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及莫离

  但他却对我说“对不起”。
  我没有回复他。
  音音给我打电话让我晚上去陪她，我确定莫槡不回莫宅之后答应了她。
  进了莫宅，我看到有人在搬什么东西。
  “齐叔，这是怎么回事？”
  “哦，有间房子搁置很久了，莫总让我收拾出来，前段时间小小姐生病，我怕影响她休息，所以这才开始搬。”
  我看了一眼二楼，是浣曦的房间。
  “他，什么时候让您搬的？”
  齐叔听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
  “昕艾小姐，那天晚上，你和莫总吵架，其实我不小心听到了，第二天，莫总就让我搬这些东西。后来小小姐生病，我没顾上搬东西，莫总回来看见，还数落了我，说什么，不清除干净他就不回来住之类的。”
  原来莫槡和我吵架后，就决定收拾这件房了。
  昨晚，他回来，是来验收的吗？结果却碰见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这件事，他到底什么意思，既然和我分手了，还收拾它干嘛，搁置了十年都不许人动的地方，现在为什么要收拾掉它呢？
  今天还真不巧，音音竟然还约了莫桪。
  他看到我来，微笑如常。
  我却不能淡定了，这个人，怎么就那么脸皮厚呢？
  “昕艾，你来了！”
  “妈妈，二叔给我买的发卡，你看好看吗？”
  音音把一只发卡拿给我看，我看了一眼，对她说：“音音戴什么都好看！”
  “妈妈，我刚才很乖的把饭吃了，把药也吃了。”
  我摸摸她的头，说：“音音真乖，等你彻底好了，我就带你去游乐场玩！”
  一说游乐场，我就又想起那天的事。
  “算了，我们还是去海边吧！”
  音音笑着说好，一旁的莫桪却一点事儿没有。
  哄音音睡着后，我打算离开。
  “干嘛这么着急走？”
  “你别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怎么，你和他和好了？看他，都为你把浣曦的房间给清理了。”莫桪看着浣曦的房间，冷笑着。
  我不理他，继续朝外面走。
  齐叔说要送我，我拒绝了，毕竟他一把年纪了，晚上需要休息。
  正在等车的时候，熟悉的跑车停在我身边。
  “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看他，朝前走了几步，拦下一辆出租车。
  莫桪一直在后面跟着我，司机师父还开玩笑的说我和男朋友吵架之类的。
  回到家，我看到楼下熟悉的身影。
  夜灯下，他就像失了灵魂的肉体，就那样站着，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
  和那晚一样。
  我突然想起来，莫槡说过，莫桪在精神病院里，待了整整五年。
  一个康复的病人，复发的可能性是多少暂且不管，如果一个正常人进去待五年，会有什么后果呢？
  莫桪有时候的行为，确实让我迷惑。
  他有的时候笑得很自在，好像活得很如意似的，可是，有时候，他却目光呆滞，说一些胡话，甚至做一些过激的动作，拿刀要挟人，听到不喜欢的话就推人，然后很歉疚的道歉。他可以很自愿的去追求女人，尽管这个女人已经有男朋友，甚至就是他大哥。他也可以在第二天若无其事的对我笑，很自然的笑，就好像我和他就只是朋友一样。
  然而，每次笑都是有其他人在场，如果只有我和他，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我怕我会发现恐怖的事情。
  当我再看楼下时，他已经走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音音的病完全好了，我会去看她，但一定先确认了莫槡不在家。
  有时偶尔看到莫槡，他也会回避我的眼睛，好像刻意不看我。
  也许，我们都可以努力让这一切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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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子连心
  快到年底了，各大电影蓄势待发，袁汇他们筹备了近半年的电影，终于要上映了。她说要带我去看发布会，我看音音最近心情不错，决定带她闯闯娱乐圈。
  发布会在一家高档的会所，我拉着音音来到这里，寻找着袁汇。
  “昕艾，音音！”袁汇领着霍渊出现，我突然觉得她跟我很像，带小孩来玩的。
  音音看见许久不见的霍渊，高兴的不得了。霍渊说带她去后台休息室玩，我们一起跟过去。
  袁汇说主要演员和导演、编剧都来了，她还说从接待室门上的名字就看出来这部戏的投资之大了。
  “昕艾，你看，这是谭旭的房间，谭旭你知道吧，最近可红的小鲜肉，在我们戏里演个小配角，主要是拉年轻观众的！”
  “那个那个，是大明星汪若的房间！大明星啊，片酬好几千万呢！”
  我在袁汇瞠目结舌、张牙舞爪的介绍中，不禁失语。她说的这些人，我还真不怎么熟悉，也许是我退出视频界太久了，这些名人，我竟然听都没听过。
  “对了亲爱的，今天来了好多投资商，要不要给你介绍介绍？”
  我瞪她一眼，说：“你这么着急什么意思啊？”
  “亲爱的，你想想，你之前跟的是莫槡莫大总裁啊！那后面的，总不能太差啊，这人脉，除了这样的发布会，你还能去哪找啊？”
  “你是让我带着莫槡的女儿去找别的男人吗？”
  “音音不是让霍渊带着吗？”
  正当我们在讨论人生大问题的时候，听见一番吵闹。
  “你怎么回事啊，走路不长眼睛啊！”
  “董事长，您没事儿吧？”
  我们看过去，应该是一个侍者，不小心撞到了什么大人物，周围的一帮老头正在责备这个侍者。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帮老头儿口中的董事长，是位女士。
  她穿戴很端庄，没有过分的华丽，头发略发黄。因为离的不近，我没有看清她的五官。
  只听她慈祥的说：“没什么，也没有撞到我，只是碰了一下，你去忙吧！”说着，还直让侍者抬头，别再弯腰。
  看上去，是个好心肠的人。
  “奶奶！”音音小跑着，跑到那位董事长面前，欢快的叫着。
  那位董事长看到音音很是惊讶，立马没了刚才的肃雅，捧起音音的脸。
  我和袁汇几乎同时而出——奶奶？
  我还来不及消化这一幕，音音已经拉着她往我们这边走，我赶紧也迎过去。
  她要是音音的奶奶，那就是莫槡的妈妈，莫氏企业的董事长。
  还差点，就成了我婆婆。
  “你就是，李昕艾小姐吧？”她的声音很温和，一点不严肃，脸上还带着笑容。
  “是，您好，董事长。”我有点紧张的回答道。
  “妈妈，这是我奶奶，你应该叫婆婆！”音音说完，得来董事长的一番笑，只是后面几个跟班的就疑惑不解了。
  “看我这宝贝孙女！”
  我本来还很尴尬，幸好她老人家替我转移了话题。
  “李小姐，很高兴见到你！”她伸出手来。
  我不知所措，只好伸手过去。
  “你到我的休息室来，我有话跟你说。”
  我冲着袁汇他们俩点点头，被音音拉着去了董事长的休息室。
  “真没想到，我们会这样见面。”她温和的笑容，让我放心。
  休息室就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见您。”
  “李小姐，谢谢你照顾音音。”
  “董事长，您太客气了，叫我昕艾就行了。”
  “好，那你也别叫我董事长了，都是莫槡的未婚妻了，先叫伯母吧！”
  “是，伯母。”看来，她也不知道我们分手的事，“伯母，不好意思，我们没有经过您的同意，就……”
  “算了，我那儿子，我清楚，他何止这件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啊！再说了，也不必经过我的同意，他满意的，我就满意。”
  我原以为，有钱人家的妈妈一定会反对儿子和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女人结婚的，现在看来，也不全是。
  可是，我兴奋个什么劲儿，我和莫槡已经分手了。
  可是，不能由我来告诉莫槡妈妈吧？凭什么让我做传话筒呢。
  “我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明天回老宅，结果，就先遇到了你们。”
  “伯母今晚回老宅吗？我……”
  我本来想说什么，但又憋回去了。
  我怎么能在老佛爷面前说让齐叔给她收拾房间的话呢？
  之所以用老佛爷这个形容词，是因为我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就像还珠格格里的老佛爷对晴儿，那般温和，没有严厉。
  “你不必让他们给我收拾房间，我明天回去再说吧！”
  可是老佛爷已经读懂我的心思。
  我只能干笑，初次见面，我觉得自己很失礼。
  她一直上下打量着我，还带着微笑，让我一点紧张不起来，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幸好有音音在。
  “奶奶，前几天我生病了，爸爸都不在家，是妈妈一直照顾我的。”
  “是这样啊，爸爸一直没回家吗？”
  “嗯，二叔也不来看音音。”
  “哦。”
  提起莫桪，她有点沉默了。
  “董事长，一会儿您要上台发言，要不要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