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笙歌

第七章
    十月的风翻山越岭而来，来到这座城市，把远离的人们吹近了距离。
    不知为何，天气冷得突然，体质不好、经常窝在家里的鱼笙歌有些无法适应。她拿着单反站在榕树下，只披着一件薄外套，风吹过来一身凉气，她抚了抚手臂，想摩擦出一些热量。
    这段时间她的睡眠质量提高了不少，精力恢复了，脑洞也大了，双更了一周，就当是为自己慢更做的弥补吧。读者纷纷表示——潋宵撒的糖好多好甜，一时之间把持不住啊！
    鱼笙歌见存稿还是撑得住的，就约了个摄影稿——“秋容归宿”。
    归宿，与秋相结合的话，鱼笙歌想到的只有落红枯叶满地，但是第一时间想到的，别人势必也能，所以必须寻找新的事物。
    秋容，这个词，可以深究。既大多犹秋色，又指悲愁的面容，《聊斋志异》中的角色。在诗句“秋容浅淡映重门，七节攒成雪满盆”中又指白海棠。太过生僻的东西或许更能吸引人。
    对，就拍白海棠！鱼笙歌环顾了一下四周，爆棚的信心又瞬间消了一般，哪里有白海棠啊？她长这么大，都只见过红色的海棠。鱼笙歌嘟着嘴踢了一下面前的榕树。
    “嘿，怎么了？垂头丧气的？”江殷在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笑着看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依然是休闲的运动装，如阳光般精力爆棚。
    “你好，江殷。我要摄影，但是不知道哪里有白海棠。”鱼笙歌说道，她并没有想让眼前的人帮忙，毕竟只是见过一面的人，不熟。
    “白海棠？顾宵萧那有诶。我带你去他家吧？”江殷笑嘻嘻地说道，感觉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这样不太好吧？”鱼笙歌有些不好意思地呵呵了两声，她不太好意思去男人的家里了啦，还是一个不太熟的男人。
    “没事没事，他这个人啊，天性清冷，这么多年来也就我愿意任劳任怨地陪着他啦，多个人也好。”江殷笑着说道，大大咧咧地拉过她的手，“快走啦，离这儿不远的。”
    果然是……运动系男生么？鱼笙歌无语，被他拉着在马路边狂奔，风吹乱她的头发，她心中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我的完美形象就被他拉着在风中狂奔流着哈喇子而毁！
    很快就到了顾宵萧的小区，鱼笙歌一愣，跟自己是一个小区的？只是她在第五单元楼，顾宵萧在第七单元楼。
    “到啦，是不是很快？”到了7楼，江殷就将她拉出电梯，转个弯，按响了门铃。
    酒红色的大门很快被打开，“江殷啊，你有必要天天往我家里跑吗？我养不起你了！”顾宵萧一副生无可恋脸，但看到他身后的鱼笙歌时，很惊讶也很无措，“你怎么来了？”
    “我想拍摄白海棠，然后偶遇了江殷，他说你家有，就硬拉着我过来了……我不是有意打扰的。”鱼笙歌说道，她从小就是这样，在男生面前会很害羞，有时脸还会发烫，虽然在网上她是一个欢脱大逗比。
    “没关系的。”顾宵萧拉住转身想走的她，“进来吧。”他的声音依然那样，低沉有磁性，清冷不失温和。
    心跳开始加速……鱼笙歌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热，不知道红没红。
    “白海棠在阳台上。”顾宵萧领她走到阳台，江殷则是知趣地躲到客厅，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不去打扰某两人。
    鱼笙歌看到阳台的那一刻，有些傻眼与惊喜。阳台不算小，种了许多植物，各种颜色各种形状，虽是秋天，但仍有风华绝代。而一旁的两株白海棠开始凋零，落在地上的白色花瓣悉数泛了黄。这就是秋容么？
    “你种了好多啊……”鱼笙歌忍不住赞叹。
    “毕竟我是学中医的嘛。白海棠的果实有驱风、顺气、舒筋、止痛的功效，并能解酒去痰，煨食止痢。而海棠本身也具有利尿、消渴、健胃等功能。在民间药方中，海棠是治疗泌尿系统疾病的主药之一。”顾宵萧缓缓道来，对于这些植物的药性、功效，他总是信手拈来。
    “嗯。受教了。”鱼笙歌说道，拿出单反，选取不同的角度、光线，把这两株白海棠当成世间绝代的美人，专注地拍摄。她时不时会皱眉，似乎是对自己作品的不满意。
    顾宵萧站在一边，靠着墙，同样用专注地神态看着她。她认真的模样原来可以这么好看。秋日疏冷的阳光照亮她的侧脸，精致小巧。生于江南么？所以会是这样的温婉柔和。
    “看得很认真啊。”江殷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尽量不打扰鱼笙歌。
    “你干嘛！”顾宵萧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她很好看不是吗？侧脸适合当插画素材。”江殷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支笔，闭上一只眼，拿着笔在空中比划着。
    “一，边，去。”顾宵萧清冷的嗓音贯彻江殷的大脑。
    “我走，我走就是啦。”江殷说道，挠了挠头，继续窝在沙发上，拿着顾宵萧的笔记本开始画插画。是答应给林愿的画，画着画着，还露出了痴汉的笑容。
    与此同时，鱼笙歌的摄影也已经结束了。
    “谢谢顾医生。”鱼笙歌满意地看着单反里的照片，笑着说道。
    “不用谢。顾医生就叫的太见外了，宵萧就好。以后我能直接叫你笙歌吗？很好听的名字，很有意境。”顾宵萧温柔一笑。
    “可以啊。”鱼笙歌歪头浅浅一笑，跟顾宵萧一起回到客厅。
    当看到江殷一脸的痴汉笑时，顾宵萧愣住了，“你不会对着我的电脑撸管吧！”
    “没有啦！我在给别人画画啦！”江殷立马反驳，然后笑着看向鱼笙歌，“笙歌妹纸，可以让我认识你的朋友林愿吗？”
    “额……可以啊。”鱼笙歌尴尬地呵呵了两声，“唔，你看上她了？”
    “怎么说呢？就交个朋友呗。我是你的朋友，那你不是应该把你的朋友介绍给我吗？”江殷说道，撅了撅嘴卖萌，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愿的第一眼，就入了他心。或许是看脸，可是漂亮妹纸很多，她美得牢牢抓紧了他的心。
    真是——要命啊。
    “好啊。有空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啊。”鱼笙歌笑着说道，没有拒绝。江殷的性格与顾宵萧的性格相反，就好像她和林愿的性格也是相反的。直觉告诉她，江殷是个很好的人。
    “恩呢恩呢，谢谢笙歌大大。”江殷笑着说道，双手合十，“那……我先走了？今天不蹭饭了，你们聊啊。”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神经病。”顾宵萧无语地说道，然后看向鱼笙歌，“要留下来吃个饭吗？”
    “不了，我还是赶紧回去吧。”鱼笙歌有些紧张的笑着说道，也离开了。
    是害羞了吗？顾宵萧一笑。
    没关系的，不急。你迟早会是我的，时光迟早会把你带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