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及莫离

  “可是……”
  “去忙吧！”她看我的眼神，似乎是告诉我，再不走就吃了我。
  我当然识相的离开了。
  部门聚会？企划部的同事比起我刚来的时候没有太大变化，就是多了一个实习生，看着她，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毕竟荒废了半年，我的知识，已经快要全部还给课本了。和一帮精英聚会，我怕我又会出什么糗。
  “袁汇，今天我们部门聚会，我不回去吃饭了。”
  “部门聚会？亲爱的，你在公司还好吗？”
  我知道她是想问我会不会看见莫槡不舒服，我也好奇这个问题，因为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了。我也不敢问其他人，害怕知道他的踪影。
  “我没事，挺好的。”
  “那就好。你别喝太多酒啊，你酒量那么小，酒品那么差，我怕你不小心把人家给睡了。”
  “怎么，不可以吗？”
  “行了，你注意安全，完事儿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拜拜！”
  我故意装着很坦然的样子，只是为了让她放心。
  ☆、为谁而来
  部门聚会，不可躲啊！
  畅飞酒吧，我们部门包了一个单间，外面乱哄哄的，里面也乱哄哄的。
  “昕艾，你怎么不去唱歌啊？走，我和你高歌一曲！”同事琪琪拉着我就往点歌台走。
  “琪琪，我别唱了吧，再吓到大家。”
  “你以为你的声音很恐怖吗？告诉你，我唱的才吓人呢！”琪琪好像喝的很高兴，兴致高涨。
  在她的强迫下，我和她唱了一首较轻柔的歌，唱完，只听见其他人鼓掌的声音。
  “昕艾，真不懂莫总怎么想的，你唱歌那么好听，他却说你声音很难听！”
  提到他，我一时语塞了。
  “昕艾，你和莫总经常一起出来唱歌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们是来过几次的，不过，有时候是陪客户，有时候是陪他，总之，我干吼的时候，他总是呆呆的。
  “琪琪，你也不想想，像莫总那样的，想听昕艾唱歌，直接带回家，在家里办个KTV不是更方便吗！”一个男同事打趣的说。
  大家都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有人敬我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酒，接过来，一口闷了。
  然后，我开始了胡喝，也不管是什么颜色的酒，也不管自己酒量和酒品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糟了，不会真的把别人给睡了吧？我努力回忆昨晚的男同事，想了一圈，得出一个结论。
  只要不是我们那个老头总监就好。
  可是，偏偏第一个电话就来自于他。
  “李昕艾，昨天放你们出去玩一天，你就找不着北了是吧！马上回来上班！”
  他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我才想起来，昨晚他没有参加我们的聚会。
  换了衣服来到公司，我迫切的想知道昨晚有没有人被我迫害。
  和昨晚上的情景完全不一样，昨晚尽情疯狂的人群，此时此刻都在认真的工作。
  我找到琪琪，试探的问：“琪琪，昨天，你喝的也不少吧？”
  “还说呢，虽然我酒量超好，但是现在还有点头痛呢，不过比你好多了。”
  “我？”
  “对啊，没想到你酒量那么差，酒品也那么差！”
  我被她的话吓到，不会真的发生什么恐怖的事吧？
  “我昨晚，是谁送的我啊？”
  “莫总啊！”
  “莫总？你们找的他？”
  “不是，我们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他也在那里，好像是在谈事情吧。”
  “然后呢？”
  “然后，你还好意思提然后！”
  “到底怎么了？”
  “那几个客户都还没走呢，你就跑到莫总面前熊抱住他，还一个劲儿傻笑，人家客户问你是谁，你就大嚷着‘我是莫槡女朋友，他孩子的妈’之类的，我的天，我当时真想告诉别人你不是和我们一起的。”
  我听了她的描述，眼前忽然浮现了那个场面。
  我应该是第一次喝醉吧？还是在他面前！他不会以为我是因为失恋才喝醉的吧？
  “昕艾，莫总真是太宠你了，要是我，一定把你丢大街上。”
  “我也想睡大街呢。”
  我的魂魄暂时出游了，剩下躯壳，在原地伫立。
  “李昕艾，李昕艾！”
  小米姐的救命声音把我拉回来。
  “你跟我来一下！”
  我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小心的看看周围，大家的眼神里，是多了嘲笑吗？刚才不是都努力工作的吗，现在看我干嘛！
  “昕艾，你感觉如何？”
  “哦，头还有一点点晕，肚子空空的。”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的工作状态！”
  “啊？”
  “你看看他们，昨晚上一个个的跟疯子似的，现在呢，不都在自个儿位置上，努力工作吗？”
  我看看周围，确实，刚才是我多想了，人家根本没有时间嘲笑我。
  “你既然来了我们部门，我希望你对这个部门负责，对这个工作负责，也对你自己负责。”
  对自己负责？
  半年前，我跳槽来到莫氏企业，那时候我还是个新人，我对自己的事业有很大的希望，我希望我能用自己的能力，做些什么，希望自己会自强、会努力。
  可是现在呢，因为和莫槡的分手，我竟然要放弃这么一份好工作。
  “小米姐，我先去工作了！”
  小米姐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我，莫氏企业，不只有莫槡，还有这个企划部，还有这么多同事，我还有这么多策划案要写，我还有那么调查要做，我还有那么多资料要分析……
  离开这里，只有一个原因，然而留在这里，原因还有很多。
  我要为自己负责。
  也许是为了公司，莫槡并没有对外宣布我们分手的消息，这也许是个解决办法吧，这样，不会牵涉太多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这几天，我没有音音的丝毫消息，我也不敢问。
  所有的事情，开始的时候都比较困难。
  现在，忘记莫槡，开始在莫氏企业奋斗，这个开端，也许会比离开更好吧……
  ☆、命运捉弄
  策划案改了又改，终于在最后一天合格了。因为是我写的文案，所以总监要求我亲自在会议上演说。
  这就意味着，我要和他见面了。
  既然决定留下来，这些，都是注定的，谁也避免不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到齐，只等主位上的人了。
  他进来的时候，表情很严肃，我只晃了一眼，不敢细看。
  讲解文案的时候，大家给我的问题没那么尖锐，表现的都比较满意，总监一个肯定的眼神，告诉我我做到了。
  我还是没能看向莫槡，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好，既然大家没有异议，就按照这个方案来，散会，企划部和销售部的人留一下。”莫槡说完，其他人都走出去，留下我们两个部门的四个人。
  “接下来，希望两位总监和部门人员一起努力，把这个新产品做好。”莫槡淡定的语气透着命令的口吻。
  “莫总，我们销售部非常有信心。”
  “很好。”莫槡继续说，我感觉他在看我，“企划部……”他顿了顿，继续“李小姐要多和销售部的沟通。”
  李小姐？这样的称呼，第一次从他口中出来。
  “是。”我回答他，不敢看他。
  “散会！”他出去了，没有多余的停留。
  其他人也出去了，留我一个人在会议室。
  我的心开始快速跳动。
  李小姐，李小姐……
  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能叫他莫老怪或者老头儿了吧？只能称呼他为莫总了吧……
  这个开端来的还顺利，成功结束了一切。
  然而，有些人，却阻断不了。
  袁汇这几天一直顾虑到我，冷落了霍渊好几天，今天终于按捺不住了。
  回到家，我一个人的地方。
  突然觉得好空洞，好久没有这样一个人独处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我以为是袁汇回来取东西忘了带钥匙，可是一开门一个醉汉就扑到我怀里。
  这是他第二次喝醉来我家了。
  我扶起他，想要让他出门，他却跪倒在地上，抱着我。
  “不要离开我好吗？”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你不是已经跟他分手了吗？我们在一起好吗？”
  “你认为我跟他分手是为了跟你在一起吗？”我用力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不放手，站起来把我搂进怀里。
  “昕艾，我爱你，我是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徒劳，从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抓着我的肩膀，看着我。
  “昕艾，所有的女人，我都可以伤害，我唯独不想伤害你。”
  “那你还对我……”我没有勇气说出口，这样的伤害，我提都不想再提。
  “昕艾，我骗了你，只是为了让你离开他。”
  “骗我？”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伤害你呢？”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我好怕，好怕他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
  “那天我从向阳那里把你救回来，我确实忍不住想要……可是，我没有，我不想伤害你。”
  我先是呆住，然后冷笑了一声。
  原来，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我那些荒唐的想法，不过是为了证明我这个替代品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