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处来

第42章


玩去吧,时候到了带你去赴宴,让你亲历一下历史事件。”
  别说,楼和还挺上道。
  于是姚植扭着手指在原地徘徊晃悠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一脸害羞又期待地问他:“那啥,楼和,我能抱抱你吗?说不定我以后死了就又穿回千年后了,然后我就可以跟人说,我不仅经历过有名的历史事件,我还亲手抱过萧成有名的美王爷,羡慕死那群王爷党!”
  楼和扔了笔,笑得灿烂:“滚滚滚,快出去!烦。”
  姚植哼哼唧唧恋恋不舍地‘滚’了。
  陆繁去了州牧府。
  马上就是喜日了,州牧府还是荒凉得很。李捷的长女不在凉州,府中只有李捷的一双小儿女,他们虽然看起来很想亲近陆繁,但应该是吕娘有交待,所以每次陆繁到州牧府,两个小孩子都是远远的躲在屏风后,探着半个脑袋注视着他。
  自那日登门拜访,表明自己是许楚后,李捷很是惊讶,他并没有记起来陆繁曾到过凉州府这事,陆繁也未提及船遇劫一事。
  起初,二人的聊天很是融洽。谈及陆繁的父亲和母亲,李捷神情难过,好一阵子唏嘘。不过,后来他谈起自己出任凉州州牧后的事,却一直把话题往石岚城散坊上引,陆繁多少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凉州动乱又爆发鼠疫后,朝廷颁了旨,凉州境内撤十三楼,除大年和万寿节,其他节日一律取消庆贺。另外,禁歌舞官坊,遣散坊内各伎,以事生产。
  官坊被禁,市井内却还有散坊暗自经营着。
  因此,在陆繁第二次登门时,李捷十分和蔼地问他,是否有经营散坊的意愿。
  “李某把你视为己出,当年见到陆大人自缢而亡,我心焦灼万分,想到从此以后你跟你母亲无依无靠,我就心中凄凄,哽咽不能语。旁人再怎么劝,我都无法抑制住悲痛之情。”他捂着心口,停下来叹了好长的一口气,才又道,“好在今上大赦,放你回来,否则我就像有个儿子身在远方,心始终挂念着,一想起你,我就昼夜难眠。心中记挂着,你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受人欺负?如今你回来,我见你衣饰鲜亮,面色红润,健健康康的,就知你定是在京城过得不错,伯伯这才放下心。”
  陆繁心中冷笑,不发一语。
  李捷只当他默认,继续道:“这次你回来,想来是没有什么落脚处,不如先在家中住下,伯伯看情况给你找个差事做。你现在是复了原籍吗?”
  陆繁垂眼,缓慢道:“是,复了原籍,许楚。”
  “哦——伯伯问你啊,你在昭阳京时,用的什么名?”
  陆繁沉默好久,回道:“没什么名,资质欠佳,名也是一年一换。”
  “哦,这样啊。”李捷的语气透着明显的失望。
  李捷走后,吕娘给了他请柬。
  陆繁低头看着手上的那张烫金请柬,问道:“是李伯伯的寿宴?”
  吕娘笑道:“不是,你这孩子。只是找个日子,让大家都聚在一起,高兴高兴而已。”
  “好,多谢吕娘。告辞。”
  陆繁绕道回了客栈,之后,才跟等在客栈的邵飒从后门回了布庄,把请柬给了楼和。
  他声音微微颤抖着,问道:“殿下……我父亲的案件……能不能复查?”
  楼和表情微动,“为何?”
  “有没有……隐情。”他艰难开口,“我之前……怀着感激的心回到凉州,可我现在……李捷,我觉得他跟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我其实……一直认为他是我家的恩人,当年父亲自缢凉州府,是他找人安葬的,我母亲,是怀州来的孤女,没有母族……父亲的事,她什么都不知道,定罪第二天,我姐姐就在书院投井了,那时我家……若没有李捷在旁照料……”
  陆繁转过脸,沉默了许久,才又说道:“我接到判书,还未启程,母亲就去了,后事也全靠李捷料理……他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个好人。”
  楼和默不作声,停下笔,似是在回忆什么事情。
  “殿下……我,我想看看关于父亲的卷宗,我记得陛下说过,她是给姐姐免罪了……所以……”
  楼和沉思片刻,回道:“案宗在凉州府,昭阳京也有一份,你若想看,等事情结束后,我调卷宗给你。”
  说完,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你父亲罪证确凿,他也清醒认罪了,确切说来,并不存在误判可能。至于其他的,譬如凉州府拿你替罪一说,倒是可以再查,应该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陆繁沉默了好久,露出一丝苦笑:“不必了……无论当初凉州府到底是为何拿我充罪,反正我也受了,就算查出来真的是哪位大人行事有误也没必要追究了,无意义。”
  楼和叹了口气。
  “此事结束,你可有什么打算?”
  陆繁轻轻笑道:“去宣首郡,当初跟邵飒说好的,要一起回去。”
  楼和也笑:“这便好,也算是找到归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看了论坛里总结的写作干货,感叹了一声,果然写文若是没天赋,只凭脑洞片段就开坑,是及其不负责任的。
大纲人设最基本的都没。
所以,今天看到收藏一百了,心中又高兴又愧疚。
给看文的大家道个谢。
后续故事,虽行文逻辑无法更改,但我会尽全力弥补拯救,但愿之后的故事,不会让大家感觉无聊。
【其实很难,因为人物是故事的核心灵魂,然而我的男女主已经定型,要是强行让他们出彩,bug太大了……我只能尽力让他们在现在的基础上稍微变得有意思起来。承蒙各位读者不弃,谢谢。】
  ☆、赴宴
  五月二十一这天。
  楼和在布庄暂居的房内,终于清静了下来。
  此时,他正哼着小曲儿倚在门边看田田郡主照顾院子里光秃秃的梅树。
  田田郡主小心翼翼将土铲松,再认认真真堆好,抬起头,对他笑了笑。楼和也不由笑道:“步氏血脉……你们还真的是喜欢梅花啊。”
  田田郡主停下来,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不唱了?”
  “哈。”楼和笑看着她,摇摇头,只好继续哼歌。
  田田郡主握着小铲子,漫不经心地说:“明遥说他能看到你命轨的尽头了。”
  欢快的小曲儿断了一刻,又接着哼唱,只是哼曲儿的人,眉梢的笑意,浅了些,慢慢染了愁。
  起大早的姚植匆匆跑来,规矩跟楼和行礼后,环顾了四周,问:“人呢?”
  楼和笑眯眯道:“你指谁?”
  姚植愣了一下,指着院子外,嘴都张开了,突然想起,今天是二十一。
  “哦,没事了。”
  人肯定都各司其职了。
  楼和伸了个懒腰,倚在门框上:“好好休息,晚上带你去赴宴。”
  “咱们怎么进去?”
  “走进去,难不成你还想飞进去?”
  姚植嗨了一声,说道:“你讲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楼和无奈道:“你倒是越来越张狂了。”
  哪个讲笑话给你听了。
  “你人好,我就是再不懂规矩,你也不会治我罪吧?”
  楼和叹气。
  “世子跟施雪呢?”
  “找石岚城的散医郎中去了。”楼和淡淡说道:“回春堂以后需要可靠的人接手。此事就交给施雪,她应该能做的很好。”
  “行,那我去收拾收拾,待出发时叫我,要符安去吗?”
  楼和看了她一眼,笑的暧昧:“想带就带上吧,出去长长见识也好。”
  布庄点灯时,侍卫来报:“开场了。”
  楼和淡淡问道,“都到位了?”
  “是。”
  楼和点头,将案上的帛书收在身上,挂上幽梅刀,敲着扇子,平静道:“那就走吧。我们也去吃个酒,乐呵乐呵。”
  石岚城东,一处四四方方的宅子外面,挂上了彩灯,开门迎客。
  不久,宅院里,就渐渐热闹起来。
  陆繁下车后,递了请柬,一个仆役看了他的请柬,问道:“你是许楚?”
  “是。”
  那仆役明目张胆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觉得他甚是普通,极快的说:“跟进来吧。”
  此时门口又停了辆马车,之后传来王春的声音:“都仔细着!把礼盒小心捧进去,务必轻拿轻放,上好的琉璃灯,碎了拿你是问!好了好了,不用你们领,又不是第一年来,我自己进去就是。”
  陆繁跟着仆役进了院子,前院黑漆漆一片,隐约能听到丝竹管弦声,但不能辨出声音从何而来。又走了好久,过了一处假山,前方才慢慢有了灯光,喧闹声丝竹声也渐渐明显起来。
  走过正厅,仆役推开一侧的雕花门,瞬间,水气,热气,丝竹声,嬉笑声,贺喜声交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陆繁愣了一下。
  眼前,是个十分开阔漂亮的庭院,草木繁盛,水声淙淙。院落中的每一处角落里都点缀着几枝金玉霞光牡丹,柔亮的金黄色和树木上挂着的彩灯交相辉映。左侧有股碧水从石山中涓涓而出,落在池中,其声清脆如珠玉落盘,虽是五月,池中荷花却有盛开之象,被水雾笼罩,碧池四周梧桐环绕,枝桠上挂着灯,灯光打在池面上,随着一圈圈的涟漪缓缓浮动着,说不清的妩媚漂亮。
  庭院中央设一鎏金掐丝珐琅香炉,烟雾缭绕,令整个庭院宛如仙境。
  仆役道:“右边那张桌子,你找个位置自己坐吧。”
  陆繁点头,冷着脸走了进去。
  此时李捷还未来,庭院内左手边的几张长桌坐满了人,正聚在一起行令饮酒,无比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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