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男多女少的古代

第26章


有时皇后还同时请其他的诰命夫人和官小姐,明里暗里地昭示着对顾盼的喜爱,张扬地标记她未来太子妃的名号,使得顾府门前排队挨号的媒人逐渐都消失不见。顾盼也在这种阵仗下默认了自己的未来命运,何况谢文茵也跟皇后和太子母子二人达成共识,不需要跟自己分离,在彧朝这种一妻多夫的大环境下,那么优秀的两个人,人家都没觉得亏,自己还待如何?再矫情就是作死了。
  顾盼还通过皇后的茶话会结交了几个手帕交,不过她们年龄都大一些,就算还没有嫁人的,也早已小子成堆了。刚开始她们还顾及顾盼未来太子妃的身份,言谈有些拘谨;后来见她和蔼可亲、真心没有架子,也就逐渐放开了,开始说起家长里短尤其是男女之事来。顾盼原本在前世也是很爱开玩笑的人,可是自打穿越过来起就装少女扮清纯,已经习惯成自然真心少女心了。隔那么久听到这样荤的段子,一时间脸如火烧,还被她们打趣笑话。笑着笑着,她们就开始以过来人的高姿态教给顾盼御夫之道,有两个还因为意见不一争吵起来,皇后和那些诰命夫人们就坐在远处看着她们直乐,也不管。礼部尚书的老母亲笑着对皇后说:“百花郡主还没嫁人了,就替男子鸣不平,处处考虑他们,不允许他们在家里委屈,将来谁娶了她谁有福啊。”
  皇后听了很受用,忍不住取出顾盼送来的仙鹤披肩,对诸位夫人说:“看,她还很心灵手巧,这是她亲手画的图样做的。”
  诸位夫人都赞叹不已,兵部尚书夫人说:“哎呦我的娘,这仙鹤的眼睛就跟真得会眨眼似的,呀,这松果还有松子呢。这也就是娘娘看中的人,像老身这样连毛笔都不会拿的粗人,就算赌我一个俊俏小郎,我都想不出来!”
  “你个老不正经的!平白让小辈们听了笑话。”刑部尚书夫人啐到。众人笑成一团,纷纷向皇后索要图样,回家让自己的小子们学着做。
  这厢顾盼已经羞得脸红脖子粗,不知何时自己露馅说出还是处女身,这下可引了雷,刚才吵架的两人也不吵了,几个年青女子叽叽喳喳数落起顾盼来,从生理到心理,从家庭到社会,从女性的地位和特权各个方面论述,把顾盼逼到了墙角。这时宫人通报太子来了,知晓此处有母后宴请众位女子,避嫌在宫外等候。兵部尚书的儿媳妇一把揪过顾盼,把她推走,众女子起哄说道:“郡主真是暴殄天物,还不快去!”
  顾盼被推搡到戴维桢面前,羞得不要不要的,戴维桢没想到看到心上人如此娇羞的一面,她本来就国色天香,此时粉面羞花,小女儿柔美姿态尽现,心动如鼓,不能言语,失态地痴痴看着她。顾盼被他直白深情的眼神看得羞涩难当,一跺脚跑了,后面追着众女子的调笑声。
  太子怔怔地看着顾盼的背影出神,半天才想起来追去,运起轻功,三两下便追上,温柔唤道:“师妹!”
  顾盼只好停下,看着他。说心里话,本来他是自己很欣赏膜拜的那款帅哥,但由于各个方面差别太大,从没往男朋友那方面想过。直到皇上下旨赐婚,到后来大家全部都在跟自己说:你就要当太子妃了!自己还是恍恍惚惚的没有嫁给他这种概念,仿佛下一秒就又回到自己在京郊跟谢文茵成双成对篝火谈天的时候,跟他相处没有太真实的感觉。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相见相处的时候越来越多,他逐渐由云端降到了自己身边,再加上皇后等人的怂恿,自己方才有意识“哇!这就是我的未婚夫!”反射弧超长的她,此时看着太子眉目如画、深情款款向自己走来,又害羞又得意。
  “师妹!”太子走近爱人身旁,来京后的半年她长高了不少,脸上稚气逐渐退去,抽条得高挑婀娜,越来越有女性魅力,让人越来越移不开眼。“景王叔约我今晚一聚,你愿意同我一同前往吗?”
  想到那个不知为何对自己有特殊吸引力的成熟男人,顾盼忘掉了他爱故意逗趣自己的可恨,欣然答应了,回到家后又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出门。早已在马车前安静等候的戴维桢被夜色下的美人惊艳到,心跳剧烈,故作镇静虚扶顾盼登上马车,自己神游样跟随坐在她的身侧,见她朝自己娇笑盈盈,如昙花绽放在这寂静神秘的夜色,忽然有种患得患失的恐慌,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份,猛地抓起她的手紧紧扣在自己的胸口——守宫砂的所在。
  顾盼的手被他攥得生疼,见他一向清明的凤目被夜色映得墨如黑漆,关心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戴维桢这才回过神来,忙松开她的手看,被自己大力攥得通红一片,急道:“没事吧?”
  顾盼调戏道:“难得看到太子殿下慌乱的时候,我还不借机欣赏一番?”
  
  ☆、二十一
  戴维桢和顾盼有说有笑来到景王府,只有管家迎接,两人随他穿过亭榭流水,来到花园,景王爷正吹着风弹着琴小资着,见两人也不停,只笑着点点头示意两人随意。管家招待两人茶点,殷勤地介绍了茶和水的费劲波折的来历出处,随后退下了。戴维桢欣赏着良辰美景,听着仙乐声声,心爱的佳人伴在咫尺身侧,十分舒爽惬意,连续多日的忙碌、烦恼消失殆尽,快乐就在今宵。顾盼却不由自主地盯着戴清澜看,他衣决飘飘,看似随意的拨挑,却奏出繁复的乐曲,就像刚从月宫下凡的仙人,看似慈悲却高不可近。
  一曲终了,戴维桢真心赞美了几句。戴清澜却不以为意,偏头笑看顾盼:“顾大才女前日不是说有旷世名曲吗?”
  有些人千万别说话,一开口马上落入凡尘,顾盼没好气说:“我那都是不入流的山歌,不敢污王爷的贵耳。”
  戴清澜也不生气,玉石之声抑扬顿挫道:“前世今生,孰为彼,孰为我?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忽然为人兮,何足控抟;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愚士系俗兮,僒若囚拘;至人遗物兮,独与道俱。释智遗形兮,超然自丧;寥廓忽荒兮,与道翱翔。乘流则逝兮,得坻则止;纵躯委命兮,不私与己。其生兮若浮,其死兮若休;澹乎若深渊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不以生故自宝兮,养空而浮;德人无累兮,知命不忧。”
  对!就是这段话!顾盼急切地看向戴维桢求翻译。戴维桢好笑地解释道:“王叔的意思是世间万物总是变动迁流,物相转化,生命偶然,死亡超然,人处在一种无所不在的相对转化之中。既然天道深远精妙无从探究,则不如顺应万物的变化,在齐同万物、泯灭生死之中逍遥自得。师妹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顾盼沉思了一会,抬头嗔道:“我深沉,不行啊?”余光却发现戴清澜朝她伸手,“做什么?打劫啊?”
  戴清澜吐出两个金豆:“乐谱。”
  切,顾盼非常自信,这世的名乐自己都很熟悉,但都中规中矩,没有前世那些经典港台武侠片主题曲的那股豪爽劲儿,这个不拘礼法、任性而为的景王爷肯定会喜欢的。也不扭捏,张口就唱起《沧海一声笑》,唱完看着两人,等此处应该有的掌声,却听戴清澜毫不顾及自己颜面拍着琴痛惜道:“牛嚼牡丹!宝剑投湖!如此古风悠扬的佳作,被细嫩的童音唱出来,作者九泉之下也会痛心的!”
  戴维桢忍笑拉住要起身离席的顾盼,刚安抚了她几句,就听戴清澜清越婉转地弹奏起来,曲调丝毫不差,两人听得热血澎湃,但顾盼为扳回一局质问他道:“你还不是没敢唱?”余音未消,戴清澜再次拨弄琴弦,开口唱起来,两人听的如痴如醉。戴清澜笑道:“顾大才女,你还是把私藏都无私献出来吧,作为交换,我帮你挡过一劫如何?”
  戴维桢忙替顾盼说道:“那感情好。”说完向顾盼示意,顾盼知他极其推崇戴清澜的占卜之术,也有点害怕了,答应了,把另外几首传世之作都唱了出来。景王爷很是高兴,还命人呈上纸笔,认真记录下来,然后痛快地说道:“顾盼,我前几日曾给你算过一卦,你在成人前命中有一大劫,故这一年多你须谨慎小心,提防小人,我会在你遇劫数之前时常关注你,助你渡劫。”
  戴维桢大惊,问道:“王叔,师妹不会有性命之忧吧?能化解吗?”
  戴清澜严肃道:“顾盼应大气运而生,虽有波折,终可化险为夷,一世平安。”
  戴维桢没再说什么,在回宫后却认真书信一封派四方亲自送交戴清澜,再次询问占卜情况,并恳求王叔帮忙,表示自己不吝代价也要保顾盼万无一失。
  景王爷收到书信后递给身边一人阅览,此人赫然竟是顾盼的卖身奴青禾!青禾看完书信后,问道:“义父,木樨真的会有性命之灾吗?”
  戴清澜微微点头,然后缓缓说道:“翕儿,你记得我多次跟你说过的天外飞星吗?我现在越发怀疑你认识的一个人就是这个天外飞星。”
  静翕惊讶不已,猜测道:“难道是皇后?”
  戴清澜严肃摇摇头,“我一开始也怀疑是皇后,但后来推翻了。她每次变动的时候,天外飞星并没有什么变化。我观察到,这个人就近在身边,是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一个人。”
  静翕又猜:“那是二皇子?”
  戴清澜摇头,吐出两个字:“顾盼。”
  “啊?”静翕惊骇出声,“不可能吧?她那么……”静翕本想用“顽皮”来形容她,可又想起了她的妙语连珠,她与众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还有那颠倒众生的倾国倾城美貌,这才发现,原来她的顽皮有趣的外表之下,竟然蕴藏着巨大反差的才华,自己用人识人无数,这次居然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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