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复仇千金归来

第185章


    懂得如何收心,如何放心的男人,才是最精明的智者,只是好可惜,他们都不是。
    对于一个如钟守衡这样的男人来说,天下间无人可伤他,哪怕一寸一寸的将他的血肉摧毁,只要他不愿意,就绝对不肯妥协。
    但是人都有致命弱点。
    一个女孩子,足够了。
    甚至连动动手指都不需要,只是一句话,就能把他伤到这种濒临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毕竟,他是一个长情且专情的人。
    这是令他最骄傲的地方,却同时,也是令他最痛苦的地方。
    厉景擎折身,拉开包厢的门,走出包厢,然后走向程语然,在她面前停下,勾了勾唇角。
    “故意的,嗯?”
    程语然脸上的笑容同样是滴水不漏,“什么意思?”
    “女人与女人之间,再多不过是那点小伎俩,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他站在她的对面,声音温漠无波,倒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刚才你去找我,问我他在哪里的时候,就已经精心策划好了这一场戏吧?”
    “……”
    她不说话,静等着他继续把话给说下去。
    “昨天晚上,你们意外在路上遇到了,他就顺便把你送了回去,然后在你那里待了一会儿,跟你说了说话,之后没多久,我给他打过电话去,说是这边出了点事情,他走得匆忙,把U盘落在你那里了,你明明当时有看到,却故意没有告诉他,就是为了能有个主动来找他的理由。”厉景擎盯着她含笑的眼睛,低低沉吟:“然后你今晚到这里来,看到了我,而没看到他,于是就问我他在哪里,只说是找他有重要的事,却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我告诉了你他在哪里,然后你就策划了现在这一幕?”
    这样一来,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倒是都合情合理了。
    他们昨晚上的确在一起待过,只不过是因为在路上偶遇了,钟守衡就顺便把她送了回去,然后跟她说了几句话而已。
    毕竟是多年朋友,即便不爱,钟守衡对她也不可能完全狠得下心来不搭理。
    可他却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狠不下心”,所以,才造成了如今这副局面。
    “我不知道你刚才具体说了什么话,但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我心里清楚,是故意说了一些让那个女孩子误会的话吧?但偏偏又是实话,觉得钟守衡无从解释,而那个女孩子又是个倔强的脾气,你利用她这种容易让自己受伤的性格,来用一切事情达到刺激她的目的,然后看到他们吵架。后果,如你所愿了。”
    话音落下,厉景擎唇角勾着的笑忽然渲染上一抹薄凉,神情中涌动着一抹绝美又极冷的艳色:“女孩子玩点把戏,这说得过去,但是无论什么事,都得注意个尺度,一旦超过了这个尺度,可就不好了。”
    很刺耳的一句话。
    其中,透露出来的讽刺,如此明显,让人想要忽略掉,都难。
    程语然唇角的那抹笑渐渐的僵硬了下来,冻结在脸上。
    连声音,都没了刚才跟他说话时的柔和,变得生冷又僵硬:“厉景擎,把话说直白一点,我们才是认识多年的朋友,现在你对我讲出这样一句话,是胳膊肘朝外拐,帮另外一个女人来声讨我?”
    “这个与胳膊肘朝里拐朝外拐没有关系,”男人脸上的神情松动,一脸闲适,“但是是你做了过分的事情在先,这是事实,你得认。”
    “……”
    “再者,”他笑笑,看着她说,“毕竟,事关钟守衡,我过多的关心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是吗?”她笑,声音里的温度降下来,“那你关心的还真是贴切,连我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都一并关心了。”
    “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我并不在意。”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温漠,口吻似带几分诡异,忽然凑上去,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但是我不在意,有人会在意的。语然,你想玩可以,但是不要太过火。”
第224章 这辈子,我忘不掉她了
    程语然当即变了脸色。
    厉景擎脸上的神情依然如刚才,没什么太大的起伏变化,姿态温漠:“语然,正是因为我们朋友多年,所以我才对你说这些话。我提醒你,无论在任何时候,永远都不要试图去触碰钟守衡的心,你招惹不起的。”
    “……”
    程语然看着他,不说话。
    见她沉默,他继续道:“……他现在没有去考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因为他刚才在跟那个女孩子吵架,失去了理智,等到他的理智恢复过来,变成平时里那个对人冷漠绝情不苟言笑的男人,再去考虑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可能就不会像是现在这么安稳了。”
    程语然的目光闪了闪,口吻变得有些稍许的慌乱,试图为自己辩解:“唐依心的心不在他身上,我只是觉得钟守衡没必要因为一个她而如此委屈自己而已。”
    “委屈不委屈,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旁人没有资格去评头论足的,包括我,更包括你。”厉景擎笑了笑,眼神凭空多了一抹锐利,看似闲适的外表下,掩饰着一丝杀意:“我跟你说一件事吧,有一次我跟钟守衡与别人有个合作要谈,然后约在了一个夜场所,领班的带了一群女孩子过去,然后他带走了一个叫什么心儿的,但是却最终什么事都没与那个女孩子发生。第二天我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了一夜的烟,眼眶泛红,回过头来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这辈子,我忘不掉她了’。语然,你从这件事中,能听出什么?”
    听出了,他真的是为了一个唐依心,断送余生欢了。
    听出了,他这辈子被一个唐依心死死的困住了。
    听出了,除了唐依心,钟守衡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了。
    ……
    这一晚,钟守衡跟合作方的洽谈,照常进行。
    若不是红了眼眶出卖了他所有,单单是看他表面上的那种淡漠,恐怕别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男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毁天灭地性的情伤。
    很多媒体派来的记者都在外面候着,想要抓拍下一些什么新闻,可最终,连钟守衡的半个影子都没有见到,唯一见到的,就是一个女孩子脚步匆匆的从他待过的包厢里快步走了出来,然后离开。
    很诡异的一件事,是不是?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最快的速度之间从夜场跑出来,季子期失魂落魄的快步走在街上。
    她有些累,但是却又不敢停下脚步。
    走着,她还可以让自己累一些,忙一些,不去思考别的。
    一旦停下来,她就会分心,想起刚才的那些事情。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不知道自己是朝着哪个方向走的,更不知道自己是要去一个什么地方。
    终于,到了最后,浑身上下,再提不起一丝力气,她才停下脚步,蹲在路边。
    季子期蹲在路旁,扶着一旁的树干,低着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眼角的泪是以一种怎样的速度脱离眼眶之后又滴落在地面上的。
    说真的,自从家里出事之后,她已经很久、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有多久,这么放|纵的让自己哭过了。
    二十二岁那年,她承受着对于她来说算得上是毁天灭地性的痛苦与打击,也颓废了一阵子。但那一阵子过去,她没有从此就一蹶不振,因为她不能那样,因为她的人生还很长很长。
    似乎就是从那一天起,她拒绝再向这个世界示弱,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被隐忍在咬紧的牙关后面,都被隐藏在攥紧的拳头里面。
    后来她用了七年的时间,才敢在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面前哭,才明白了作为一个女人,眼泪并不是羞耻。
    但即使是在她像一个战士般的活着的这些年里,仍然有一些禁忌是她没办法克服的,比如现在的这场伤。
    明明知道一场心动一场心痛,可她终究也没能避免,终究,万劫不复。
    浑身冰凉,麻木,连疼痛感都一并消失了,直到最后,泪水流尽,再也哭不出来。
    钟凌锐之后,她不止一次的警告过自己,永远不要再去触碰爱情这种东西,它太伤人,也太致命,给人带来的痛苦,更是太不容让人忽略。
    跟谁在一起,对于她来说,已经无所谓,只要没有爱情,一切就都好说。
    她本身已经成为了一个聪明的女子。
    她为自己考虑了那么多,直到最后,发现那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即便一个女孩子再聪明,当真正的情爱覆灭心头冷漠之时,也难免会受伤。
    一旦受伤,就会流血;一旦流血,就会痛。
    之前考虑过的,做过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没有任何意义。
    刚才,钟守衡对她说的那几句话,对于她来说,杀伤性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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