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少年

27 矜持?


“好。”
    “嘿嘿,你不告诉我我自己看。”云胡喜权当没看到少年不耐烦的眼神,自顾自的背过身去掏书,少年眼明手快的拉住书包一角。
    “还给我。”
    “哎呦,你放心啦,我不会拿走你一件东西的,只是想要看一下你叫什么名字而已。”
    “你也读郑愁予的书吗?好巧,我也有一本。哇,这是b大的印章,你也是b大的学生啊,好巧,我们一所学校,以前怎么没遇到你呢?这本是医书,那你应该是医学系的了。我是美术系的。咦?怎么没有名字呢?”
    “哎,你的书还你,反正是一个学校的,不怕找不到你。”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名字呢,我叫云胡喜,我妈是教师特别喜欢诗经我的名字就是从诗经里选出来的,我妈生我的时候刚好读到《诗经。郑风。风雨》,就是那句’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所以就给我取名叫云胡喜。”
    “你要是记不住的话可以看看你的教学书上,或者郑愁予诗集的第一页,我给你写上了。”
    “你要记住了,我叫云胡喜,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你要等着我啊。我叫云胡喜。既见少年云胡不喜。千万别忘了。”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廖?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云胡喜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法国的医院,昏迷了整整一个月,醒来之后的云胡喜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两个字——秦漠。
    休养了许久身体终于恢复正常,但是记忆却还是没有恢复。避免刺激到她,云家人很少提到b市。被接回云家,云胡喜看着陌生的一切,心脏很痛。
    半夜,她做了一场梦,梦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她看不清少年的容貌,只记得一双眼睛,没有波澜的,淡淡的望着她。被惊醒了,云胡喜就再也睡不着了,一直瞪着眼到天亮。
    在法国的那段日子,云胡喜最常做的就是坐在窗前发呆,脑海里一直想着那个少年是谁?为什么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搅得她的心不得安宁?
    鬼使神差的在素描本上划下一张好看的没有表情的脸,云秋深问她。
    “你记得这是谁吗?”
    “我不知道。”茫然的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画出这个人,拿起画笔,就像勾勒出这张脸。我不记得他的名字,看着他,我觉得心疼,不看他,心会更疼。”
    “那你记得秦漠吗?”云秋深观察着云胡喜的细微表情。
    “秦漠?秦漠,秦漠。”云胡喜低低呢喃,秦漠,有什么东西似乎是要冲破桎梏,云胡喜的眼泪突然掉了。头疼欲裂,手里的画本掉落,抱着头,痛苦不堪。
    “别想了,阿喜,别想了。”云秋深抱着云胡喜,心疼不已。
    “表哥,我是不是忘了很重要的东西,我的头好痛。”
    “没有,没有,想不到,就不要想了。”
    秦漠,云胡喜自己不知道,每天晚上做梦都会喊出秦漠两个字,她记得秦漠,隐隐觉得画上的男子就是秦漠,可是,每次回想,她的头都会想裂开一样痛。
    发现怀孕的时候,云胡喜愣了好半天,她怎么会怀孕?医生说她的身体不适合做引产,稀里糊涂的就做了母亲。
    七夕,是云胡喜的生日,一大早云胡喜就起床了,缠着云秋深带她去埃菲尔铁塔。
    “表哥,带我去埃菲尔铁塔,我想去看看。”某种力量指使云胡喜。
    埃菲尔铁塔下,云胡喜傻傻的仰着头看这座建筑,一站就是一整天。
    “表哥,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会好的,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云秋深安慰她,顺手就把她捞进怀里,微笑着。
    每年的七夕,云胡喜都会在埃菲尔铁塔下站一天。2014年,她的记忆恢复了。那天,她和往常一样坐在路边绘画,小安在身边陪着她。
    无意间的抬眸,云胡喜看到一个身影,黑色的西装,挺拔的身影,仅仅是一个侧面,云胡喜看得呆了,心脏疼的紧,眼泪顺着脸颊划下。
    “秦漠。”无声低喃,细碎的片段突然在脑海里炸开。云胡喜手里的画笔被握得很紧,骨节泛白。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名字呢,我叫云胡喜,我妈是教师特别喜欢诗经我的名字就是从诗经里选出来的,我妈生我的时候刚好读到《诗经。郑风。风雨》,就是那句’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所以就给我取名叫云胡喜。"
    "你要是记不住的话可以看看你的教学书上,或者郑愁予诗集的第一页,我给你写上了。"
    "你要记住了,我叫云胡喜,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你要等着我啊。我叫云胡喜。既见少年云胡不喜。千万别忘了。"
    “笨蛋。只有一颗心,要怎么分两半呢?我是做不到的。不巧,我把他给了你。”
    “心很满,因为装了你,又很空,因为只有你。”
    “别闹。”
    云胡喜眼泪决堤,“秦漠。”手里的画笔掉落。抬眼去看,已经找不到秦漠了,云胡喜甚至忘了身边还有小安,冲出去好远。
    “秦漠,你在哪儿?秦漠,你出来。”歇斯底里的喊着,云胡喜近乎崩溃。
    “秦漠,你出来,出来啊。”
    2006年七夕,云胡喜一大早就冲到609室,秦漠还在睡着的时候,云胡喜就趴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睡脸发呆,苏锐哀怨的望着云胡喜,一大早的,才五点钟,好不容易今天没课,也不用去医院实习。
    结果就被云胡喜吵醒了。“小喜,你丫的今天被打了鸡血?这才五点啊。”
    “就是啊,小喜,好歹你是个女孩子,这么莽撞的闯进男生宿舍真的好吗?”
    “更何况现在才几点啊,唔。”三个人怨声载道,这云胡喜脸皮真是厚到家了,他们一个个都光着颈子呢,幸好还盖着被子。
    “放心,就算你们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没兴趣看。再说了,追秦漠怎么能够矜持呢?”
    众人无语。
    苏锐都不知道向来浅眠的他是怎么睡着的,平常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来的人,现下被云胡喜堪比x光线的注视下还能安然睡着。
    事实上秦漠早就醒了,609室,他是第一个被云胡喜吵醒的人,虽然云胡喜没有做什么,但是他一向浅眠,稍有一点动静就会醒来。
    但是此刻他闭着眼,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任凭云胡喜的视线将他打量个遍。
    “苏锐,你说我家秦漠怎么就生的那么好看?比女孩子还要好看。”云胡喜傻笑着,目光痴迷的看着秦漠淡漠的睡脸。纤长的指尖在半空中隔着空气轻轻描绘着他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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