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竹绕篱

黎国都城
    到都城第二日，叶凡与柳春儿就各自为政，各自出门。
    多得叶凡昨日带她在附近转了一圈，柳春儿大概也了解了自己首先应该去哪个地方比较好。
    出了客栈，她提着个篮子，状作平常农妇一般样子，跟着一些妇人去赶集。
    清晨的都城集市与晋国的并无多大不同，只是更加人声鼎沸，因为这边物资比较短缺，通常都是小贩从远处进购而来。而只有起早，才能有更多选择。
    于是乎，柳春儿才会早早的，天刚亮，她就起了床洗簌了，那时候叶凡还未睡醒。
    都城的早市实在是太过热闹，柳春儿才至集市，就傻眼了。赶集市她不是没试过，只是像这般吵闹，吆喝声夹杂着讨价还价声，真是让她头晕目眩。
    亏得她身材娇小，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总算没有被挤出去。举目是人海，要从这里面找出自己要打探的目标，谈何容易。
    不过柳春儿以往在绣房工作的时候，有时候也会随着掌柜去一些大户人家里学习，也需要跟这些府邸的管家或者嬷嬷打交道，所以她能大概看出哪些来集市的人的身份。
    黎国由于衣裳的色彩都是比较斑斓的，光从色泽上来辨别比较难。
    不过若平常百姓的衣着与高官子弟还有富裕阶层的员外衣着，自然还是有落差的，比如料子。
    婉娘是做刺绣的，对于布料她很敏感，也曾随着绣坊老板学习过如何辨别布料的质量。
    边经过摊子，柳春儿竖着耳朵，仔细听着这些人的谈话，试图从里面听出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毕竟还是新手，周边的吵杂声实在是让柳春儿无法集中精神。她揉揉额角，顺着摊子慢慢游走，偶尔见到穿着还不错的嬷嬷，就站到一旁假装买东西，实则在偷听。
    而叶凡，也在都城里游走。由于暂时无法运功，不能潜入守卫森严的府邸，所以他能做的便是打听城中有没有那些高官府邸需要招护卫或者随行的小厮。
    辗转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什么特别，他也去府衙旁边转悠了一会，除开站岗的官兵比较紧张之外，也未曾打听到有需要招官兵的消息。
    这倒让叶凡一头雾水了，看来想从朝廷这方面入手是没办法了，只是从江湖人下手，虽然比较容易，但是却会让他更快暴露。
    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问题，不过细想一下，若完颜与黎国的皇族有关，他本身也是江湖人，那么黎国朝廷的人不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也是正常的。这种事，交给江湖人就可以办得很好了。
    只是，既然来了，叶凡也不想无功而返，只是，他们现下才到都城，也不能过于活动太频繁，免得被有心人发现。是以，叶凡主要还是边借着找活干为幌子，顺便探查一下周围的环境部署。
    黎国的都城，由他目前打探的情况看来，虽然表面还是朝廷管辖的，但实际里面还参杂了一些江湖势力。
    但是这只是少数的，并不是每一个朝廷官员都与江湖人有干系。而那些与江湖人有干系的，打的幌子却是护卫。
    这样看来，也需要从这些有江湖护卫的朝廷中人入手，看看这背后的人，到底是哪个完颜姓了。
    第一日的收获并不大，但也不是没有，叶凡故意装出很疲惫的样子，脸上似乎是没有找到活干的打击，缓缓走回客栈。
    黄昏，两人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客栈。柳春儿稍比叶凡先到客栈，是以当叶凡回到房里时，小二已经在开始布菜了。
    见叶凡回来，柳春儿招呼他赶紧过来歇息，先把晚膳用了。
    饭后，柳春儿又赶紧招呼他去沐浴，她已经唤了小二送水上来。
    自叶凡进屋以来，柳春儿就在为他忙里忙外的，吃饭时因为太疲惫，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哪知饭饱后柳春儿又赶他去沐浴。
    叶凡原本以为柳春儿在他进门时必定兴致勃勃地与他聊今天外出的事。怎知他左等右等，都没能等到柳春儿来与他撒娇，便有些心痒难耐。
    他一把抓住正在整理衣服的柳春儿，拉到怀里。满怀的馨香扑鼻而来，驱散了他一天的疲倦。
    他把下巴抵到她头上。“你今日如何，可累着了？”
    柳春儿顺从背靠着他胸膛，把手搭在他缠在腰间的手。
    “还好，没什么进展，觉得有些郁闷。”
    叶凡在她头上闷闷一笑，怪不得她这么安静，没有预想中的欢天喜地。
    “这样就泄气了？”
    叶凡右手搭她右手背上，与她五指相扣。“我今日也一无所获呢，是不是比你还失败。”
    柳春儿笑，轻捏了一下他的指头，没好气。
    “你还跟我比起惨来了是吧。其实我也不是泄气，只是发现原来这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觉得自己想得太天真，有些郁闷而已。”
    “第一天，没收获是正常的，不用急，也别太急，我们刚来，也不能太抢眼了，你就按平时习惯做就好。”叶凡摸摸她头，安慰她。
    道理柳春儿是知道，但总难免钻牛角尖，她其实也不过是想为叶凡分担一些烦恼，也想自己能帮到他。
    不过叶凡的话并无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按部就班把事做好才是实际的。
    她寻求安慰的转身，双手展开抱住叶凡的腰，撒娇道，“嗯，我知道了，本来还觉得挺郁闷的，被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光，柳春儿顿觉轻松不少。她抬头看着这个面冷心细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很幸运。
    她望着叶凡那唇，有些不好意思，却鼓着小小的勇气。双手搂住叶凡脖子，难得有一次这么主动。
    “凡哥哥，你把头低下来一些。”
    她与叶凡一样，对于喜欢这类的表达，总是难以启齿。可是此刻，柳春儿真想让叶凡知道她的心情。
    叶凡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也顺从地俯身低下了头。
    柳春儿有些娇羞，心跳如擂，缓缓的靠近他，红润的嘴唇慢慢接近叶凡略薄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