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泉一树一佳景

21 (二十一)


没想到回家一看,寒清泉的衣物已经一件不剩,桌上留了张卡和一张纸条“我走了,你自己保重!”蒋小苗倒吸一口气,这是怎么个状况?分手了吗?分手了不是也要说一声“再见”或者“再也不见”吗?这是什么意思?吵个架就分手了?
    蒋小苗在回忆里挣扎,每次回忆起那天回家看见的场景,心里就如被刀刮一次。而她不知道,就在她辗转失眠的同时,还有一人也正在她的楼下彻夜无眠。这人正是寒清泉。
    寒清泉得到宾利的行踪一路跟过来,看见他们上楼,看见四楼一间房间的灯亮起,看见秦世泽从楼道出来离开,看见房间灯灭。他在车里呆了一晚,一夜未睡。
    想起过去两人在一起的种种,想起蒋小苗的背叛,心里的痛一次又一次的袭来,这种痛像长了荆棘的藤蔓,缠绕了他六年,缠了一圈又一圈,越缠越紧,让他窒息。
    那天他和蒋小苗吵了架,只想静一静,到附近的广场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可是回家不见小苗的身影,手机被她扔到饭桌上,一小时不回,两小时还不回,他急了,出门去找。
    找到凌晨还没有蒋小苗的影子,他急得快报警了,但是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警察局不会接警。他像幽灵般穿梭在街头、酒店、宾馆、旅社。
    天亮了,离她失踪已经有十二个小时,他蓬头乱发,衣衫不整,这也已经是他找的最后一家酒店了。不管警察接不接警,他都要报警了,可就是这时,对面房间开门出来一位睡眼惺忪的女人,这女人不是蒋小苗又会是谁。酒店中间是天井,他在天井这边,蒋小苗在天井那边,她穿的是酒店的睡衣,开门看见一个泪眼婆娑的女孩,回头对着房间喊了一句,就回房去了。房间门口出现裸着上身的秦世泽。蒋小苗,好样的,跟着我受不了穷日子,这二世主一出现,你就急不可耐地出墙了!一夜没睡的寒清泉心里一阵绝望,他觉得这天井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你在这边,爱人和奸夫在那边,而他却没有勇气过去揭穿他们,没有勇气去亲耳听到这个残酷的事实。蒋小苗你要过好日子,我成全你!寒清泉终是拂袖而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幕就像黑洞一样吞噬寒清泉的灵魂,他现在已经只剩下一具驱壳,这几年过的都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蒋小苗的出现把寒清泉的灵魂从黑洞召唤出来,但灵魂没有归位,只在蒋小苗周围游荡。
    追吧!管他前面刀山火海!
    天亮了,蒋小苗头痛欲裂,决定今天罢工一天,又蒙头大睡。蒋亿鑫醒来看妈妈睡得正熟,自己起床准备弄早饭。
    门铃响了,蒋亿鑫手里拿着鸡蛋去开门。从猫眼望出去,只见大大小小的盒子,不见人像。蒋亿鑫雀跃,这是袁莱阿姨最喜欢的出场方式,于是开心地开了门。
    把人让进门,一看,额!糟糕,不是袁莱阿姨,而是昨天的叔叔。寒清泉把一堆玩具和礼品放到沙发上,和蔼地问:“你妈妈呢?”
    “你认识我妈妈?你和她什么关系?”
    “当然,你妈妈叫蒋小苗,我们……曾经是很亲密的关系。”寒清泉觉得这样说既可以让小朋友不再防备他,又可以不用熏到小孩子的耳朵。
    “我妈妈还没起床,你可以晚一些再来!”
    “没关系,你在做什么?我可以帮你。”寒清泉觉得自己脸皮突然变厚了,被下了逐客令还能死皮赖脸地要求留下来,而且为了防止被直接驱逐,他接过蒋亿鑫手中的鸡蛋,“你在做早饭吗?我可是很擅长,来,我帮你,让你妈妈起床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早饭。”
    如果是其他人,蒋亿鑫一定会升级到十二级防备状态,但是对眼前这位叔叔,她一点都不排斥,把他让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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