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你的冬日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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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阮栀不太想呆在家里和秦越封大眼瞪小眼，给薛冉冉打了电话过去想问她在干嘛。
  “冉冉？”那边没吱声，阮栀只好先说话。
  过了几秒才传出一个声音：“嗯。”
  听起来却不太正常。
  阮栀正想问，却听那边一声巨响，好像是手机被摔了。
  然而她没来得及多想，电话里又传来一阵匪夷所思的声音，虽然有点模糊，她也听得出那一阵阵暧昧的喘息。
  电话肯定是没法继续讲。阮栀匆忙挂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第九章
  电视里还在播晨间新闻，又是ＸＸ领导在ＸＸ乡村视察，与当地农民握手劳作其乐融融。阮栀瞥了一眼还在桌前用早餐的秦越封，叹着气上楼回自己房间。
  她不会傻到立马冲到薛冉冉家去。
  阮栀知道薛冉冉一向都不是乱来的人,更不会任人宰割。
  但即使知道，她还是有些担心。现在跑去弄清楚真相显然不合适。
  刚坐屋里发了会儿呆,就听见房门被推开了,有脚步声进来。
  “你不会敲门啊！”阮栀正烦着,没好气地吼他。
  “又没进你里屋,敲什么门。”秦越封坐到沙发上,语气轻轻带着点安抚，他挪了挪紧挨着她,“再说这是我家,我哪儿不能去？”
  阮栀瞪他一眼,让开位置。
  “丫头你用得着这样么？”他淡淡地笑了,“你这么抵触我,到底是在怕什么？”
  “没事你就出去！别烦我。”阮栀懒得理他,向他扔过去一抱枕,自己钻到里屋关了门。
  站在门边,过了几分钟,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阮栀轻哼了一声,一点诚意都没。于是恹恹地趴在被子上,捧着手机玩游戏,想象着这些水果就是那人的脑袋,哗啦哗啦全被她切成两半,鲜血四溅的。
  然而根本不够解气,薛冉冉的事也像一块乌云压在心里,整个人情绪沉沉的,好不难受。
  真是何以不得安啊！
  等薛冉冉主动打来电话,已经快中午了。
  “亲爱的,我——”薛冉冉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阮栀听了她吞吞吐吐的语气，有些不耐:“你什么你,你一大早给我扔炮弹啊,赶紧交代,你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薛冉冉在电话里呵呵笑着。
  “你以为我傻听不出来啊！”阮栀不给她机会打哈哈,“你该谢谢我早上没来捉奸。都给你一上午时间做思想准备了还不说实话。”
  薛冉冉柔柔地笑:“你该恭喜我,我现在和我爱的人一起。我很好,你别这么冲啊，跟一机关枪似的。”
  “去你的，你才机关枪呢！”阮栀想起薛冉冉大学时一直都没有交男朋友,虽然追她的人一大票,其中也不乏一些风云人物,她却一个都没接受。
  现在又忽然说起她爱的人,阮栀觉得有些奇怪，还有些不明原因的不安:“是谁？”
  过了许久,薛冉冉才叹了口气,说出一个名字:“陆乾。”
  “薛冉冉你疯啦！”阮栀被吓得不轻,却尽量压着声音,“你们俩这是……而且他不可能娶你的！”
  “我知道,所以我总有一天会脱身。”薛冉冉深吸一口气,“我爱了他十八年,也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他说过他想和我在一起。但我没答应，他这个人不可能是认真的。我了解他,只是得不到才这么多年不甘心放手。”
  “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她说。
  “可是冉冉,你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阮栀很担心。
  “我以前就是舍不得糟蹋自己,我以为我越是爱他,越要留着尊严,可是我忘了,线在他手上,我就是跑得再远,也逃不脱被他掌控。他想要的,从来都势在必得。握在手里是碎了还是扔了,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你真的想好了？”
  “嗯,我想好了。”薛冉冉笑了,好像忽然就轻松起来,“怎么办呢,就陆乾制得住我爸,现在我不用被抓回去和一个不知道是圆是扁的人结婚,你得恭喜我啊。”
  阮栀哼了一声:“恭喜你才怪,别到时候找我哭。”
  薛冉冉早就习惯了她的脾气:“最近就电话联系啦,家里二人世界不许打扰。”
  “滚你。”阮栀骂道,“谁知道那个人渣正几人世界呢,就你笨得像头猪。”
  薛冉冉也不跟她计较,两人闹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可是,阮栀心情很压抑。
  踱步到一楼客厅,只见秦越封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看书,面前摆着冒热气的咖啡,她心情就更不好。
  “嘶,好冷。”秦越封看了看她，说。
  阮栀白他一眼:“大夏天的,冷什么冷,你神经病啊。”
  “自己满身火药引子当然不冷,”秦越封笑着,“还不是你带过来的低气压,也就我忍得你。”
  阮栀抢了他的书一把甩到沙发后面的地上,盯着他,语气愤愤的:“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吧,谁要你忍着我,受不了你赶我走啊！我就低气压了我就一火药炸弹你离我远点啊！”
  “果然你们男人都是混蛋！”
  秦越封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却见阮栀已经跑出门。
  想到她转身前眼眶湿湿的样子，满脸都是难过，秦越封一下就慌了,直接冲出去。
  刚出楼门,又跑回去换了鞋,放眼一望已经完全看不到阮栀的人影。
  阮栀一路抹着眼泪狂奔，她只想出去，呆在那里太难受，却不知道哪里会不难受。秦越封的人看了她这副样子都没敢拦,一直跑到了大路,阮栀已经完全跑不动了。
  脱力坐在路旁,边上是密密的树林。正午的阳光射进去，能看到树缝里漏下的光。
  有点后悔。秦越封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她知道。
  但那种郁闷就像个越吹越大的气球堵在心脏，一戳就炸，她控制不住。为什么偏偏是秦越封，他那么纵容她，会来找她的吧？
  她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个人。自己作的孽，骑虎难下。
  听到远处的脚步声,她想也没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爬起来窜进了树林里。
  本来就虚脱着，也没跑多远,就跌坐在地上。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阮栀也听到秦越封一直在喊她名字,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是第一次听见他这么慌张的声音，他从来都是那么淡定地面对一切事情，淡定到她以为，他什么都不在乎。
  可他，是真的在乎她吧？
  秦越封，我何德何能。她心里叹着，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仗着他的在乎，你又都做了些什么……
  阮栀不想再见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就像被人狠狠捏住一般，呼吸困难，但她真的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
  他太好，而她残缺的心，要不起，爱不起。
  阮栀忽然感觉有些不对,紧张地转过头看了看身后。
  一条土黄色的蛇正向她吐着信子,它的身影和树枝土地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只有那红红的信子,分外渗人。
  阮栀使劲忍着不哭出声,但还是被秦越封听到了不对劲。
  “阮栀！”秦越封听到压抑的哭声,心里一抽,朝着声音的源头直奔过去。
  “你别过来！”阮栀朝他吼道,“有蛇！”
  秦越封这才发现阮栀身后那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可在他刚刚看到之后,蛇已经超阮栀了扑过去。
  来不及多想,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她身边,把人抱在怀里。
  手臂一麻,他暗叫不好,在身体失去力气之前用另一只手使劲掐住那条蛇。
  “秦越封！”阮栀急忙转过身,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眼泪流得更凶,“你怎么样啊！”
  感觉到眼前的人身体有些晃,阮栀更害怕:“你怎么样,能不能动……”
  “乖,别怕。”秦越封强撑着清醒,出声安慰她,“快扶我起来,我们出去。”
  阮栀慢慢把他扶起来,很吃力。
  秦越封应该是没多少力气,几乎所有重量靠在阮栀的身上。
  她只要放松一秒钟，两个人就会一起摔倒。
  大路上放眼望去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阮栀大喊了几声,也没人应。
  不禁有点绝望。这里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而两人都是急急出门没带手机。
  “秦越封,你千万别睡着。”阮栀哭着说,“我带你回家。你陪我说说话。”
  “不睡……”他眼睛半眯着,撑得很辛苦,“你要说什么……如果是情话,我就听……”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阮栀哭得更凶,脚步有些踉跄,却没有停,“不许闭眼睛,听到没,你要是扔下我一个人先睡着,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好……”秦越封气息非常浅,此时喷在她身上,还是有些热热的，“我不睡，那你答应我好不好？”
  阮栀知道他的意思，没有搭腔，只是眼泪依然停不住。
  见这人很久没反应，她才有些慌乱地开口。
  “喂,你还醒着吗？”
  “嗯……”
  “那你说说话。”
  “我喜欢你。”
  “谁要听这个啊！”
  “真的……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我最讨厌你了。”“假的。”
  “呵……你指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你脑子还没完全废掉呢,当然是后半句。”
  “咱能把鼠标往左移么……”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