娘要紧。”
楚为鉴在回府的路上,心绪万千。这一生,身不由己,妻离子散,换来了什么了?他不知道,值不值得了,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当初他必须那样做。
当年的隐情吗,隐情就是他用自己病死的儿子换了赖小天这十几年的安康,可是,一切,又开始回到了起点。曾经,半途中接到皇上的密令,居然是去云隐斩杀一伙强盗,他早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有些事,别人做还不如自己去做。凡事有因有果,却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耽误了儿子的病情,病重不治死去。他狠下心,将计就计,偷天换日,放走安王的刚出世的婴儿。
可是这一切,却使得他一声孤苦。一切的一切,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八十三章^起战
第八十三章
【起战】
皇宫中灯火通明,夜越来越深,皇上醒来的时候,寂静的夜里,只有火烛燃烧的声音。想是气极了才晕了过去,加重了病情。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只觉得耳边很喧嚣,一直不得安宁,没想到醒来,却是如此的寂静。
他醒来了,没有叫醒任何人,只是怔怔地看着帐顶。想着那些往事,那些年少轻狂,快马轻裘。而今,却倍感孤独,原来,竟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门外有些嘈杂,小安子压低了声音,“裴将军,皇上这几天龙体抱恙,现在还在休息,不便打扰,有什么急事,也等皇上醒来再说。”
裴将军?哪个裴将军,这个姓的将军在雪国也只有镇守边关要地的裴京将军了。
他看了看窗外,有一团模糊的白,想来,是快亮了。
于是他坐起身来,轻咳一声,“安连,让他进来。”
安公公一惊,忙跑进来,喜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拿起一旁的衣服,“皇上您醒了,奴才该死,竟没发现。皇上,先把衣服披上,夜凉。”
皇上欣慰的看了他一眼,此时外面的裴将军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微臣惊扰皇上休息,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什么事这么紧张,可是边关有什么变故。”
裴将军一脸愤懑,眼里猩红,多日疲劳加愤怒的缘故,“微臣不力,西凉来犯,音王……音王叛变了。”
“什么?”
“音王突然联合西凉叛乱,臣防不胜防,请皇上治罪。”
如今还治什么罪,最好的治罪就是上阵杀敌。
皇上经此一病,已苍老了许多,而这一消息,让苍老的皇上已疲惫不堪,他站起来,转眼间又坐在榻上,挥挥手,叫安公公备来笔墨,拟圣旨传楚为鉴。
让楚为鉴率兵平乱,乱不平,不得回京。
这对楚为鉴来说,是一个考验,一个机会,更是身为一个将军的使命。也是他,所想的最好结局。
天气渐好,蓝天白云下,从飞雪城去往花洲的一条小道上,一辆马车快速前进着,赶车的人带着斗笠,并不想让人看见长相。
赖小天昏昏沉沉,车轱辘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颠簸着,她全身酸痛,却又动不得,难受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篇水蓝色衣袂。
她蓦地坐起身来,盯着眼前面若冰霜的美人,“为什么是你?”
落无尘悠闲地坐着,坦然接受她的目光,“为什么不能是我?”
“你要把我带去哪里?”赖小天挣扎着,想去拉开车门,不料双手双脚都被绑上,怪不得睡不踏实。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
落无尘还是那一副举止高傲的模样,连和人说话仿佛都不耐烦似的。
赖小天也不再追问,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这样做,就不怕他伤心吗?”
自然,这个他指的是轻薄侯。轻薄侯爱落落如此,不想落无尘却是另有目的。
落无尘的脸色果然一变,忽而又若无其事,“他伤心与否,与我何干,我又不喜欢他。”
“什么?你不喜欢他,那你为什么任他为你要生要死。”赖小天震惊之余,又很气愤,不由得语气不善。
是的,她不喜欢他,只因在轻薄侯之前,她已遇到了那个人,那个救了她命的人。
“那是他的事,他愿意,我管不着,只要对我有利,我就会去做。”
“难道你喜欢南风?”
落无尘不由得冷笑一声,南风?当朝太子白雨迟,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身份,而她,只是那个人让她跟在南风身边,她便那么做。
想到那个人,他……他对南风不一般吧,竟为了他,做出那样的事来……
想到此,她心里闷闷的,于是敷衍道:“随你怎么想。”
之后任赖小天说什么话,她都不回答。
赖小天觉得无趣,也不再说话,突然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没好气道:“我饿了。”
落无尘看了她一眼,帮她把手上的绳子解开,指了指马车内桌上的点心,道:“别耍花样。”
现在是赖小天懒得跟她说,拿着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塞,或许是食物的香味,忽然外面飞来一只蜜蜂。赖小天拿了一点小小的桂花糕粒,用右手的食指粘住递到窗帘外,那蜜蜂停在上面,一起被递出窗外,嗡嗡地叫着。
赖小天道:“小可怜,送你点吃的,快回去吧。”
她吃完后,又被落无尘绑上,然后语气不善的说,“吃完了就好好睡一觉,还有很长的路程了。”
是夜,皇宫/内,太子的梨墨宫/内迎来了以为不速之客,也是一位认识已久的故人。
白雨迟看着前面一身紫袍,形容清隽的男子,低声道:“雪国第一杀手居然可以随意出入的我的寝宫,看来,我这个太子似乎太没用了。”
“太子毫无惧意,看来,我这个杀手也似乎也没什么厉害之处。”
“嗤……”太子轻笑一声,“你如果要杀我,当初早平叛东溟回来的路上,又为何要救我。”他的眼光突然一冷,“楚夕夜,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和你,可谓并没有什么往来。”
楚夕夜云淡风轻,“哦,是吗?当初联合花随意帮助水芙蓉向我暗夜阁下订单的不是你吗?当初在我和小天离开飞雪城的时候追杀的人不是你派来的吗?太子殿下,你的那些嫁祸他人的手段,真的无人可知吗?”
他看了一眼白雨迟,似恍然大悟,“哦,做这些的人叫南风,怎么会是太子殿下,怪夕夜认错了。”
白雨迟深深地看着他,“楚夕夜,你来,不会是想和我说这些吧。”
“不要伤害小天。”
楚夕夜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而白雨迟却明白,“我不需要你来命令我该怎么做?”
“我不是来求你的。”
“我也不是任人摆布的。”
楚夕夜也不想再和他多说:“我并不想要摆布你,我会给你想要的,换小天的安全。”
“哈哈。”白雨迟大笑一声,嘲讽道:“我想要的,需要你给予吗?”
楚夕夜沉默了一瞬,道:“暗夜阁并不是一般的杀手组织。太子可还记得,几百年以前的浮渊王朝。”
白雨迟一怔,“浮渊王朝?那个盛极一时却又急速衰落,战乱不断的浮渊?”
“不错,当年浮渊王朝有一个让江湖及朝廷闻风丧胆的刺客组织,名为月下谷,以鬼字为姓,实力一流,传闻谷主是江湖魔王寂子尘,也就是当时星者一族千年以来唯一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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