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虐恋情深

12 女子遇情即愚蠢


白琳琅守在玄蕴峰脚下已经多日。
    成征跟她同样是每日卯时起,洗漱用膳,然后就开始采黄桑,再运往玄蕴峰各处。
    黄桑,一种砂矿,是炼器的基本材料之一,玄蕴峰上每日都要消耗掉大量的黄桑,这也就导致了负责这个任务的外门弟子们每天都要去收集黄桑,然后再按量分配好,记入账册,再分送给每一位需要的炼器弟子。
    这也算是全昆仑最无趣最累的工作之一了。
    成征送完黄桑后常常已经是下午未时末了,这时他便要开始打坐入定了,一直到晚间子时安寝,三不两日成征还会去元丹峰帮一个名叫陈凝紫的女修采药,这陈凝紫白琳琅却是从不认识的,也不知道又没有什么报酬成征为什么帮她采药,修炼的时间都不够了居然还有闲情采药……
    白琳琅这段时间起得早睡得晚,还常有整夜不睡就在成征的住处守着的时候,如今终于到了要收获成果的时候了……
    这天白琳琅寅时就摸到了玄蕴峰,她先是潜进了玄蕴峰一个做膳食的厨娘的住处,给她施了晦眠诀,这厨娘是人间凡人,专供外门弟子们的膳食,在每座峰的峰脚下都有这么几个厨娘。
    白琳琅施过诀后就运用八宝如意镜幻作了她的模样去了峰脚下的食膳堂内,也装着样子同其他几个厨女一起忙活起膳食来,眼见着到了卯时,白琳琅顶着众多厨女的不满眼神根本不管其他的杂活了,就只守着取膳台等待成征的到来。
    果没多时,成征来了,他就像往常一样对取膳台的厨女说:“一份薏米灵粥,多谢。”
    白琳琅由衷一笑:“好的,请稍等。”
    转身拿过早就准备好了的薏米灵粥双手捧给他。成征接过也没有坐下来就在取膳台旁一口喝尽,然后把碗递给了厨娘白琳琅。白琳琅握着空碗努力地忍住了想要上扬的嘴角对他弓身行礼道:“请慢走。”
    成征根本没有看她就转身走了,白琳琅旋即也从食膳堂的后门出来追上了他……
    白琳琅跟在成征后面就等着他倒了,可是成征却迟迟没倒,这可把白琳琅给急的,眼见着就要到有人的地方了,怎么回事?他怎么还不倒!杨幼安那个废物果然不靠谱,什么狗屁七散心,怎么没用啊摔!
    白琳琅跟着成征都走到了玄蕴峰开采黄桑的地方了,也没见他倒下去,白琳琅算是彻底失望透顶了。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白琳琅正想着去找那杨幼安算账,却见那成征采着黄桑突然晃了两下,就往下倒了……
    与他一同采矿的外门弟子们见他晕了,赶紧地就要把他送往药庐去,白琳琅一咬牙就幻作了一个男修士的模样,风一样冲出来背起成征就跑,嘴里急吼吼地大叫道:“阿征你坚持住!我马上送你去药庐!”
    众修士们一愣,过后才回过神来,那大概是成征的朋友吧,怎么觉得怪怪的呢?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啊……
    白琳琅背着成征一口气冲回了藏剑峰,回到自己的竹屋后这才喘过口气来,直把成征往地上一扔就靠坐在门边大口大口地呼气,白琳琅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这种流汗的感觉了,累死,话说他是有多重……
    她喘着气又把成征拖到了竹屋里的床上,然后一按机关,整张床就倾斜了,成征也就顺势滑了下去。
    白琳琅双眼发亮地想着:哈哈哈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成征会在我这小小竹屋里……
    竹屋下面是一个密室,玄铁打造,非常力可破。白琳琅满心算计着这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不然依着林木辛的本事肯定会很快暴露的……白琳琅心里想着只希望林木辛不要再“死缠烂打”地“纠缠”她的成征了,她现在可实在不太想跟她对上,毕竟实力悬殊了挺多的……
    这边厢白琳琅在暗中窃喜计划进行的顺利,那边厢杨幼安却有点状态不好,自那日他给了白琳琅七心散他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以他对白琳琅的了解白琳琅是绝对不可能用七心散去做什么好事的……
    七心散由七种蛊虫制成,效力极强,可以轻易放倒一位金丹修士,服用后最迟在一个时辰内会阻人经脉,封人神识,使人浑身软绵无力,无法动弹,更无法使用灵力,只能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为人刀俎。这还是次要的,这七心散尤其厉害的还是它的蛊毒,蛊毒识人,只要用自己的血将七心散喂上三个时辰,到时候一旦施药者受伤,这被施药者将会承受双倍的痛苦……
    这边厢杨幼安在为自己的糊涂而懊恼不已的时候,再说那林木辛与姜月成律两人为着这山下咸城内有魔魅作乱,杀伤人命上千条,引起一阵血雨腥风,而被派下山去平乱。
    这三人一到那咸城内只见宽街阔巷人烟寥寥,家家户户都在家门口挂上了辟邪的红布巾,又有火烧烟尘中一座祭台正摆在咸城中央……
    话说白琳琅绑架了成征过后先是晾了他两天,这两天白琳琅自己却也没闲着,她也是忙得团团转,要说她忙什么,这又让人摸不着头脑了,竟光是围着胭脂水粉转了。
    你看她还时常手里捧着本灰不溜秋的破书嘴里念念有词,要说这书叫什么名字?那可有名了,封皮上实实在在地烫着四个大字————《玉女心经》。
    却说这《玉女心经》也不知是何方大能所著,只知那上面记载了十句箴言,箴言下面还有注解,说的倒也是头头是道。你道那上面头头是道到底它“道”的是什么?却见那明白写着“教你如何俘获男人的心。”
    原来是这等下九流的御夫之术。
    白琳琅何等聪明人物,这回却叫人不知该说她是“猪油蒙蔽了玲珑心”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亦或是这世上女子俱都逃不过这遇情即愚蠢的诅咒?
    这日清晨微风正好,白琳琅终于怀着激动的心情决定去看一看她的囚犯了。
    她先是去了元丹峰的弟子那求了百冬青制的水胭脂和酸云草制的琼脂膏子,又去了虹彩仙子那拿了数日前就定做了的万茜丝织就的山苏月牙凤尾烟罗裙,原本她还准备下山去置办一套头饰,听说锦州有位散修仙子云娘制作的头饰最为精巧雅致……
    只是这一通折腾下来转眼间就已经阳光烈烈了,哪里还来得及去找那什么劳什子云娘?于是也就只得将就着翻出了以前的一些头饰来,心中暗恨自己怎么之前没想到……
    白琳琅坐在梳妆菱镜前,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挽成美人髻,淡上铅华。鬓侧珍珠流苏摇曳作响,绿鬓淳浓染春烟,自来那么一股子巫山云雾般的灵气。你看这镜内人儿头挽乌鬓,斜飞凤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檀口点丹砂,眼角画菱花,肌骨莹润,容貌丰美……端的是貌美无双。
    白琳琅在镜前反复端看了数遍之后,确定处处都完美了,终于深吸口气,提起裙摆,按动机关,下到密室内去了……
    密室内昏暗无光,白琳琅提着一盏琉璃灯心情忐忑地向前走,绕过一个弯后就见着那犹如天神一般的人正端坐在密室内的石台上打坐,白琳琅轻手轻脚地上前去,双膝轻轻跪坐在成征的身侧,又伸出琉璃灯去细细地照他的脸,探着头仔细地打量他,带着炽/热的目光在他的脸上一寸一寸地扫过,这真的是成征,这是真的成征……
    白琳琅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然后轻伸出手来想要去触碰……
    几乎是立刻白琳琅就被成征给摔了出去,成征冷冷地俯视着她说道:“你是谁?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他的语气冷地像寒冰荒漠里的风一样直掉冰渣子。
    白琳琅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自认妖娆地妩媚一笑,“好无情的哥哥,这么快就忘了我吗?”殊不知自己的发髻都已经被摔乱了,那支赤金缀玉的同心凤钗也掉在地上沾染了灰尘。
    成征一听她的称呼就是狠狠地皱眉,惹得他根本就不想去看那女子了。哪里来的疯女人,嘴里不干不净的……
    白琳琅见他没理会,又学着那等欢情宗的风流女子款摆丰臀,手扶纤腰,轻移莲步向他走去,还没等走近成征白琳琅就一个“跌倒”,却不料她这一跤着实摔得有点远了,且又没看准角度,成征一个侧身就闪了过去,结果白琳琅就这么脸朝下摔了个狗啃泥……
    白琳琅暗咬银牙,素手攥紧了烟罗裙摆,一狠心又娇娇柔柔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扶额,一手虚空摆着,唤道:“哎呦,我怎么觉得头晕……”
    还未等说完就顺势往成征的方向一歪,哪料得到成征又是一侧身闪躲了过去,这回白琳琅可学乖了,踉跄了几步就站稳了。却听那成征说道:“姑娘,成某奉劝姑娘一句‘自重!’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放了成某,成某既往不咎。”
    白琳琅挑了挑眉,心里想着“放了你?怎么可能?我疯了吗?”面上却是满脸的期期艾艾,哀哀戚戚:“哥哥你说什么呢?同妹妹一起待在这里不好吗?妹妹保证哥哥待在这里什么天灵地宝应有尽有,不是比在昆仑山上做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要好多了?哥哥……”
    “闭嘴!谁是你哥哥?满嘴胡言乱语!”
    白琳琅被他这一斥也吓得收敛了几分哀楚的表情,她向来怕惹成征不高兴,前世如此,今生竟也还是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的原因……只是心内暗恨这成征水火不侵,油盐不进。她自是知道成征不喜欢她前世气焰嚣张的样子,又想起那《玉女心经》上面的第七条:“不能在面上逆了男人的意,男人都不喜欢不给自己面子的女子……”
    白琳琅于是又放软了语气说道:“哥哥说的是,哥哥不是我哥哥,哥哥是奴家心上人。”
    成征一听这话,气急败坏了,这哪里来的不知羞/耻的女人!这种话也是能挂在嘴边说的?想辩她几句,又觉得与一个不知/臊的女子争论这事实在有失礼度,而且他认定这女子是在戏耍他,要是与她争论起来岂不平白被她耻笑了去?于是又转过头去不看她。
    白琳琅见他说什么都不理会自己,心里也泄了气,想着这可真是男人心,海底针!送上门的美人他都不要……
    见成征死活不理自己,白琳琅无法只得离开。
    离开前她又从储物囊中拿出了数十盏琉璃灯,一一在密室内摆放好了,又拿出一盒她早前亲手做好的莲蓉栗心酥摆在石台上,又从储物囊里掏出十数个中品灵石也同样放在那石台上,这才转身出密室。只是还未等她走到密室门前,就感受到了身后一阵疾风带着锋锐的杀气而来,白琳琅口中喃喃默念着什么,双手迅速掐诀,同时施展开身法向前猛冲,感觉到一阵剧痛袭上肩头,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一声闷哼。
    白琳琅身子一歪倒在密室的玄铁大门上,她的整个右肩迅速洇透了血迹,污了那件绝代风华的山苏月牙凤尾烟罗裙不说,也污了白琳琅颈上的一个素银项圈,白琳琅缓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嘴角噙笑地走回去搀起倒在地上强忍着疼痛的成征,把他扶到石台上,又拍拍他的脸笑道:“看啊哥哥,都说让你乖乖待着了,你偏不听,这回吃亏了吧?妹妹我啊可都是为你好呢。”
    出来时太阳烈烈,刺痛了白琳琅的眼,她抹了一把脸血糊糊的一片,也分不清是血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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