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小媳妇

28 救命


忙碌起来,日子总过得飞快,转眼已经由谷雨到了立夏,知了爬在树枝上嚷个不停。
    田家的姑娘们换上了薄薄的夏衫,端端正正坐在铺子后头的偏厅里,跟鲁大娘学识字。
    自打赵氏搬到了南阳,铺子里又招来了三个绣娘之后,姑娘们就轻松了起来,一般情况下,也就上午读书,中午休息一个时辰,下午帮田大姑娘绣嫁妆,唯有客人要求新款式的衣裳,姑娘们才会亲自动手。
    不过,读书的一向是姐姐们,田立春不爱这个,她现在迷上了捉知了猴。
    每天一吃过晚饭就提着盏灯笼,带着小黑去了铺子后面的杨树林,这个时候知了猴都从洞里钻出来了,贴着树干往上爬,拿灯一照,一动不动,任人捉。一个晚上总能捡到百来只的样子。回去在水里泡一夜,第二天用油一炸,撒点盐和孜然,十分的美味。
    现在小黑有了知了猴,连大鱼大肉都排后边了。它的身子也像被风吹了一样,快到田立春的腰间那么高了,毛又黑又亮,十分的威武。
    立夏过后就是小满,这时候不仅雨水增多,连油菜、大麦也都成熟了,收了大麦,就该割小麦了,小麦割完,就该种秋季的庄稼了。
    “咱们去南召看看,种点高粱玉米之类,冬天的口粮就不用买了。”赵氏说道。
    说实在的,一听到是南召县留山乡,赵氏就知道这千顷良田只怕离名符其实尚有些距离。但她一样高兴,毕竟这是闺女帮她挣回来的体面。当初把金元宝捐上去的时候,她可没想过这么多,有留山已经出乎意料。
    况且,她早已不是心高气傲的赵家千金小姐,而是汲汲营生的四个闺女的母亲,但她坚信总有办法把那里变成真正的良田。
    田大姑娘已经确定了婚期,自是不好意出门,田二姑娘要管理铺子,也不能跟着,田三姑娘一心埋头“学问”,于是田立春就自告奋勇的跟着赵氏去了留山。
    这个地方离南阳还有些远,尽管雇了辆驴车,仍是日薄西山才到了南召县,就近找客栈住了下来,第二天上午才到了留山。
    “咱们先买几头耕牛,再雇上几个人,能种多少种多少,白浪费着可惜了。”她说道,“就是这地方离南阳太远了,来去不方便。”住客栈总比不得家里。
    一顷等于一百亩,一千顷就是就是一万亩。
    一头牛每天最多只能耕一两亩地,找来十个人,平圴每人手里有一头成年耕牛,一季下来能种上两百亩地已经是尽了最大努力了。这中间有一个很多的原因,那就是农作物都有时令性,比如花生,可以春天种,也可以割了大麦之后种,但中间还有雨水的原因,田里刚下过雨太湿就不能犁地,太干犁起来吃力不说,就算种下去,没有水份很难发芽,这个时代大多是望天收。若是种得太晚,收了花生之后就会耽搁种冬小麦。
    生活已经生生地把赵氏从一个千金小姐迫成了一个村妇,让她说起种田之事,如数家珍。
    她不愁别的,就愁有了这么多地,也没法种完。
    “咱们可以租一部分给别人,只收租金就好了。”赵氏说道。
    赵家以前也是大户人家,地从来不自己种,都是租给一个个的庄子,到了季节庄头送租金就行了,比经营铺子还合算,生意总是有赚有亏,还可能血本无归,但田产不同,最多不过是收得少一罢了。
    田立春也赞成赵氏的办法,笑道:“娘的主意极好。”
    小黑从草从里钻了出来,嘴里叼着一只又肥又大的野兔。看到田立春看它,就撒欢跑了过来,把野兔放到了她的脚边上。
    田立春摸了摸它的头,“你不会是饿了吧?”
    小黑就把尾巴摇啊摇,如小孩想要大人表扬一般。
    “小黑最棒了!中午我们吃烤野兔。”
    田立春把带来的锅碗瓢勺全掏了出来,她早盘算好了,今个儿就是——春游!须得美美地饱餐一顿才好。
    不过,东西都是她自己带来的,这只野兔算是意外之喜。
    小黑摇了摇尾巴,却没有立刻走开,像个孩童般睁大眼睛望着她。
    “看这里花开的多好,风景多美,要不我编个花环给你吧!”田立春说道。
    “你们去玩,别跑远了就行,饭我来做。”赵氏说道。
    田立春也很想看看这块地方,就应着去了。
    一路上蓝的天,绿的树,悠然吹过的山风,摇曳起舞的野花,都让她喜不自胜。
    这个地方,以后就是她们自己的!
    “要是能在这里建上房子,那就太好了!”
    没有任何污染,一切都出于天然。
    行不多远,出现了一条小溪,里面水草茂盛,水质清澈,十分让人欢喜。
    小黑一爪子下去,捞上来一条手掌宽的鲫鱼。
    “小黑今天真能干!连鱼都抓到了!”田立春笑着夸它。
    小黑得了表扬,越发卖力,又抓了一条上来。
    田立春忙拿了绳子串了,就这么一捞一串,一下子就是五六条。
    难道这鱼都是傻子?不知道跑吗?
    田立春十分好奇,将鱼串丢下,拔开水草一看:我的乖乖,好多鱼儿在里面胡乱挣扎,除了鱼之外,还有虾、螃蟹之类。
    这里人烟稀少,水草又深又密,鱼在里面想跑也跑不掉,可不就被小黑瞎抓了。
    除了鱼,还有一丛丛的蘑菇,田立春采了一些,才逆水而上,往前行不多远,就看见前面笼了一层白蒙蒙的雾气。
    走近一看,原来是个天然的温泉,足有三四十坪那么大,这算是捡着宝了。
    田立春正暗自高兴,却见小黑咬着她的衣角不停地把它往一边的草丛里扯。
    那边还有什么令人惊奇的东西?田立春十分期待。
    然而,随着脚步的移动,田立春的心里只剩下了惊而没有奇。
    草丛里躺着一个气息微弱的男人,眼神涣散,脸色苍白,双唇乌紫。初步判断,这个人是中毒了。
    中毒的这个人,田立春虽然称不上认识,但也有数面之缘,此人就是去她家宣旨的风sao钦差。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荒凉偏远的地方而又中了毒,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田立春明白要想活得久一点,最好远离这种秘辛,但做为一个医者,却又不得不伸手救他。
    田立春蹲下来,将手搭在了邹旭尧的脉博上。
    几乎就是同一时间,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一把将她揽尽了自己的怀里,一只胳膊锢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横在了她的脖子下面,冰凉的触感让她知道,那是一把刀,只要动一动,那刀就会割破她的喉咙。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怎么能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田立春慢慢地说道,“这毒我能解,你先把刀子拿开。”
    邹旭尧沉默着,似在思考这事的可行性。
    刀子慢慢地落在了地上,连锢在腰里的胳膊也松开了。
    田立春起身一看,居然是晕过去了。
    邹旭尧中的是蛇毒,确切来说叫“七步倒”,一般是来不及救治就送命了。
    “幸好是遇到了我,算你命大。”
    不过,既使是她也不敢再耽搁,直接捡起他落在地上的刀子,十分利落把他右腿上的裤子从膝盖处划到了大腿根部。
    还好是咬到了腿,再偏一点,估计她就直接给他割掉算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各路神仙,你们保佑我下次再投胎的时候,托生个好人家。”
    她说着,把人给平躺着放好,双腿掰得开开的,趴在上面,吸一口,吐一口,直到吐出来的血水变成鲜红,这才停了下来,走到溪水边漱了半天口,然后又找了些草药,嚼碎,摁在了伤口上。
    本想从邹旭尧身上撕块布下来给他包扎的,但这厮为了騒包,穿的都是绫罗绸缎,她只得委屈一下,撕了一块自己的衬裙上的棉布下来给他绑住了。
    “小黑,咱们走,娘说不定已经等急了呢。”她说着,拎着鱼,挎着个小篮子,走远了。
    本来躺着的人蓦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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