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泉一树一佳景

17 (十七)


他们选择了一段山区路段。从一开始,两人就开足了马力,速度相当。
    但几个弯道过后,蒋小苗开始微微落后。蒋小苗哪里知道,每次飚车,陆剑鸣都是不露声色地让着蒋小苗,平时也就用了□□分的力,然而今天,陆剑鸣不准备让蒋小苗,他不想放手,昔日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只能是他的新娘。
    眼看就要落后,蒋小苗沉不住气了,踩满油门奋起直追,她今天不能输,输了就失去了自己来之不易的爱情。
    蒋小苗把距离一点点的拉近,陆剑鸣从后视镜中看着疯狂冲上来的车,心里不禁一阵悲切,前面的道路变成N条线,耳边只有发动机和风的呼啸声,手上和脚上的动作都变成了机械式的操作,他放开刹车,把油门一踩到底,蒋小苗的车又被逐渐甩在身后。
    突然
    “嘭”的一声,陆剑鸣前面同向行驶的一辆大型货车爆胎,货车失去平衡整辆车向左偏移,陆剑鸣本来正准备强行超车,这一突然横过来的货车让他把方向全部打到右侧进行躲避,但是极快的车速直接导致陆剑鸣的车冲破围栏,冲下山坡。
    落后几十米的蒋小苗眼睁睁看着陆剑鸣的车飞出公路。她惊呆了,反应过来立即刹车,车一直冲到陆剑鸣飞出去的地方才停住。
    “啊........”黑夜里响起她惊秫的尖叫。她全身瘫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拨打了120。
    大货车司机几乎是背着她下到坡下,来到已经变形的车前。安全气囊虽然打开,但似乎没有起到作用,陆剑鸣闭着眼,已经气若游丝。
    蒋小苗软软地跪靠在门边,用手摇陆剑鸣的肩膀,眼泪倾盆泻下。陆剑鸣缓缓睁开眼,抬起手摸着蒋小苗的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微笑着对蒋小苗说:“记得要幸福!”
    “不,不,不........”蒋小苗只有力气不断重复这一个字。医生、陆家父母和姐姐以及蒋父和哥哥蒋毕笙什么时候来的,她全然不知,整个人都麻木了。
    他被父亲和哥哥带回了家里,恍惚中被父亲狠狠扇了一巴掌,也没觉得疼。
    陆剑鸣的后事在一个星期后结束,蒋父蒋母带着蒋小苗来到陆家,陆家对蒋家人有些冷漠,却也还勉强客气的应付。
    蒋父将蒋小苗一把推倒在客厅的中央,蒋小苗的头撞在茶几角上,破了皮,蒋母看着心疼,却也无能为力,还是陆之怡上前搀扶着蒋小苗起来,准备带蒋小苗去沙发落坐,蒋小苗摇摇头,站在客厅中间等候发落。
    蒋父对陆父陆母说:“这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失去了儿子,今天把这混账女儿带来,要怎么处理,随便你们。”一脸憔悴的陆母别过头不说话,陆父也只轻轻叹气,闷头不语。
    气氛十分低沉,蒋母看着好友因为失去儿子而憔悴不堪,也是万分难受,
    “小苗太任性,是我们没有教育好,你们打一顿,骂一顿,我们心里也会好受些。”陆母无力的摇头
    “再打再骂,剑鸣也回不来了,你们回去吧!”然后客厅里死一般的沉寂。
    彼此缄默了大半个钟头,只听蒋父一字一句沉重而坚定地说:“老陆,我让你失去一个儿子,今天,这个女儿我也不要了,从此她蒋小苗不再是我蒋臻南的女儿,她今后是死是活与我无关......蒋小苗你听清楚没有。”
    “老蒋?”蒋母没想到蒋父说出这样的话,来之前只说把女儿带去让陆家处置,没说要赶女儿出门,蒋母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自家男人。
    蒋母还没回过神,只听蒋小苗低低说
    “听清楚了,伯母伯父对不起,爸爸妈妈再见。”然后给四个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咬着牙步履不稳的走了。
    蒋母欲追出去,却被蒋父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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