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成神

第六十五章神明与人类遥相而望
    言轩瞥到了复杂的阵法图，冷峻的面容有了一丝缓和。若山羽是个对阵法很执着的神明，一旦见识到了阵法除妖的强大，她就愿意连夜地去反复画着一个阵法。对于这种将人类好学生的精神带到神界的神明，言轩的赞同与支持就是在夜深人静时，给她端上一杯温热的牛奶。
    肯努力，有天赋，食神妖怎么可能吃掉这种神明？
    身子灵活地向若山羽所在的位置一冲，言轩扯着食神妖的脖子，硬生生地将其拉入了阵法之中。
    若山羽也不顾吓到乔爽，她手中汇聚出刺眼的光芒球，大吼一声“去”，这只光芒球就向着被困在阵法中的食神妖奔去。没有惨叫，没有挣扎，黑色的影子在一刹那变成了无数的碎屑，随风飘散。
    灵力消耗太多，若山羽头晕地向后退了几步，言轩连忙扶住了她。他低声道：“小羽，你还有善后的工作。”她这才想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本应该平安回家写作业吃饭的乔爽竟然跟了过来。
    定了定神，若山羽和言轩对视了片刻，两人都拿定了主意。
    她向着乔爽走过去，长椅上，好友目瞪口呆。
    乔爽愣愣地看着她，目光陌生而疏离，仿佛从来都没有认识她一般。若山羽画了什么？言轩为什么可以飞来跳去？就像是会轻功一般，而且他似乎还扯着什么，扯得还极为费力。难道，那个她看不见的东西方才把她拽得脱离了地面？然后，一股强劲的风铺面而来后，若山羽和言轩才松了口气。所以，这是危险除去了？可是，他们到底在与什么东西躲来打去的，为什么只有她看不到？
    “小爽，你为什么在这里？”若山羽也坐在了长椅上，伸手就要去握乔爽的手。
    乔爽一甩手，紧接着她就看到了若山羽受伤的眼神时，她抿了抿唇，不确定地问道：“你还是若山羽吗？”
    “我是若山羽，也是神明。”若山羽淡淡地说道，罢了，她就把话说开了吧，反正日后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乔爽一愣，神明？果然，若山羽是能看到她看不见的东西。果然，若山羽隐瞒了什么没有告诉她。
    “都有谁知道？”乔爽双手交握，她的声音颤抖。
    若山羽叹了口气，望向言轩，从他那里接收到了温暖鼓励的目光，这让她胆寒的心情有了些许缓和，她感慨道：“你是第一个。”同时，也会是最后一个。
    乔爽沉思了片刻，她犹豫地问道：“那我们还是好朋友吗？”
    话音刚落，言轩就闪到她身后，伸出双手摁住了乔爽的太阳穴，默念之下，乔爽的身子软塌塌地就要倒下去，言轩连忙扶住了她。
    “谢谢你。”若山羽叹了口气，乔爽不是不可以知道真相，只不过，她是人类，若山羽希望她活得就像是人类一般简单，所以，这一段记忆必须消除，同时消除的还有乔爽对她的猜疑。
    也许，以后她们仍然是好朋友，但乔爽记忆中的这段空白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言轩开车，与若山羽将乔爽送回家后，一路上，他都感受到若山羽眼神中的悲悯与平静。她有悲伤，可她还是同意他这么做了。
    她谢谢他帮忙抹去乔爽的记忆，他也谢谢她愿意飞速地适应神明的世界。
    一旦为神，就只能与人类遥相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