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行馨香之风云变

第99章


  “放手!你想侍奉朕,朕告诉你,朕不稀罕!”祈恒脚一用力甩开她,径直走进内室。那里有他真正想守护的人。
  “芫芫!”萧逸早看不下去了,他的芫芫一直都那么骄傲,何曾这么低三下四过?
  “逸!”梅妃慢慢走到他身边,歉意道,“我很没用是不是,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怎么会,我的芫芫一直都是最好的,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是最好的。是我太没用,没能带你离开,还连累你,害你受这侮辱。”萧逸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李钧现在一旁看着二人情意绵绵,恨得牙痒痒的,他的馨儿还躺在床上呢,皇上到底在折磨谁,为什么要他在这里看着?正腹诽着,夜殇悄无声息地从窗户跳了进来。
  李钧白了他一眼,这人做暗卫做上瘾了,有门不走非要爬窗。夜殇接到李钧飞来的冷眼刀子,不禁警惕起来,谁惹到他了,得小心点。
  祈恒从内室走出来,手里多了一道圣旨。见夜殇欲言又止,便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皇上,绝杀已在城外待命,我带了一部分进城,请皇上示下。属下还看到西凤军已经进城,正和宁王大军交战。”
  “很好,打起来就好!”
  “那我们?”
  “先在京城隐藏起来,按兵不动,待命。”
  “是!”夜殇领命而去。
  “绝杀就是你暗中训练的队伍?”萧逸突然问,“你想作壁上观?!”
  “你不是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那就看看谁才是最后的那个。”
  萧逸露出赞赏之色,叹道:“和你作对真不是明智之举。若非为了……算了,愿赌服输,要杀要剐随你。只是,此事和芫芫无关,还请不要牵连到她。”
  “不,你我早有盟约,生同寝死同穴,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梅妃坚定地说。
  “好个生同寝死同穴,朕就成全你们!”祈恒哗地一声将圣旨丢给李钧。李钧打开圣旨,眼神闪动了一下,平淡地念了出来:“……梅妃品德温良,淑慎柔嘉,今不幸葬身火海,朕心哀痛,特封皇贵妃,以追思慜悼……其父梅岭生,官复原职,其兄梅远山封谏议大夫……”
  萧逸和梅妃愣在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李钧将圣旨塞进他怀里,萧逸这才激动地握着梅妃的手,抬头真诚地说:“皇上高义,今日之情,逸铭记在心。”梅妃喜极而泣,梅妃伏下身拜了一拜。“谢皇上不杀之恩!”
  祈恒哼了一声,故作不屑地转向一边。萧逸不以为意,拉起梅妃道:“我们走吧。”
  “慢着!”身后李钧突然开口。萧逸有些意外地回头,还未反应过来,“啪啪”两声,李钧已挥了他两巴掌。
  “这是替兰馨儿打的。”
  萧逸擦了擦嘴角的血,觑了他一眼,暗道,这也是个有趣的人。
  
☆、太后的担忧
  城外十里别离亭。
  “梅姐姐,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紫玉笛,虽然比不上你的碧玉笛,不过也不错啦,你就收下吧,算我赔你的。”
  梅芫芫看着手中被塞进的笛子,抬头见兰馨儿一脸期待的模样,无奈的一笑。萧逸走来,说道:“我们该启程了。”
  “梅姐姐,保重!”兰馨儿又对萧逸道:“你们打算去哪里?”
  “天涯海角,雪山草原,我打算带着芫芫游遍这秀丽江山。”
  “还,回来吗?”兰馨儿忽然有些不舍。
  “也许吧,如果有那么一天……”萧逸抬眼望了望远处亭中屹立的两个身影,喃喃道,“欠下的总是要还的。”
  兰馨儿明了,点了点头,再次向他们告别。
  “馨儿,对不起!”萧逸忽然开口。
  兰馨儿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向她道歉,慧黠地笑道:“没关系,反正李大哥已经帮我打回来了。”萧逸脸一黑,暗恨自己哪根筋不对劲,竟然向她道歉,这个可恶的女人,果然和那个人是一对,一样的腹黑!梅芫芫见萧逸面色不舆,忍者笑拉过他就走。
  兰馨儿望着他俩渐渐远去的背影,是那么的般配!
  “为何不留下他?”李钧问道。
  祈恒摇了摇头:“我要他心甘情愿回来。再说,现在还不到时候,有他推举的两个人,足够了。”
  这两人的确是他的一大助力,再加上提拔的左相一族,和朝中原本的亲皇派,祈恒踌躇满志地推行他的新政,却没想到看似平和的朝堂依然波澜暗涌,新政处处受制,尤其是寒门士子科考政策,怎么也推行不下去。祈恒这才意识到,太后一派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要强!所幸,经过此次事件,他掌握了原本在福贵手中的几大军权,又削弱了太后的西凤军,将来若要一战也算有了足够的资本,不必如此次般事事都要谋划精细,处处都有未知之数,稍有一招不能按预计的行事就可能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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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部大牢里,福贵两眼放着可怖的凶光,紧盯着牢门外那个清瘦的男子,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亏我将你当亲儿子看,还教你武功,你就这么对我!我真是瞎了眼了我!”任他破口大骂,魏旬一句话也没反驳。他这个“父亲”虽然做尽坏事,但对他还是不错的。他下手的那一刻不是没有犹豫过,不过只是一瞬,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责任。他不能背叛主子,背叛了主子才是真正的忘恩负义。当年若不是主子,他家中双亲就算不饿死也会死在逃难途中,更别说只有八岁的他。
  等他骂够了,魏旬才开口道:“太后来看您了。”说完身后露出华贵的宫装。
  福贵初见太后,喜极而泣,哭喊道:“太后啊,您老怎么才来啊!老奴是冤枉的,太后您要为老奴做主啊!”
  “你怎么冤枉了?”太后嘲讽地看了他一眼。
  福贵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哭泣道:“老奴没有想反,是,是宁王逼的!老奴对太后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反呢?”
  “哦?忠心耿耿?”太后好笑地问道,“那是谁向宁王提供先皇死于非命的消息?”
  福贵一愣,急忙解释道:“宁王他早就知道了,绝不是奴才透露的。”
  “是吗?他怎么知道的?”太后明显不信。
  福贵急了,信誓旦旦地说:“真不是老奴说的,老奴说的时候,宁王早知道了!”说完这句话,福贵立刻傻了,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老泪纵横地说:“奴才该死!奴才不是有意和宁王说的,求太后开恩啊!念在老奴伺候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吧!”
  太后嗤笑了一声,道:“本宫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把握住,现在再来求饶不是太晚了吗?念在你为本宫做了不少事的份上,本宫可以给你留个全尸,你的家人本宫也会替你好好照料,你就安心去吧!”说完,有个侍卫托着一壶酒进来了。
  福贵大骇,颤道:“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当年为你做了那么多事,还有皇上,对皇上,你敢这么对我,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太后淡淡说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高密?”
  “哼,你以为我想不到今日?我早已吩咐下了,我若不在,定有人将当年之事抖露出来!”福贵渐渐清醒过来,原来要他死的竟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
  “好,好个早有吩咐,本宫真是小瞧你了啊!”太后无奈叹息,随即话锋一转,“可惜啊,你的真相终究要淹没在流言中!”
  “你什么意思?”福贵心里一惊,已有不好的预感。
  “你们不是喜欢造谣吗?那檄文写得还真是像模像样!”太后轻笑一声,“我还真得感谢你们那檄文,现在天下流言四起,你的真相说出来,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另一个版本,谁会知道哪个才是真相?”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福贵知道再无希望,开始口无遮拦地骂起来。
  太后皱了皱眉,还未吩咐,魏旬已经命人将他的嘴捂上,然后亲自倒了一杯酒……
  太后满意地走了。魏旬一言不发地站在牢里,看着眼前曾经威风一时的大总管,如今却扭曲地死在牢里,死后还将被扔到乱葬岗,心情显得格外沉重。福贵至死都不明白,是太后有意纵容他做大,让他和皇上斗,只有这样,福贵才不会向皇上出卖太后,而太后却能坐收渔利,还能探查皇上的真实势力。他每想到这,背上都会生出一股寒意,对着福贵的尸体叹了口气说:“你错就错在知道的太多,又不知收敛。不知道以后的我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可是,他只有这条路可以走,没有选择,唯一可以的就是以福贵为鉴。
  从刑部大牢回来后,太后一直沉着脸,除去福贵不是她的目的,那个没脑子的阉人还轮不到她费心思。这次虽然引出了皇上的绝杀,自己的西凤大军也损失不少。看来真得重新审视这个好儿子了!另外出乎她意料的是,宁王居然会知道皇帝的死与她有关,还联想到先皇后和太子,更是将此事宣扬得人尽皆知,在战争时期清流派都是胆小鬼,什么都不敢说,但一旦战争结束,他们又立刻活跃起来,并喜欢死抓着皇家的点滴问题追究,现在这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矛头直指她这个太后,真让人觉得头疼!身后王嬷嬷早已上前轻柔地为她揉捏起来。
  “太后,老奴已将表小姐身边的紫雁带来了,您看……”
  “嗯,带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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