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追妻要急

第10章


而后又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宋绍风一眼,那意思明显至极。
  宋绍风看着金娇娇那鄙夷的眼神,眉尖一挑:这是被□□裸地嫌弃了吗?
  红霏担心金娇娇吃完仍执意于揉捏十三,便对青姑说:“青姑,阿远现儿吃饱了就有些犯困,你带他下去,先玩上一会子,再让他上床歇着。”
  青姑点头应了,带着十三回了房间。
  十三走了没一会儿,金娇娇也停下了筷子。她看着宋绍风身后立着的姜浩南,开口道:“你今日怎么了?我进来这会子也不见你说句话。”
  姜浩南本来站在那里正出神,冷不丁地被她这么一喊,慌张之下只知道朝秋菊那里看过去一眼。秋菊正跟那两个小丫鬟收拾桌子,闻言也转头看过去。两人这么一对眼,电光火石一瞬间,立马别过头去。
  “嚯,原来你在偷看人家姑娘啊!”金娇娇笑着打趣。
  姜浩南急着争辩道:“你莫要胡说,我哪里有偷看什么。”嘴上那么说着,俊脸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宋绍风无语扶额,觉得不能再让金娇娇留在这里四处挑捻子点炮仗,便起身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金娇娇,跟我去书房。”
  金娇娇吃饱了饭,调戏够了姜浩南,也站起身,面上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说道:“正好我有事向你报告。”
  三人跟红霏别过,径直去了书房。
  两个小丫鬟将桌子上收拾妥当,红霏便叫她们下去休息。屋子里只有红霏跟秋菊两人。红霏仍旧抱着个汤婆子坐在软塌上,秋菊去厨房将早上煮好的生姜红枣茶汤端过来一小碗,扶了红霏让她喝下去,红霏突然开口问道:“秋菊,你与那姜侍卫可是看对眼了?”
  秋菊立时涨红了脸,娇喝一声:“小姐,怎么你也打趣我。”说着低头只顾收拾着手里的汤碗。
  
  红霏看她着实羞得紧,也就不再多说,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宋绍风三人到了书房,金娇娇找了个凳子坐下,开口道:“昨夜我巡城时,遇见一伙人,像是刚与人打斗过,我瞅着奇怪,就带兵去追他们。没想,他们竟上了北列山。我就没敢再追上去。”
  宋绍风闻言眉头一皱,问道:“那为首的人可是戴了面具?”
  金娇娇点头,有些疑惑地道:“怎么,你们也见过?”
  “我们交过手。”姜浩南也是沉着一张脸说道,“我们昨夜出城去官道上接应韩家小姐,到了的时候,他们正与莫侍卫一行人打得难舍难分。”
  金娇娇心中更生疑问,“他们是什么人,劫住莫选一行人,是要劫财?”
  姜浩南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回道:“他们所求并非钱财。莫侍卫跟我提起过,那伙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还指明是要车上的人。”
  “知道是莫选他们还敢抢,这伙人要么是艺高人胆大,要么是人傻不怕死。”莫选可是宋家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般人在他手上走不过十招。金娇娇皱着眉头,抬头问道:“你是说他们是去劫人的?宋绍风的小媳妇儿?”
  姜浩南点点头。
  宋绍风本来低头沉思,听见金娇娇的话,便抬头看着她,难掩脸上的嫌弃之色:怎么这么不待见她说小媳妇儿!
  宋绍风心里盘算着,莫选这次是借着送亲的幌子,暗地里想将十三皇子带出去。那面具人留了手下去劫十三,又一人去了小傻子的车上,他的目标到底是哪个?
  还有这韩家大小姐,行为举止斯文有礼,言语间温柔识趣,全然不似爹爹信中所说,在大街上撒泼耍赖之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金娇娇看着宋绍风靠在椅子上,一脸愁色,便起身说道:“行了,宋绍风,这事就交给我,你明日成亲,快些准备去吧!”
  ?
☆、春宵一刻值千惊
?  宋绍风向来万事从简,将军府上的丫鬟小厮本就不多,连带上后厨的伙夫厨娘,可供差使的人两只手就能数完。平日里料理将军府的日常起居也只是堪堪够用,此番又要分出一部分人准备婚事便有些力不可支。亏得宋明城派给红霏的随行仆人不少,干起活来也是利落趁手,将军府的这场婚事才没出什么茬子。忠叔跟着忙活了一天,终于将这俩人的夫妻之礼成了,心里不觉轻松了不少。
  昨日下了雨,今夜的风都带着凛冽的寒意。将军府门口的红色灯笼在风中摇摆不定,内里的红烛按耐不住跳跃的火焰,不时地发出“滋”的清响。平城已是深夜,路上没了行人,也没了白日的喧闹,只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断断续续地响起在这寂凉如水的夜里。将军府前来道喜的宾客已经散尽,此时庭院中只剩几个仆人在收拾筵席残局。
  院子深处的厢房里,红烛高悬,红霏正低垂着头坐在床边。她身上穿了件正红色的对襟暗花广绫大袖衫,逶迆垂地的裙摆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桌上的红烛摇曳不定,印在嫁衣上隐隐闪着金色的光,仔细一看,那牡丹竟是用金丝细细密密地缝上去的。嫁衣如此繁复拖沓,里面的人儿倒被衬得几分纤细窈窕。一方大红双喜绸布盖头遮在红霏头上,便将她大半视线都掩了,红霏低下头只能看见裙摆上的金丝牡丹。她莫名的有些紧张,将一双小脚从厚重的裙底下伸出来,紧紧地盯着红色喜鞋微微上翘的鞋尖。
  嫁人了!
  红霏每想一次,就觉多一分神奇。几日前她还是韩家痴傻的二小姐,如今已经嫁给宋绍风当将军夫人了。
  可是她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她想起了王氏,想起了沁妃。爹爹不爱娘,娘在府里过得不开心,可是皇上那么宠沁妃,沁妃却也过得不幸福。天底下女子的归宿为什么最后都要靠着男子,由着他们爱或不爱,都要在他们身边度过一生。心里有些难受,红霏却说不出来。
  门口处传来一声轻响,是有人开门进了来。红霏以为是秋菊取了东西回来了,便开口问道:“秋菊,怎么去了这么久?”
  那人并不答话,只是转过身子关了门,携着一身寒气朝内间走来。红霏仔细听着,那脚步声又轻又急,片刻便停到了身前。透过盖头与地面的狭窄缝隙,红霏看见一双褐色的厚底筒靴,她不自觉地放慢了呼吸,手中的喜帕已经悄悄被攥成一团。
  来人用喜秤将红霏头上的盖头挑起来,放到一旁的桌案上,眯着一双盛满笑意的眼望着红霏。红烛摇曳,映得屋内忽明忽暗,空气里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红霏的一张俏脸在这香气氤氲的烛光里粉嫩通透,傅长欢竟有些看痴了。
  红霏抬起头,一张陌生的脸瞬间撞进眼内,她立时惊得就要叫出声,傅长欢却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勾起嘴角邪魅笑道:“怎么,看见不是你的情哥哥,心里不开心?”说着,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红霏,“小傻子,没想到你穿这嫁衣还挺好看的。”
  听到这句小傻子,红霏猛然想起来了。她被捂着嘴,声音嗫嚅着模糊不清,傅长欢听不清楚,只好松开手,换了一只手钳住她的腰,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红霏嘴上得了自由,呼呼的喘着气说道:“我认得你。”顿了顿,在傅长欢怀里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要离开。
  傅长欢一脸得意,今日未戴面具,这小傻子总该认出来了吧!
  红霏自顾自地在他怀里扑腾,却始终抵不过傅长欢的蛮力,复又抬起头说道:“你便是那日劫我马车之人,此番你又想做甚?”
  傅长欢一张俊脸马上沉了下来,“你还认不出来我么?我今日没戴面具。”语气里的不悦暗自隐忍着。
  红霏仔细的看着眼前这张脸,面白如玉,色如春晓,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窝,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点点星光,亮如点漆,比宋绍风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宋绍风一身正派,眼前的人却透着邪气。红霏认真在脑海里思索一番,仍然没有一丝印象,便摇了摇头,表示果真不认识。
  傅长欢已经被她蠢得眼冒火花,不甘心的欺身而近:“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
  红霏瑟瑟向后退去,自然的脱口而出:“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而后沉吟片刻,突然一脸的惊恐之色,颤着声音说道:“莫不是我之前与你写过这等酸情的诗?”
  傅长欢闻言,钳住红霏腰间的手忍不住使劲掐了她一把,咬着牙说道:“你傻了一回,竟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么?”
  红霏被他掐的一阵绞痛,“你先放开我,如此拉扯成何体统。”
  傅长欢恨恨地松了手,红霏一甩袖子跳出去几步远,才险险站定。
  傅长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难掩脸上的失落之色。红霏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我们以前真的认识?”
  傅长欢朝她飞来一记白眼,黯然地道:“你七岁那年我们在沁阳姑姑宫里见过面,我还与了你一把匕首。”说着拿眼瞟着红霏,看着她脸上变幻不定的神色,缓缓开口:“你那时唤我阿欢。”
  阿欢?
  红霏突然被这两个字带回了那片桃林里,急问道:“沁妃娘娘的侄子,北列的二皇子,傅长欢?”
  傅长欢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红霏松了一口气,在椅子上坐定身子,两人都默默无语。
  他们初遇是在沁妃生辰,傅长欢从北列前来庆贺。他那年也就刚满八岁,还是个孩子,身边又没有人护着。宴席散后,宫里几个调皮的皇子就围住他,叫他小蛮子,还不停地推搡。傅长欢只垂着头任由他们欺负,他母妃去世得早,又不得父皇的宠爱,身边只有几个母妃留下的老人侍候,宫里的人表面上称他一声二皇子,背地里却没几个人将他的身份放在眼里,冷嘲热讽傅长欢也听得多了,身边的人为他气不过,却也只能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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