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烙

第60章


  “嗯?”
  “林凯没有那么简单,应佳儿你也不要去惹,还有张技,你最好告诉他不要去趟那些浑水。”
  “好。”
  我平静却坚定的回答。
  直到多年后我都在想当时我为何不去深究路召话语里的深意,不去多问个为什么。
  十二月的天,空气里灌进来的全是冷风,鼻子冻得有些僵,脚也早就没有了知觉,可是我觉得手心的温度刚刚好。
  我想,或许是因为那样,我才没有甩开路召的手,让整个脑袋都处于放空状态。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当我走过那条街,我依然会想起紧握双手的两个人,记得那个女孩,似乎红了脸。
  只是那个时候,那些感情尚未明朗,只是淡淡的,开始有了轮廓。
  而且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豹子哥会在看见路召后扬长而去,我只是单纯的以为豹子哥是不想再次被打进医院。
  很多事情,我不清楚,就像我也不清楚如果季浩然早路召一步出现的话,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只是在很久以后,我终于懂了路召所有的话语,不过揭开谜底的并不是他,而是举着那把大弯刀的时光,一下一下的,将我砍得鲜血淋漓。
  护城河旁,路召松开了我的手。
  那天我问了路召很多问题,除了和陈凡米舒有关的话题他通通都回答了我。
  虽然简洁,却不妨碍我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周小沫,她想要借寇然的势力除掉我吧?”
  我笑着问路召,那语气轻挑,眉毛上挑,我记得路召瞬间变了的整张脸。
  路召没有否认,他怎么能否认呢?只是周小沫失望了,她不仅赔了夫人还折了兵,因为寇然只是将我暴打了一顿并没有让我一命呜呼。
  “小沫已经付出了代价。”
  路召语气平淡,我却觉出了一丝悲伤。
  “是因为她被寇然讨债还是因为她堕了胎?”
  护城河畔,冷风更甚,我的语气更是讥讽的全都是刺。
  路召转过头看向我,他细碎的短发在冷风中晃了晃,我移开视线,不想去深究他眼底的那些情绪。
  “她是我表妹,我答应过要保护她!”
  沉长的沉默过后,路召开了口。
  “所以你就为虎作伥,由着她来是么?”我的声音有些尖细,带着些自嘲,我不承认自己带了嫉妒的情绪。
  是的,就像我从来都不承认,不承认自己曾在梦里梦见过路召那亮闪闪的耳钉。
  “就像你想要守护张技一样,我也只是想要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仅此而已!”
  路召语气坚定,表情认真,他直直的盯着我张口想说什么却被我开口堵住了。
  “那你对周小沫的感情,和我对张技的感情,是一样的么?”
  言语带刺,在路召的瞳孔里我看见了带着痞笑不可一世的自己,那时候的我不知道,那句话会像是一颗毒瘤,一直长在路召的心上。
  然后毒瘤生根发芽,到最后怎么也拔不掉。
  “池贝!”我看到路召青筋暴起,他的双眼突然被怒气蕴出了红色的血丝,长手一拽一扯,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路某人大力捞进了怀里。
  因为人小,我觉得路召将我一整个的提了起来,强有力的手箍住我的后背,他的气息在我头顶,他的心跳却在我的耳侧。
  淡淡的烟草味,浓浓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和张技不一样,他的“拥抱”带着强烈控制和占有。
  我抬头,双目与之相对,我的背后是滔声不断的盘龙河水,胸前抵着的却是坚硬却又火热的身躯。
  “路召,那些戏码是不是该结束了?”我扯开嘴角,言语里带了挑衅,路召不会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那些关系做不得数,为什么会走到一起我和他心里都清楚。
  我承认我是个反射弧比较长的人,当我还在试图着捕捉路召眼里的别样情绪时他的头一低,火热的唇就覆了下来。
  身体一僵,想要挣扎却已经被人攻破了城池,路召一手托住我的腰身一手穿过发丝扣住我的脑袋。
  头仰着,脖子微酸,贝齿已被撬开想要合上早就已经来不及。
  霸道,肆虐,那是多年后我对初吻最为客观的评价。
  路召显然不是新手,我被攻得将败兵逃。
  秋风扫落叶般,路召不放过任何一寸角落,他呼吸粗重,我却觉得舌根有些痛,被剥夺氧气的后果就是我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力气,挣扎不得,反抗不得。
  或许是因为没有闭上双眼,所以路召的整个轮廓都被我深深地映在了脑海里,以至于后来的季浩然吻我时,我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路召的脸。
  我想,那一张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张技的电话来得不早不晚,挑着最不合时宜的时间,最最破坏气氛的点。
  震动及响铃,真是最毁天灭地的存在。
  路某放开了我,他瞟了眼来电显而后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嗯。”
  “没事了!”
  “我晚些再去找你。”
  “嗯,好吧。”
  掐断电话,我觉得自己还没有顺过气来,抬头,我撞进了路召的眸子里。
  那眸子太深,深的我忘了解释,当然也不会解释。
  转过身,我觉得我有必要回避路某人,因为某些激情激起的生理反应尚未消退,我想连他自己都忽略了,果然下一秒,我听见他低声说了句shit!
  失声轻笑,我觉得自己开始魔怔。
  “池贝,张技在你心里到底占据了多少分量?”路召的声音有些急促也有些尖锐,夹杂着冷风一起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张技啊,于我而言,他很重要呢。
  他是我的阳光,给我温暖让我心安,你说他有多重要?
  我没答,顾自走进了冷风里,对路召,我还没来得及去给那些只说不清楚的感觉下定义。
  那是我还不知道心安和心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前者是喜欢,后者却夹杂更多不一样的情愫。
  可是后来我的也才明白,原来有些话,在该说的时候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或许来不及就是对是对年少的惩罚,所以有些话,在后来就没有机会再说出口了。
  晚上,我独自坐在窗前,没有开灯,只是一个人静静的蜷在椅子上。
  我在等,等另一个人出现。
  许久后,忽然有一束光亮打在了窗户上,透过玻璃,那光闪得有些刺眼。
  跳下椅子穿上鞋,拉门房门就往门外走,除了张技,世间再无第二个人会用这种方法和我交流。
  一束光仅仅代表三个字。
  我来了。
  深夜里,冷风中,少年的身影依旧单薄削瘦,见我出现,张技扯出了个温暖的弧度。
  走近,我仔细的看了看男孩的脸,青涩的胡茬,他的轮廓一如既往的温暖。
  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彼此沉默却又心照不宣,我只是突然觉得心下莫名的滋生出一种悲凉感,以前我和张技隔了个周小沫,如今多了个叫路召的家伙。
  少年的身后是一整片星空,我想,哪怕我和他隔着的是整个宇宙,那些光亮和温暖,也不会消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吧,作者君生日,玩忘记了。
     木木哒
☆、时光寂08(修)
  [那年那场雨,来的那么猛那么烈,淹得我整颗心脏都快要腐烂开来。]
  在南北交界处,年末的天已经冷的格外刺骨,没有太阳也没有暖气片,好在屋里还有空调,但到了屋外就真的只能靠抖,要么靠吼,靠着那一身正气过的冬。
  在学校,胡一凡等人并没有再来找麻烦,我不觉得是我的辣椒粉加痒粉起了作用,因为那干人等总是在看见我的时候竖目横眉却又极力隐忍着怒气。
  留有祸患好比放虎归山,我觉得如果要让别人心服口服的话还是得自己亲自出手,而且我也想理清楚各中曲折。
  体育课,我叼了根狗尾巴草等着学校食堂的背后,那是个小型花园且地形偏僻,没人会闲得无聊往那边溜达。
  我百无聊赖的等着,看着那些光秃秃的树枝我突然想起了米舒,有多少次了,我都是伙同她在南郡的校园里,操场最北边的那棵树下教训那个屡打不乖的张琦琦。
  至于为什么要教训张琪琪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总之那时候我都是去帮腔做势了,在一旁龇牙咧嘴就好,打人那种事情一般轮不到我上场。
  胡一凡等人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冻得有些僵,在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从回忆里抽身出来,我就感叹为何她们一出现总是一堆人,浩浩荡荡的那种。
  白眼向上翻了翻,我就觉得她们真是要打架也不懂得低调一点。
  “怎么,是不是觉得后台比较硬想来耀武扬威了,觉得我们真的不敢动你是不是?”
  胡一凡环着胸走近,她还是那般高傲自持,看着我一脸的讥讽不屑,她身旁的也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不过胡一凡这一句话却是证实了我的猜想,只是我总是猜的不准,因为我只能猜到一点苗头,却扯出更多的疑问。
  看着胡一凡一脸嚣张欠揍的模样我就不爽,可我在学校里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又或者说,要是换一种方法报复,效果应该会更加明显一些。
  脑子里闪出的灵光让我说出了一句话,“希望你明天还能这么趾高气扬呢?!”
  我扯开嘴角对她笑,心里那些浪花已经翻滚得不像样,我就不相信,她明天能笑着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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