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少年

30 你不许,我不忘


“。。。”
    “一遇秦漠误终身,不遇秦漠终身误。”
    秦漠把她揽进怀里,于我,何尝不是?
    “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清冷的嗓音,却是眼泪的催化剂。
    这一天,她等的太久了。此时的心情复杂,云胡喜不知道该如何让用词汇表达,才能让秦漠知道她的心。只能化作一个吻,印在秦漠的唇上。
    轻轻的,却像是用尽这一辈子的力气在吻,当两片唇相贴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角,咸咸的味道。
    “爱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这是谁说的话?是流着眼泪的云胡喜,还是目光带着温柔的秦漠?又或者,是他们两个人的共同心声?
    回到b市,在秦漠母亲的墓前,云胡喜问秦漠,“你恨我吗?”
    秦漠面无表情,没有波澜的眼睛看向云胡喜,片刻,抬手揉乱了她的头发,“笨蛋。”
    云胡喜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是的,云胡喜是个笨蛋,问了个蠢问题。秦漠。怎么会恨云胡喜?即使是知道了母亲是为救她而死,即便是所有人都说云胡喜为了追求荣华丢下了秦漠,但他还是傻傻的在这里等了她八年。
    八年,是个什么概念?足以改变身边的所有事物,包括她自己。甚至不是敢确定,如果自己对秦漠没有愧疚的感觉,是不是也会念他八年。
    爱一个人,或许会改变,但对一个人的愧疚,是改变不了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
    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幸运的,有十多个,不幸的,甚至一个都没有。
    突然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让秦漠这样的男人等了八年之久。所以,这次,云胡喜承认自己是笨蛋,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讨厌她,秦漠也不见得会恨她。
    “是的,云胡喜是笨蛋。丢下秦漠八年,所以她想用接下来的时间弥补过去的错误。”眼眶湿润,却没有流泪,云胡喜忍耐着。
    “那么,请多指教。秦太太。”若有似无的微笑,动作轻柔的拂上她的脸颊。
    “。。。请多指教,秦先生。”抓住放在脸颊上的手,认真的,仔细的,努力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秦漠,要是,能一直这样看着你,就好了。”
    “如果不能看着我,是不是就会把我的样子忘了?”他望着她,眼神平静无波。清冷的俊美容颜在夕阳的照射下,平添几分魅惑。云胡喜痴迷的看着他,这是她的丈夫。
    “还能这样看着你,真好。”微笑着揽上秦漠的手臂,抬步离开,却被秦漠扳着肩膀,不得不正对着他。
    “告诉我,如果不能看着我,你是不是就会把我的样子忘了?”云胡喜愣了片刻,秦漠的眼神很认真,好看的眉轻轻拧起。
    “呵呵。”云胡喜闭起了眼睛,抬手点上秦漠的眉头,轻轻描摹,微微向下,指尖停在了秦漠的眼角,顺着下眼睑点在了他的眉间,然后一路向下,在鼻尖停留片刻,最后,停在秦漠粉嫩的薄唇。情不自禁的笑开,手指眷恋的在他的唇上流连辗转。
    睁开满是笑意的眼睛,云胡喜踮起脚尖,隔着指尖吻上了秦漠的唇。
    “会的啊,会把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你的样子,你的一切一切,都会忘。。。”
    云胡喜没有再说下去了,因为秦漠的唇堵住了她的嘴,带着泄愤意味的轻轻咬着她的下唇。良久,看着云胡喜红肿的唇,微微勾起嘴角,眼里的光芒是张扬的。
    “云胡喜,我不许。不许,你忘了我,忘了我的样子,忘了我的一切。”
    认真的看着男人半晌,云胡喜还是没有憋住笑意,眉眼划开弯弯的弧度,窜进挺拔男人的胸膛。
    “好,你不许,我不忘。”
    那天晚上,云胡喜和秦漠双双躺在大床上,额头相贴,鼻息相互纠缠。云胡喜眼睛生疼,突然一片模糊,顺着眼角流下两行血泪。
    “秦漠,我好像,看不见你了。”
    秦漠睁开眼睛,心跳停了一下,明亮的灯光里,他看到云胡喜没有焦距的双眼,和眼角触目惊心的血,染红了白色的枕头。
    云胡喜努力的想要看清秦漠,可是眼睛很痛,入眼的是一片黑暗。云胡喜的表情平静,抬手覆上秦漠的脸,云胡喜摸索着。
    抓住云胡喜的手,放在脸上,秦漠心疼的抱紧她,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衣。
    “我在。”简单的两个字拂去云胡喜心里的不安,窝在秦漠的怀里,闭上眼睛。
    许影看到上衣带着血迹神情慌张的秦漠时,赶忙上前,却在看到云胡喜脸上的血迹时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赶快安排手术,把苏锐叫来。”苏锐是医院里最好的眼科医生,许影不敢迟疑。
    苏锐正和宁月亲热,听到云胡喜的出事了,就立刻出了家门。驾车赶到医院,还没了解发生了什么,就进了手术室。
    做医生几年,早已见惯了生死,他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坚硬冰冷,本就清冷淡漠的秦漠,对待生死更加的冷漠。
    但是,这是他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一次手术,不为别的,就因为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云胡喜。
    他的妻子。
    云胡喜是用局部麻药,空茫的大眼看着天花板,没有焦距。脸色苍白,秦漠站在她的头边,紧紧抓着她的手。
    “秦漠。”
    “我在。”
    “我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
    “你很紧张。”云胡喜感觉到了,秦漠的手心泌出汗,湿润了她的手。在法国大大小小做的手术也有二十次,如果刚开始有点恐惧,那现在,云胡喜已经做到了淡然处之。
    还记得最近的一次手术,是她恢复记忆之后,头疼欲裂,当时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她还残留一点意识,那个时候,她很害怕。害怕自己进去之后就没办法活着出来。
    她害怕,害怕不能再看到秦漠了,害怕不能和秦漠白头到老。
    现在,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为了自己而紧张不已。云胡喜知足了。嘴角勾起浅浅笑弧,秦漠的手又紧了些,握得她有些疼。
    “会没事的。”
    “我知道。”
    在云胡喜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秦漠对着苏锐点头。手术如火如荼的进行。
    “她的大脑受过重击,有过严重的颅内出血,看样子在国外已经做过多次手术,”从手术室出来的苏锐看着秦漠,摘下口罩。“手术虽然成功,但是,我不确定她的眼睛是不是还能看到东西。也许,她会变成一个瞎子。”
    “谢谢。”
    “秦漠,宁月都告诉我了。你打算怎么做?就这样放过陈轻?”苏锐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秦漠。
    “。。。。”好看的眉头微拧,粉嫩的薄唇轻抿。陈轻,他该拿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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