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剧情向小园

第74章


从小到大,从未改变!”
    无论小时候的梦想是平淡还是炙热,她们都讨论的面红耳赤。思元终于不再提魏新准,向小园也不提许植。
    末了,向小园说:“幼儿园那次,全班长得漂亮的女孩都说自己想当老师,于是我也只好跟着说。其实我真正的梦想与当时说的有一字之差,我的梦想是当一名老婆。”
    思元笑得前仰后合。
    晚上思元将向小园送回家后,守着她洗了澡上了床,自己才转身离去。
    思元前脚一走,向小园立即翻身坐起,她在床上呆坐了半晌,然后一弹而起。她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擦了点米分底还刷了睫毛膏,然后从衣柜里取下一件熨烫整齐的男式夹克,匆匆融入滚滚暮色之中。
    许植疾步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他已将最近一个月的工作移交下属。他准备后天婚礼之后,带准儿去纽约会见一位朋友,他是当地最著名的心理医生。
    魏新准的病情已有了起色,这几天她日渐好转,又恢复往日嘻嘻哈哈的俏皮性子。
    准儿说她原本老放心不下思元,她说思元看着没心没肺,其实是个认死扣的死心眼。可是后来,思元一片热诚的为她挑选婚纱,她也就放心了。原来拉拉之间,做不成情人还能做闺蜜。许植这样的直男癌是不会懂得拉拉之间的情感,不懂就没有话语权。
    许植今天接待了几个远道而来为他庆婚的大学同学吃饭,完了又去唱歌。
    回到家已接近凌晨。
    刚走近家门,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子,在门口蜷缩成一团。她的脑袋埋在双膝,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十一月的夜风中,她抱着双腿,身躯微微的发抖。她的脚边平放着一个袋子,像是极宝贵的物件,她已经睡着,仍用一只手轻轻护着。
    在认识向小园之前,许植跟大多三十来岁的男人一样,冷静而自持。于花前月下,于儿女情长,他一直不如女人看得重要。他的人生里,爱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除此之外,他还有责任,事业,亲友,为实现自我价值而为之奋斗的激情。他理智而有序的生存,他以为这就是最有意义的人生。
    直到某一天他认识了向小园这个女人。这时候他回想起来,才坦然承认,自己从前的岁月是多么暗淡无光,自己曾经的快乐是多么单薄单调。
    奈何现世报总会来临,8年前那次冲动后的结果,犹如一场姗姗迟来的蝴蝶效应。他在飓风骇浪面前,他选择一己承担自己一手酿造的恶果。
    隐忍一直是许植最擅长的态度。那些风花雪月的情爱,他自信终能潇洒的放下。直到他再次见到她。
    那个时候,时隔三个月再次见到向小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前世,那些痴迷的岁月、那些仿若重拾青春的过往、那些在内心最深处不能示人的伤痕,都像潮水般无法阻挡地涌现在面前。他感到窒息。
    他万没想到,向小园会自动出现在他家门口。
    印象之中,她一直就是中国最传统那类女性,秉着克制,矜持和含蓄。认识的这一年来,她主动联系自己的次数微乎其微,就算是这几个月的刻意冷落,她也没有任何举措,更别提主动找上家门。
    她就像砂砾中的黄金,如果你将其单独取出,她金光四射,夺目绚烂;若你无视之,她就与世无争,心甘情愿的当那沧海一粟。
    不乖张,不索取,不贪得无厌,不死缠烂打。
    默了两秒,许植在她身边蹲下:“小园,向小园!”
    喊了好几声,向小园才缓缓抬起头,她看到是他,迷迷糊糊间冲他一笑,说:“你回来了?”
    那自然的语态,就好像她是一个等待晚归的丈夫的妻子,不小心睡着了。
    许植问:“你怎么来了?”
    向小园说:“你搁我那儿的外套,我给你送过来。”
    许植的语音语调里有责备,也有深深的莫可奈何:“一件外套什么时候给我都成。现在都几点了,你一个女孩家,要树立起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意识!”
    向小园将那个装衣服的袋子递过去,将脸转向一边,轻描淡写的说:“以后恐怕不方便了。”
    许植没有接话。
    这时他又闻到一股烟味,他立即皱起浓眉:“你抽烟了?”
    向小园说:“嗯,抽了几根。”
    许植面有不悦:“赶时髦吗?谁给你的烟!”
    向小园苦笑:“你的喜烟!思元说是好烟,我一时贪嘴,多抽了几根,头到现在还在痛。”说到这里,她几欲起身,却忘了蹲了几小时脚已麻木得没有知觉。站起的瞬间一个狼狈的踉跄,差点跌坐下去,幸而许植眼疾手快捉住她的手臂。
    向小园站稳后,不留痕迹的移开他的手,说:“我先回去了。”右手扶着墙,她慢慢的往前走。
    三个月不见,她更瘦了,刚才许植捉她手臂时感到手下的胳膊骨瘦如柴。
    许植那面无表情的脸,终是柔和下来。他轻叹口气,说了声:“进来喝杯热水吧。”说着,打开了门。
    向小园笑着问:“新房都布置好了吗?”
    许植会意,许植说:“这里不做新房。”
    是了,要娶魏新准那样的初恋女神,必是要准备更大更奢侈的新房了。
    许植说:“我会煮咖啡,进来尝尝吧。”
    向小园犹豫着,许植也不催促,耐心的看着她。
    最终她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许植开灯后,辉煌的光芒将屋内衬托得较首次来时更为豪华。向小园环视四周,笑着说:“还是这么干净,新娘子来时也吃了一惊吧!”
    许植直径走向吧台,冲洗器具,倒出咖啡豆加以打磨,他认真做着手上的工作,目不斜视,一个声音轻飘飘传进向小园耳里:“这里只有你来过。”
    这里只有你来过。
    这句话在向小园那颗容易满足又不堪重负的心上,轻轻的刷过。她感到足够,又感到难过。
    很快,空中开始弥漫着浓郁而醇厚的咖啡香。
    许植将现磨的咖啡推到向小园面前,她没接。不等她开口,许植无奈的笑着摇头,又加了几勺砂糖和奶精。
    向小园将热气缭绕的咖啡杯捧在手心里,这才感觉好多了。
    手里搅动着咖啡,向小园靠在吧台上,面容轻松的问:“新娘子的身体没大碍了吧?我们都担心她摔出个脑震荡什么的。”
    许植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向小园“哦”了一声,尽管二人都表现得十分自然,但气氛始终有些尴尬,向小园没话找话的本市显然不那么高明,她夸张的说:“准儿那厮潜伏得够深啊!我们都以为她真是拉拉呢!她喜欢你早说啊!还跳河,”说到这里她笑出声,“她以为自己在演苦情剧呢?”
    谈及魏新准她话语轻快,但是吐出那两个字时她的牙齿差点弹到舌头。
    许植的目光在她脸上匆匆瞥过。
    向小园的表情越来越浮夸,她又指着许植,作出揶揄的笑:“你这老男人魅力也不小,能从我们思元手中抢到女人,你是第一个呢!我们思元当年在学校,那是大名鼎鼎的风流人物!她是校女篮队长!好多校外的女生都跑来一睹她的风采!别人提起思元,都是说,喏,篮球场上最帅的女人,就是思元了。”说完,她自觉这话题无聊,心里尴尬。
    许植似找不到重点,许植温和的问:“那别人怎么形容你呢?”
    向小园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顿了顿,方才难为情的捂住脸颊:“我呀,我那时又矮又丑,脸上长满青春痘。默默无闻,毫无存在感。别人提起我,只是说,那个场边上负责抱衣服的人,就是那向什么园了。”
    许植露出淡淡的笑意,他好看的眼睛弯弯的,亮晶晶的,笑过后,他看着她真挚的说:“其实,你比你想象中优秀得多。”
    这个赞扬,犹如上级领导对下级小兵的鼓励一样,敷衍又随意,却让向小园控制不住的面热耳烫。她躲过他的眼睛。
    碍于二人的此刻的处境,向小园如坐针毡,正思索着是不是该告辞。
    许植突然问:“要不要去看看天狼星?”
    那时在江边钓鱼,寂静的夜里,她坐在他身边。百无聊赖时,他就给她讲解一些简单的天文趣事。
    他说道:“天狼星是天空最亮的一颗恒星,用我家那台天文望远镜看天狼星,特别漂亮。”
    向小园那时十分向往,说:“真想去看看。”
    那个时候,许植的笑纹,那么倜傥风流,他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向小园惊愕的看着他,原来他还记得。
    但转念又想,这个男人天生好记性,记得一段对话,并不奇怪。
    许植的天文望远镜放在主卧的露台上,诺大一个。
    此时再次经过他的卧室,向小园情不自禁的向那张大床看去,当时被他压在身下的脸红心跳还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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