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无双1之优释傩之恋

第13章


呵呵,呵呵……” 
  师傅!师傅!我在心里呼唤优罗难的名字,希望他在不知名的远方,能够听见我的无助。你留我下来,究竟为什么?为什么?! 
  我匆匆返回明寒雅筑。没有答案么?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呢? 
  夏花初绽时,我终于对寿王不得了的身份地位有确切的认识。原来他可以那么狂妄,是其来有自,决非虚像。我早前还以为他也就窝里横呢。 
  寿王身染“微恙”,卧病在床,多日未曾上朝,宫里头得知消息,皇上、皇后,各皇子、公主,满朝文武,文人富贾,纷纷遣人送来名贵药材,高级补品。琳琅满目到目不暇接。 
  外间每日有各部官员求见,拜帖一张张递进来,又悉数被回绝。我坐在明寒雅筑里,每每都能听见他淡淡轻语。“不见。” 
  有时候他懒得出声,大总管福荣捧着拜帖退出来,脸上为难的颜色,真是精彩。 
  我尽量避着寿王,实在避不开,也拼命扮锯嘴葫芦,免得说错话。虽然我已经暴露过一些本性,但,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他约略晓得,也不以为忤,甚至有时会故意把我叫过去,同他两两相对。他侧卧在榻上摆棋谱,我看书念经,两人竟可以一言不发,这样过掉大半日。 
  有时我不禁怀疑整座王府上下人等,除了福江、鬼一,大抵都怕他动辄取人性命的独裁,人人自危,所以没人敢亲近他。 
  执在手中的佛经,半晌也未翻动一页,我漫不经心地看着他棋盘上的一局珍笼,魂游天外。 
  不知过了多久,他拂乱黄玉棋盘上的棋局,也搅乱我的神思。 
  “傩,同我下一局罢。”他出声邀请。 
  连日来,他第一次邀人同他对弈。 
  我眨眨眼,我么?“我只怕不是王爷对手。” 
  棋如人生,人生如棋。我自认是寻常女子,没本事操纵,一切都交由天命。否则,我最爱的父亲不会早逝,母亲不会再嫁,我不会落入古代。一切……都不会是今时今日的景况。 
  “优罗难先生的女弟子,想必自有不凡之处。”他倚在松软舒适的锦垫上,斜睨着我,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浅纹,“区区棋局,理应难不倒你。” 
  奸诈!我忍住瞪他的冲动,拿优罗难来压我,算他狠! 
  “承蒙王爷青眼相看,傩却之不恭。”我放下手中的《伽楞经》,将红木太师椅拖近床榻。椅脚与上好大理石地板磨擦发出刺耳声响,连我听了都觉得挠心,他竟然连眉也未蹙一下,始终懒懒地睇住我。 
  他取过棋盒,将黑子递给我。我也不客气,自认没本事赢他,执黑先行于我有利。 
  “王爷须让我数子。”得寸进尺的精髓。 
  他高深莫测地看我一眼,还是让了我。 
  手起手落,棋子在棋盘上散布。我与他手,交替着悬在棋盘上方。我的肤色偏深,带着健康的光泽。他的手白皙修长,干净皮肤下看得到青色静脉,手指稳定坚毅。 
  望着他落子起手的优雅闲逸姿势,我有片刻庆幸,庆幸他没有生活在现代。在现代,他固然可以通过高明的西医技术,换一副健康的心肺,可是一样无法逃脱终生服药的命运。且,一双手上的血管,要经受无数次针扎,进行静脉滴注。最终硬得连针也戳不进去,只留下点点针眼痕迹。   
  第四章 宠辱(上)(3)   
  而这样一双干净修长的富贵手,不应承受那样的痛苦折磨。这时,我有一点点替他庆幸,也不由自主地赞叹金钱的伟大,使他不用为了生活苦苦挣扎,可以尽情地享受有限人生。 
  “傩,本王的手,有何特殊之处,令你目不转睛?”他声音带笑,甚至有些戏谑。 
  如果撇开他的身份,他不失是一个令人心动的男子,没有漂亮到让女人也心生嫉恨,有一个好听得让人流口水的tenor声音,身家不凡。甚至在知道我女扮男装时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很平静地接受了我是女人的事实,也没有四处张扬或者强迫我服从男尊女卑的社会制度,换回女装,成日伏低做小、卑躬屈膝。只这一点,已非常人所能及。 
  可是——我抬眼看他,考虑要不要说实话——问题是,他位高权重,又喜怒无常,前有佟轻羽这样血淋淋的例子,若不小心得罪他,啧啧,真是生不如死。那我就要考虑是否有必要直言不讳了。 
  “怎么,如此难于启齿吗?”寿王优雅地吃掉我三颗黑子,似看出我的疑虑,“直说无妨,本王恕你无罪。” 
  “我在看,王爷有一双掌握命运的手。”扯谎我不擅长,若不可以保持沉默,还是尽可能说实话。 
  “哦?何以见得?”他颇有兴味地问。 
  “王爷。”在我思索怎样回答他前,大总管福荣恭敬地在外头禀告,“镇国公府欧阳二小姐来访。您……见是不见?” 
  “如雪?”他稍早乍现的轻浅笑意,在听见福荣的禀报后,敛去无踪,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只是嘴角,仍勾着一个好看的弧度。 
  离他如此之近的我,竟也完全感受不到他此时此刻心绪怎样。 
  “请她进来。”沉吟片刻,他淡淡吩咐。 
  我听见福荣释然的低叹和渐远的足音。 
  他蓦然扬睫向我,并且伸出一只手。“傩,上来。” 
  “王爷?”我大是骇然,“这于礼不合。” 
  “于礼不合?”他又泛开浅笑,只是笑得极冷,让我头皮发麻,“傩,你是甘受礼教束缚的女子么?女子不可读书识字,不得习医学武,须裹脚穿耳,懂女红易牙。然你通身上下,哪一点符合礼教?” 
  原来他的话在这里等我。我还当他不在乎我是男是女呢。我默然,他说的一点不错。 
  更诧异,他将我看得如此通透。 
  “来,傩,来我身边。”他轻拍身前床沿。 
  “王爷。”我叹息,“一定要上床去吗?” 
  “渊见。”他的手坚定地伸向我,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仪,“唤我渊见,傩。” 
  罢了。上床就上床!踢掉脚上浅口薄底蟹青面的布鞋,我爬上巨大的四柱木床。 
  才爬到他身前,他的手已然揽在我腰间,拉我与他一同侧躺在榻上,另一手抽掉我头上束发用的木簪,任我一头半长不短、有些发黄分叉的头发披散在我身后,他身前,形成暧昧至极的画面。 
  倘使他稍后再动手撕掉我的外袍,我大抵也不会太过惊讶。只是有些不习惯地蠕动一下,想不必靠得那么紧。 
  “莫动。”他的下巴,压在我的肩颈处,胡碴透过薄薄的布料,刺在我的皮肤上,有些痒,还有些疼。 
  原谅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清纯女子一个,没同任何异性有过暧昧亲密肢体接触。并非不解风情,奈何身边人悉数美丽过我,男生凡长眼睛的总先将视线落在美人身上,追求不成,才退而求其次往我脸上看。偏偏我是瞎子吃汤团,心中雪亮。对这等以为面貌普通乏人问津,看似单纯,实则性饥渴不已,不修理得他从此抬不起头做人,就此销声匿迹于我的社交圈,难消我胸中一口恶气。 
  因此,被他这样压抱在怀中,实在很难从容以对。不自觉的,我浑身一僵。 
  身后人似知道我的尴尬与无措,沉声低笑。“傩,你害羞吗?” 
  我有羊入虎口的觉悟,头皮一阵发麻。“王爷。” 
  “唤我渊见,你忘记了么?”他紧了紧搁在我腰间的手,声音中有不可错辨的坚持。   
  第四章 宠辱(上)(4)   
  “渊见。”我从善如流。此情此景,他是立意要这样见客人,我这在王府里吃白食的客人,只好奉陪到底,且看他要演哪一出。 
  “这才乖。”他轻咳一声,气息拂在我耳旁,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 
  好可怕。他若用这样润雅的声音以温柔宠溺而深情款款的语气同女人讲话,我怀疑有哪个女人可以抗拒?根本是无坚不摧的利器啊。 
  更可怕的是,连佟轻羽那样的大美人都得不到这样的待遇,他却要为欧阳二小姐向我这样不相干的人使将出来,其心可议,其心可议! 
  “王爷,欧阳二小姐到。”层层帷幕外,福荣再次通报。 
  “请。”他淡淡说,搁在我肩上的下巴,轻轻蹭了蹭。 
  厉害!佩服!上一秒还语意缠绵,下一秒已经冷淡疏离,绝技! 
  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由远而近,缓缓穿透一重又一重轻纱幔帐,终于,一只纤白素手,撩开最内层水青色纱幔,徐徐踱进来。 
  “……渊见……”来人柔声轻唤,带着百转千回的深情。 
  美人,超级美人!我惊艳不已。 
  只见她乌发蝉鬓,娥眉青黛,明眸流盼,朱唇皓齿,细腰雪肤,莲步小袜,额心缀着宝石璎珞,耳戴水滴状水晶坠子,一身银白色绣锦云纹飘逸深衣,外罩烟淡如雾般轻纱,腰系环佩,足踏一双同色缀珍珠绣鞋。 
  我看得目瞪口呆,想起曹植的《洛神赋》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原以为不过是古人夸张罢了,想不到,竟真有美人,绝艳如斯。 
  “傩,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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