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笙歌

第四章
    早晨六点，太阳恰好的露出半边脸，弯弯的一条镶嵌在地平线上。刚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的鱼笙歌赶紧拿出单反，将这一幅画面纳进自己的囊中。
    她看着单反中的照片，笑了，如初升阳光般温和。她伸了个懒腰，没有往常的酸痛感和劳累。
    许是听了卿宵的安睡曲，鱼笙歌获得了难得的好眠。她向来难以入睡，入睡后有特别容易惊醒，不论睡多晚都会很早醒来，害得她第二天总是没什么精神。中学时期学习辛苦，同学总说她永远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笑起来也疲倦得让人心疼。
    鱼笙歌看了看微博，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新鲜事。以后再也不会遇到比卿宵关注她评论她更让她激动的事了。她看到卿宵工作昨天半夜的微博:
    “广播剧《光与影的交错》预告。温柔心理医生将社交恐惧症患者抱回家。男主卿宵，女主第一次配音的编剧妹纸潋宵。要是潋宵妹纸加入我们的团队，你们会开心吗？”
    @潋宵的腿部挂饰 :www女神的声音好赞！
    @卿宵的女友 :男神棒棒哒。潋宵妹纸音也很棒路转粉系列！
    @恋宵爱笙 :觉得潋宵和卿宵凑一对的赞我！双宵党？潋卿党？
    鱼笙歌笑笑，刚好杂志社跟她约摄影稿，主题“恋光”，不少于八张。她想，光是拍拍阳光没有新意，可一时半会儿没有好的想法。
    在她穿好衣服，打算拿着单反到城市中寻找光影时，看到了林愿发来的私信。
    愿廿爱画画 :老婆不错哦，这么快就跟卿宵混熟了？什么时候帮我勾搭殷邺大大？
    潋宵:别闹，卿宵只是我男神而已。殷邺我想办法帮你勾搭。下了，我要出去摄影。
    鱼笙歌回复她后，就合上了笔记本，穿着风衣出门了。
    今天是多云，阳光并不充足，总是时隐时现。鱼笙歌在马路边散步，观察着所到过的每一个角落、擦肩而过的每一个路人。
    前面的转角处有一颗很大的榕树，枝繁叶茂，稀疏的阳光透过枝桠间的缝隙在地上撒下一片斑驳。站在鱼笙歌的角度看，太阳就像是一个发饰别在树冠上。
    她举起单反调整好焦距，按下快门，镜头中同时出现一个拐角走过来的男人。
    “顾宵萧医生？”鱼笙歌看清看自己走过来的人，有些惊讶会在这里偶遇。
    “今天气色比上次在医院好了些许。”顾宵萧笑着说道，很是温柔，却又有些疏冷，许是不算熟人的缘故。他的声音依旧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
    “嗯，昨天晚上听了男神的歌，睡眠好了许多。顾医生不用上班吗？”鱼笙歌笑着问道，礼貌可人。
    “今天是周末啊。医院有值班医生。你在摄影？”顾萧宵看着她手中的单反问道，他想起潋宵的微博认证信息上似乎是写了摄影和写作的。
    “是的。杂志社要交稿，主题恋光。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拍什么。”鱼笙歌说道，尽管心情不太好，但也没有表现出来。
    “那我陪你四处走走吧，看能不能找到些灵感。”顾萧宵说道，与她并肩站着。
    “这样不会浪费你的时间吗？”鱼笙歌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低头盯着单反，照片上的顾萧宵站在树影下，阳光也在他的身上撒下斑驳。心跳似乎突然暂停了一秒。
    “不会的，反正我也闲得慌，那你接下来想去哪儿呢？鱼笙歌小姐？你在想什么？”顾萧宵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才使她回过神来。
    “啊咧不好意思刚在发呆。我想到一个题材，肯定不错。”鱼笙歌笑着说道。
    “什么？”顾宵萧问道，看到她一副得意的样子，不禁笑了。
    “不知顾医生是否愿意做我的模特。”鱼笙歌笑着说道。顾宵萧颜值和身材都能给满分，刚才那张照片不要太摄人心魄了。
    顾宵萧歪头挑眉一笑，算是答应了，然后任凭鱼笙歌的摆布。她的指腹划过自己的皮肤，软软的，有些冰凉。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鱼笙歌才放下单反翻看已拍下的照片。顾宵萧的耐心不错，倒也没有怨。
    “占了你一个小时，真的很抱歉。”鱼笙歌笑着说道，她对这组照片十分满意，回去之后做些后期，绝对美哭主编。
    “没关系的，要不一起吃个饭？那边有个百基拉，我想吃炒面。”顾宵萧说道，抚了抚自己的肚子。
    “好的，刚好我也想吃炒年糕了。”鱼笙歌说道。
    “炒年糕一份挺多啊，你看起来挺清瘦，吃得了吗？”顾萧宵笑问，这个女孩的体质看上去并不是很好，脸色有种病态的白。
    “当然没问题了，什么不行，吃还不行吗？”鱼笙歌说道，拉着他跑进百基拉，点了一份炒年糕、炒面和冰激凌。
    “你不吃冰激凌吗？”鱼笙歌边问边掏钱，却被顾宵萧挡住了。
    “我不喜欢吃。”顾宵萧温和地说道，拿出钱包，“怎么能让女士付钱呢？”
    “可是模特费总得给吧？”
    “就当我给刚毕业的小妹妹做义工咯。”顾宵萧笑着说道，硬是付了账，端着午饭找个位子放下，再为鱼笙歌拉开椅子。
    绅士，有风度，温文尔雅。温柔，嗓音美，声控福利。莫名地，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好感。
    鱼笙歌先吃了冰激凌，然后以风卷残云之势解决了炒年糕。看着她的空盘子，顾宵萧看了看还剩一半的炒面，觉得有些愣逼。
    “没事，你慢慢吃，我等你一起走。我可以先码字嘛。”鱼笙歌的左手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心想应该是吃太快来不及消化，觉得坐着休息一下就好，就强挤出微笑。
    顾宵萧也没有注意，就继续慢条斯理地吃。他的吃相很儒雅，与鱼笙歌的狼吞虎咽大相径庭。
    鱼笙歌本想好好静心码字，可是小腹的疼痛感只增不减，她一边揉，一边码字，时速很慢，头有些眩晕。
    “我吃饱了，走吧。”顾宵萧站了起来，鱼笙歌站起来是身体晃了晃，吓得他赶紧稳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肚子疼，可能吃坏了。”鱼笙歌捂着小腹说道，剧烈的疼痛感让她不由自主地靠向顾宵萧。
    顾宵萧朝她身后看看，脸色有些变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刚好遮住臀部，“我看不是吃坏了。生理期紊乱？怎么会痛成这样？”
    鱼笙歌往身后一看，一片血红，内心是崩溃的，“赶紧走。”
    顾萧宵扶着她走出百基拉，见她皱眉的样子有些心疼，便将她背起。虽然鱼笙歌疼痛难忍，但是怕把血弄到他的身上。
    “没关系的。要不到时候帮我洗？我背你回家，两清。”顾宵萧笑着说道，背着她慢慢地走。
    “那好吧。你……可以走快点吗？”鱼笙歌说道，话出口又想收回。
    “好的。”顾宵萧很耐心地答应了。他快步行走。鱼笙歌家离这里不远，只消二十分钟就到了鱼笙歌家。
    顾宵萧背她进去，放在沙发上，“你先休息，我给你做些红糖姜汤。”
    鱼笙歌见他进了厨房没有阻拦，而是赶紧跑进卧室换了衣服，垫了姨妈巾才有安全感。她看了看顾宵萧的外套，幸好没有弄到血。她走到客厅时，顾宵萧正端着碗走出来。
    “换好衣服了？赶紧喝了，可以缓解疼痛。”顾宵萧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鱼笙歌心中一片柔软。
    鱼笙歌拿过碗，乖乖的一口喝完，有生姜的味道，但是被甜味冲淡了许多。暖融融的下肚，流到小腹，很温暖，疼痛感似乎减轻了一些。
    “我先走了，你有不舒服可以给我打电话。”顾宵萧说道，给她留了电话。今天还要录广播剧呢。
    “好的，再见。”鱼笙歌说道。拿着碗的手温热，心里也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