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仙祖

第四十一章 闭眼,衔珠


血帘内,沉睡不知多久的睡狮终于醒来。
    血帘外,如帘前纱的莽莽黑烟入帘而去。
    一来一去间已是大动荡。
    血帘前子恒一行三人伫立在前。看着莽莽冰冷黑烟入帘而去各自神情凝重,雪儿依旧静静立于最前方冰冷的毫无烟火气,烟火气是气质外相体现很是难言就像雪儿此刻那浩荡难言的气息一般,血帘前有石阶不算多长共四十余阶雪儿自从来到此处便一直在注视石阶和石阶顶端的血帘此时她徐徐迈开脚步开始登石阶,虽说雪儿是为女子但其那种与生俱来的英气绝对不输男子甚至更甚当真巾帼须眉,她一手举于胸前掌指半握,一手随性负于身后,目光平直。平是平淡,直是不屈,目光平淡不屈便显得有些骄傲和从容无畏,雪儿自然年岁不大年轻人自然无畏,但何来这般从容?
    说话间雪儿再上五阶石台,步步落脚沉稳,步步寒梅待放,一圈圈雪花悄然出现径自飞舞在其身畔,雪花越转越大好似龙卷,由此雪儿再上五台石阶一路雪屑银芒铺就美轮美奂。
    子恒先前龙罡窥帘心神激荡不已,此刻回过神后,微微一愣目光看向正在前方登台而上的雪儿,眼神忽然间有些茫然了起来摇着头有些不解魄喃喃自语道“寒雪随意而至,随意而散,难道这就是道的体现?大道三千雪之一道?子恒喃喃自语有些失魂落魄突然他猛然抬起头眼睛明亮异常有熠熠光辉在闪动,他内心激荡这次是兴奋他自龟灵山巅之时自修道起始一直便记得也一直在思索一句修道谶语“窥道而得道,明道而化果。”此句谶语尤记至极更是从记得之初便开始思付这句修道谶语真意究竟为何?
    “大道三千……巍峨山岳是道,潺潺溪水是道,凌冽罡风是道,一草一木也是道,岁月悠悠而组成世间的大道更是如此。世间可长存但终究会随着岁月长河洗礼而最终走向寂灭破败。而这段时间或长或短长则数百上千亿年少则只有数亿年岁月悠悠再悠悠也是有限的大道无情在这寂灭再生往返循环之间如同一个置“身”事外淡漠无情的看客一般。大道三千都已各种形态现于世间,随后随着时间变迁在之后的岁月中原本的大道又演变出多多少少的分支,就如同山涧潺潺流动的溪水便是水之大道其中的一部分,还有燎原薪火,醒人的晨风,厚重的大地等等都是无尽岁月大道本源演变而来。然而世人们想要超脱便要修炼便是要修行它们,修道随之而来……。说来说去想要脱俗跳脱便要先要入道可无尽岁月而来又有几人得以超脱?说起来让茫茫修道人士为之伤感落泪……。
    大道三千寒雪之道自然在其列,就如是雪儿周身的飞舞雪花一般。
    “原来这……便是得道。”子恒看着那片片晶莹雪花恍然说道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神情愉悦“三千大道终究殊途同归终归有我之道。!子恒眸光闪动嘴角带着浅浅笑意迈出一步前方是石阶迈步便开始登石阶。
    你去干什么?身后墨白见到子恒开始登临石阶心中一跳连声高呼叫道“你既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么莽撞随时是会送命的。”可子恒此时那里会听这些?他浑然忘我一脚已然踏在第一道石阶上,墨白越发焦急,石阶临顶处雪儿回头向下看来脸色微显苍白起先秀眉微蹙随后高高挑起显得很是惊讶,不解。
    子恒此刻心境异常平静古井无波平静到了极点便有些忘我,他一步接一步很是沉稳比雪儿还要沉稳,随之而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此刻行走在石阶上的时子恒微微仰头目力所及终于明了了每层石阶之上是些什么了,心中先是一怔随后便继续沉默且沉稳的向前走去。
    压力有很多种但终归可以说是来自身体很精神之上,子恒此时走上了第三个石阶左脚刚落右脚随至他停下脚步双脚并在一起头颅微低看着脚下这层石阶周边沉默不语,石阶长三丈宽一丈,一人站立在上理应恰好甚至有些宽余可此时子恒却觉得是那般狭窄,只有脚下一人而立之地。其余石阶周边尽是血迹。
    血液蕴藏着每个人独有的气息和痕迹,这种气息往往会随着人死魂灭渐渐的消散在天地时间长短因人而异而痕迹则不同更准确可以说是道的痕迹若是凡人人死魂灭只会在极短的时间里消散耗尽一般也就是七天之限。
    目力所见每层石阶都有血迹,子恒沉默看着脚边四周的血迹,眉头微皱。心想“当年这石阶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以至于血溅石阶造成如今这般景象,还未待子恒细想明白紧皱的眉头又紧了些许,神魂经在这段时间从未停歇一直在其脑海深处运转加持子恒脑海深处则是一片虚构的场间一汪洋混沌海翻滚汹涌海上一本缭绕神秘色彩的书本在沉浮庄重大气。此刻子恒心念触动神魂经加持子恒神魂微荡在其脑海中荡起一圈圈波动涟漪,涟漪自子恒脑海冲出向四周探去那便是神识,神识如清风拂上石阶一路向上。第三层石阶上子恒猛然睁开双眼满是震惊之色喃喃道“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神色震惊在这样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那便是忌惮,子恒为何要忌惮?因为血液有气息有道痕,那么一路血迹便是一路还未消散的道痕和气息,这么久的岁月还未消散那么便定是强者的,但这并不全是子恒忌惮的全部原因石阶四十阶血迹遍布这不是一个人所留是数十位甚至数百位的昔日强者所留。虽然有的已经泯灭在了一段未知岁月中,但依旧在那如清风般的神识扫来探索之后数十道诡异神秘的气息从一道道血迹中慢慢升起,他们不是实体只有神识才可发现它们,它们袅袅升起如同岚烟塑造而成飘渺不定没有丝毫情绪的伫立在一道道石阶上,漠然的注视着子恒。
    子恒依旧沉默不曾有过惊举动,只是一双手缓缓抚到了刀柄之上,一双眼缓缓闭紧了,一脚缓缓迈出随后落定继而盘坐了下来对面便是一幽幽如岚烟般的身影既然只有神识可以发现它们,便可以用神识毁灭它们,那么睁与不睁眼便没了区别。
    子恒开始闭眼杀敌。雪儿还有七阶,墨白看着石阶依旧焦急驻足不定。
    血帘内形体如狮的巨兽望着那一袭寒纱飘荡袭来,发出一声高昂的吼叫声波化作一段段涟漪冲击着依旧不堪重负的虚空,随后巍峨高大的身躯开始急剧缩小眨眼间便缩小至寻常野狮大小周身一缕缕红芒包裹闪烁不断让这头银色的雄狮变成了一头雄狮,寒纱如一面“天幕”席卷而来飘荡在这头雄狮的头顶上方慢慢的这面“天幕”开始落了下来,实则由于两者大小更像是压。
    由幽冥石精华形成的“天幕”落下,下方是被莫名红芒包裹的雄狮,幽冥石精华虽然似烟但却冰冷沉重这一落更像是砸下或者像什么塌了。
    “砰”“天幕”轰然落下,烟雾翻滚氤氲,烟雾中心此刻身躯满是红芒的雄狮若隐若现。它在进行诡异的蜕变,原本厚重磅礴的幽冥石精华剧烈翻滚不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向中心地带急剧收敛最后一切都回归清净只有一位高大的能有常人两人高的扎须大汉盘坐在刚才那一切的中央,他发是血色更是身穿一身银红相间的怪异华袍他就是那头雄狮,他睁开眼瞳孔是红色满是野性,下一刻他长身而起望向虚空另一处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终他立于原地却缓缓抬起右手化作手刀手掌宽大满是浓密的毛发向前轻轻划去虚空便如同豆腐般被划开一道裂缝,裂缝内是一片红色汪洋。
    扎须男子沙哑开口“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算是成了,待我取走后在杀掉外面的几个蝼蚁便也算是完成了你我之间赌约,我便可以出去了。”扎须男子勾起嘴角淡淡一笑锋利的钢牙闪烁寒芒“我已迫不及待……。”说完向前踏出一步前方虚空自行分开随后莫入虚空就在虚空将要闭合之时一段幽幽之语传了出来“你可真是记仇啊……。”
    …………
    红河贯虚空,不知尽头在其何方,就这样流啊流,不知源头在何方。
    红狮化作的扎须大汉一步一步从虚空深处走来虚空一次次开合高大的身躯渐渐显露出来,他来到这条红河之上。他看着眼下的红河眼内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他没有多做停留他迫不及待所以他很干脆的向着下方的红河狠狠拍下一掌,红河刹那静止周边虚空都在这一刹那停滞静止,外界血色帘珠五百颗一百颗瞬间没了血色缓缓凋落叮铃铃散落一地。
    …………
    帘内红河怒浪击天,汹涌沸腾生生下沉数百丈,扎须男子双手无限放大延伸没入红河内部,红河极深但却却是有底,在河床之上一颗鹅卵石大小的血色珠子闪烁着琉璃光辉周边流动着一圈圈血雾般的朦胧气体,神秘至极。那双满是毛发的巨大双手直入红河志在此珠。
    一双大手仿佛突破了空间的界限,刹那间便来到血色琉璃珠的上方三指微拢拇指和食指做捻,说时缓慢一瞬间便捻起血色琉璃珠,不做停留迅速返回,可还是晚了一步,在双手返回的一时间,一双满覆红色鳞片的巨爪凭空出现一爪狠狠的拍下血红色的河流一瞬间停滞不前随后“嘭嘭嘭”的爆破声接连响起逆流紊乱虚空似镜片一样破碎,随意一爪威能让人悚然。
    红河上扎须男子吃痛,一声怒吼红河水爆炸开来蹦上高空一半化作虚无一半化作血雨落下,帘珠再落一百。
    突然红河凝滞像是锁住了虚空难以行动,那双扎须男子的巨手也为之一滞,上方扎须男子一声低叱努力收回手臂“你既然让我来取为何还要这般布置刁难于我?”
    “哗”正说着突然被扎须男子带起的河水变化开来变成一张血盆大口血水组成尖锐的獠牙格外瘆人,“咔”这张血盆大口猛的向下咬去。
    红河上扎须男子脸色阴沉“真当我这些年来是白过了吗?”说完微微抖动捻珠的右臂,红河下捻珠双指顺势收起血色琉璃珠握于掌间,一股股巨大的力量随之开始从手臂向下传递开来震开周边河水形成短暂的真空,一股股力量如同一股股银色的电芒环绕着扎须男子似蛟龙的粗壮手臂窜流涌动,男子挥拳向血水组成的巨口砸去,血口自然不会待毙一声怒啸过后加速冲向扎须男子的巨拳。
    看似惊心动魄的一击依旧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恐怖景象,只有河水无声泯灭,血口毕竟只是一式神通况且时日过去太久,此时已经支离破碎半面血口已经消失不见但满是毛发的巨手也不好受三根手指齐齐断裂,手臂更是塌陷了下去只是死死护着掌心的血色琉璃珠不肯放手,男子一声怒喝奋力挥拳两者再次交击在一起,这次河水没有泯灭因为河底已然断流,一道道威能恐怖的裂缝此刻终于爆发横断了厚重的河床还在继续向虚空而去。
    …………
    外界,这次帘珠凋落二百,此刻只有孤零零的一百颗帘珠无风自动,显得极其破败,而这种景象早已惊动了除子恒之外的雪,墨二人。子恒闭目之间是生死。
    血口终于完全破灭在了最后一击之下,而男子此刻整条手臂都鲜血淋漓面色阴沉的可怕,咬着牙狠声说道“我若在日后成圣,必要斩尽你之一族。”
    他缓缓收回沉入河水的手臂,整条手臂已然残缺的不成样子,扎须男子面无表情的摊开手掌看着掌心中泛着血色光彩夺目的琉璃珠,微微勾起嘴角冷漠的眼中依旧难掩喜色,下一刻他双唇微启血珠缓缓送入嘴中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嘴中衔珠向虚空尽头漫步走去。
    血河干枯,帘珠尽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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