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搬桌椅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就像是炸开了锅,一片吵闹就像是台风一般的袭来。时不时有书掉落在地上,散开一片,还有着人在不停地呼喊着,笑着。一片混乱的声音,还真的是有点不习惯。
虽然在以前的时候也换过教室,换过座位,但是却没有这一次这么的激动。或许,不因为考试写在试卷上的分数,不因为座位不好而感叹一阵的牢骚,不因为同桌是谁而不高兴……也许,因为毕业就在眼前吧,因为假期就在眼前,因为属于自己的世界就要到来了……
终于,教室换好了。我还是原来的座位,敏依旧还是我的同桌,坐在我的左边。我的右边不再是透明的窗,而是一道墙。在我的前面,是一扇门。我瞥过眼神,看见的不再是一棵又一棵的香樟树,而是宣传栏,以及一片空旷的操场。
这个时候宣传栏上写着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了。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站在宣传栏的前面了,看着宣传栏上的字,看着宣传栏上的美……有时间的时候,还得再次的走在宣传栏前面,重温一下自己心中那一份曾经的感受。
这个时候一点戏剧性,高三,曾经的教室在三楼,而现在是变成了一楼,教室只不过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高一,曾经的教室在一楼,变成了三楼,也不过是一个在下,一个在上。
崔他们也换教室了,高三的都换教室了。崔他们的教室依旧是在我们的隔壁,只不过中间隔着楼梯。
在这个教室里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我拿着一支笔,桌上放着一张纸,只不过纸上面没有一个文字,却留下了几道浅浅的弧线,在上面躺着。
在倒计时成为个位数的那一刻,已经没有了堆成山的作业了,剩下的时间都是自由复习的时间。偶尔有时间的时候老师会讲着几个题,或是在教室里转上几圈,然后在讲桌前坐下。
教室里的音符有一点不均匀,时而一阵读书的声音响起,时而就变成了死一般的沉寂。
每一个人的心都在呐喊着,而每一个人的情却都在沉默着。
看着教室里熟悉的光景,很快就会变成回忆里的风景,又被一张纸签下了记忆这两个字,述说着只属于过去,而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只不过在现在很容易想起,而在未来却很容易的忘记。
坐在椅子上,诚坐在一边,我拿着一本书在翻弄着,而诚却戴着耳塞在听着一首歌。靠着椅子,看着夕阳下落,又是一天的时间这样的匆忙而去了。
一片阳光折射着几缕片段
瞬间模糊了双眼
一寸目光交错着几缕忧伤
脸颊挂着两行泪光
一朵花香沁透着多少伤感
手心握着几缕芬芳
一地树叶写满着多少淡然
枝丫又有几缕情愫
逝去了阵阵暗香
时日过后依旧绽放
如春天一帘幽梦
被时间缓慢地笑忘
下落的夕阳不说着一句话,但是在身后却响起了一片片的读书声音。听着一片片读书的声音,我仔细的听着,寻找着些许不同,但自己却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或许,一直都是这样,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时间听着却是另一种心情。以后的时间里,我还可以听见这样的声音吗?或许会,或许不会。不过能听见每天虫鸣鸟叫的声音,而你们的声音也许就在天边。
如果,有一个音乐盒,把你们的声音都储存在里面,那么,有一天,我想听听你们声音的时候,就打开这个音乐盒,然后缓缓的闭上自己的双眼,听着你们熟悉的声音,然后在自己的眼前浮现着你们那时候的笑脸……
一零四
那天,坐在我后面的小玲没有吃晚饭,肚子有一点饿。而敏给了她一个苹果。
第二天的时候,小玲还了敏一个苹果,敏却不要了。
“别人一片好意还你一个苹果,你还是收下吧。”我说着。
“我当初给她苹果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她还给我啊。”
“她当初知道她不还你苹果的时候,她还会接受你的苹果吗?”
“反正我是不要了,她还是留着她自己吃吧,我还有。”
“你怎么能拒绝别人的一片好意呢?”
“我就是这样。”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不就是一个苹果嘛,芝麻大的一点事,有必要吵吗?”小玲说着。
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回答。红在一边看着,一时不知道说一些什么好。
我看着小玲手中的苹果,搁在空中,也不知道是收回去,还是给她。不过没有过一会,小玲的这个苹果还是收回去了。
之后的一个晚自习的时间,我和敏没有说一句话,犹如陌生人一般,彼此都不认识彼此。
透过一点的缝隙,看着门外,淡淡的灯光、月光,淡淡的身影、影子……
记得敏说过很多的话,但我清晰记得的只有三句话:不要用手指着我的脸说话;如果争吵了,不要大声的说我;我们不要吵架了,你和我都各退一步。我想着一笑,自己一直都是后知后觉。
一个晚自习的时间也不知不觉的变得漫长,从前的晚自习都是一晃而过,为什么今天的却是如此的漫长?因为心情,还是因为不说话……
手中转动的一支笔,也不知道是停下,还是继续的转下去。掉在桌子上面的笔,被我拿起,然后又开始一圈又一圈的转动。转动着的笔,掉在桌子上面,躺了一段时间之后,被我夹在了一本书中,然后放在桌子上的某一个角落。
铃声响起与否,不再与我有着任何的关系。上课下课,都是一样的心情。这个时候的诚也是如此,上课下课不移动自己的脚步,依旧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中的一支笔,时不时的在桌子上面划过几圈,是在写着一个又一个的字、或是在划着一条又一条的弧线。
拿过一本书,却没有一点看书的心情了。不过,书的页码依旧是被我一页又一页的翻过。翻过的时间不长不短,每一首歌的时间。
当今天最后的一次的铃声响起,敏坐了一会,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教室。我坐在教室里,看着敏的座位,即使是离我是这么近,却隔着那么的远。
一个晚自习的时间没有和敏说一句话,没有转过自己的眼神看她一眼。我一笑,却笑得不太自然。
诚依旧没有离去,笔还在纸上来来回回的行走着。从未见他这样的认真的模样,不过一想到就要毕业了,这些也都是一笑而过。
高三,至少在曾经的某一段时间里,某一个片段的时间里,留下了自己努力拼搏的身影;或是在曾经的某一个瞬间,某一个刹那,刻下了自己废寝忘食的影子。
有没有一段时间,你看着我在书海中自由的游走;有没有一段光阴,你看着我在堆成山的作业中举步维艰;有没有一段岁月,你看着我在操场上尽情地玩耍;有没有一段时光,你看着我对着蓝天白云微微一笑;有没有一段韶光,你看着我对着月色星光安静的动情……
走在诚的面前,还在写着字。没一会,看着他站起来了之后,我一笑。虽然这个时候教室里的人依旧很多,但是却依旧是留不住我们要离开教室的脚步。
夜色,一片安静,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难得在考试之前有着这样的一份安静,怎么舍得就这样的去惹来一片喧闹呢?淡淡的身影,淡淡的光束,渐走渐远,然后消失在一片黑夜的世界里。
躺在床上的时候,却睡不着,想着上晚自习和敏的争吵。
如果,那时候我把苹果借给了诚,会怎么样呢?我说不用还,诚肯定是不会还了。或许是我想多了,也许是我多想了。
深夜,一个人,带着歉意,不安的入眠!
一零五
早晨,走进教室的时候依旧无人。这个时候教室里的灯并没有亮,不过外面的天却已经是微微亮了。
我拿着一本书,等着一个人身影的出现。然后说一句话。
而当这个人的身影出现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时候,我却又说不出口了。于是,我拿着手中的这本书静静的看着,而敏拿着一本书轻轻地读着。
当早自习上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二叔走进教室,和班主任说了几句,然后就走出了教室。二叔身上背着一个包,里面是什么东西并不知道。
下早自习后,我们便走出了校门口。而走在一家早餐店的前面,遇见了敏。我笑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敏回过头一笑,然后和双双向学校门口走去。其实我知道,刚才自己的笑有一点苦涩,而并不是自然的笑。
早餐并不是很多,我吃过了一碗混沌,而接着二叔又叫过了两碗水酒。吃过了之后,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二叔问着高考的一些问题。我都是一笔带过。对于这些,早就没有什么可说了。
高考,你当它是一回事的时候,它还真的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未来;而当你把它不当一回事的时候,它还真的是一件挺普通的事!
走进教室的时候,敏不在自己的座位上,而在双双的旁边。二叔坐下来,说了一些话。当铃声响起的时候,二叔就离开了。不过在离开的时候,把身上的包给我了。我打开一看,是几件衣服,还有着一个手机。
敏坐在座位上,而我却依旧开不了口。于是,一直的都是这样。两个人依旧没有说话,做着自己的事。
她不说话,我说不出口,持续着,过了上午的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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