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靠近一点

        封母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她似乎已经知道了怎么一回事，却将背挺得更直，望向封父，字句清晰，透着冷清：“当年我不会生孕，所以才允许你找人代孕，我现在想知道那个代孕的人是谁？”
    封母不会生孕？这个倒让我有些意外，如果她不会生育，那封秦和封宝都不是她亲生的孩子？
    封父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万般狼狈：“秦芫，咱们先不说这个啊，先救阿环，好不好？”
    “阿环？叫得可真亲切，自结婚开始，你就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可她仅仅是我的妹妹，你却叫得亲切，阿环？”封母冷笑，眼中有丝明了，但显然依旧不肯相信。
    “秦芜，现在是阿环的危险时刻，她毕竟也是你妹妹，别的事等输过了血后再说，嗯？”
    “是啊，”封母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封姨娘，冷笑：“我最爱的妹妹，向来疼爱有加，深怕她受到半点委屈的妹妹，”她又看向封父，声音透着冰冷：“我现在必须知道，当年那个代孕的人是谁？要不然，就这样耗着。”
    封父脸一沉：“秦芫，现在先必须救人，难道你要看着你妹妹死吗？”又对着医生吼道：“愣着干什么？赶紧输血。”
    医生显然很顾忌封母，尽管封父这么一说，可并没有移动半步，只看向封母：“夫人，要不让我先给封姨娘输血吧？”
    “一个回答而已，就这么难吗？”封母冷笑。
    “你心里已经知道了，还问什么？”封父脸色越来越沉。
    封父只要一拉脸，神情就是阴沉的，与儒雅的样子判若二人，我下意识的望向了封秦，封秦长得像封母，不，应该说长得像封姨娘，同样的温柔可亲，可轮廓却随了封父的，如果他沉下了脸，也会随同封父一样这般吗？
    “这种事，自然必须你亲口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封母微仰起头，以高傲掩饰内心的受伤：“如果是，你是与她发生了关系，还是以手术受精？是前者的话，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疯女人，你怎么能在女子面前问我这种问题？”封父极为生气。
    “干得出这种事，还怕别人知道？”封母厉声道。
    “秦芫，你不要太过份了。再不给阿环输血，她真的会死。”封父怒吼道。
    “我必须知道，你如果不说，就让她死吧，好过她在外面被人指指点点。”封母突然又讥讽道：“是啊，她怎么可能被人指指点点，应该是我早在外面被人指指点点了吧？”
    “你？行，我现在告诉你，我和阿环是真心相爱的，就在她回国的第一年。”
    “回国的第一年？”秦母喃喃，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那般看着自己的丈夫：“那就是我们结婚三年后？”
    “输血啊。”封父对着医生怒声道。
    整整三个小时的输血，我看着我与封秦的血缓缓流入封家姨娘的体内，看着这位姨娘的脸色缓缓好转。
    封父始终在床边紧张的看着，而封母依旧是冷冷的模样，只是这份冰冷中已没有了对妹子的宠溺与关怀之情，有一刻，我实在佩服封母，当揭破凌肃与凌庄的奸情时，我的愤怒言于表，几乎想冲过去杀了他们，可封母没有，她反倒是越发冷静，也越发的冰冷。
    豪门复杂，可再怎么复杂，我都没有想过封秦竟然不是封母的儿子，当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还以为是封秦一个人的输血不够他才想着把我找来，压根就没想到封秦可能不是封母的孩子，而是封家姨娘的。
    代孕？这种事报纸电视上一直有，这是犯法的，但在豪门，有钱了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整整一个晚上，封家姨娘的房里围满了人，封父，封母，封秦，封宝，医生……还有几个贴身的佣人，一个也没有离开。
    我有些疲惫，本来想离开的，实在是输了太多的血，双腿有些乏力，因此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本想着等稍微恢复点就离开，不想这一昏昏欲睡醒来时，已经到了凌辰2点。
    才睁开眼，就对上封家姨娘缓缓睁开的眸子。
    此刻，封家的人依然都在。
    封家姨娘似乎有些茫然：“姐姐，姐夫？”
    此刻，封秦依然还在输血，封家姨娘本来是看到封母时，像往常一样笑了笑，却在见到是封秦在为她输血时，才恢复了血色的脸瞬间又苍白。
    “怎，怎么是你在给我输血？不要，不要——”封家姨娘瞬间激动的想要拔掉输血管子。
    封父一个步伐上前，阻止了她：“你这是做什么？安心的输血，身子重要，其他的有我。”
    所有人都看着封父，连我也是，封母怎样与我并不相干，可莫明的，我就是气，这样的封父与当初的凌肃一样，只护着小三，元配的感受完全是忽略的。
    我真的不明白，我不明白的是男人怎么净喜欢做出这种出轨的事？我更不明白的是，身为女人，明知道男人有家室，为什么还这样不知羞耻的飞蛾扑火？
    听到封父的话，封母什么表示也没有，只是冷冷看着封家姨娘，声音冰冷：“妹妹，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在我15岁，你7岁那一样，父母去逝了，我当母当父，靠着勤工俭学，甚至捡垃圾一点一点把你养大，给你的虽不是最好的，却在我力所能及内是最好的，有一年你的生日，我为了给你买件好看点的衣服，甚至想到卖血。”
    “姐姐？”封家姨娘哽咽得不能自己。
    “可你却勾引了自己的姐夫？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勾引？你身为姐姐，”封父怒看着封母：“你怎么能这么说阿环？当年是我先喜欢上她的。”
    “你喜欢上她，所以她顺从了？”封母哈哈一笑，笑声悲沧：“说什么要去英国渡假，原来是偷偷生孩子去了，当孩子抱回来时，我当时还在想怎么跟我这般相像，我觉得可能是上苍垂怜我不能做母亲，所以给了我这么一个相像的孩子，这就是缘份。”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封家姨娘掩面痛哭。
    “贱者无敌啊。”封母闭闭目。
    “够了。秦芫，你说够了没有？”封父挡在了封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