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不会好转

第38章


这不符合现实啊。就好比我们会知道文章和姚笛在香港偷情出轨,但我们会去深究他俩是在香港哪条街哪个店面门口哪根路灯柱子底下被狗仔偷拍到的吗?答案当然是,不会。
    所以吴含心里构架起来的,只是一个有关江医生前妻的粗略框架,而在这个早晨之前,她和南冉冉从未打过照面,也并未有过任何交集,所以她也会震惊于为什么一个官家小姐嘴巴会这么脏性格会这么暴烈,就跟你们一样。
    南冉冉这个脏话……抱歉,我已经写得挺收敛的了,有南京本地妹子还在文下留言建议我“应该去南京淘淘巷或者菜市场这样的地方掌握南京话骂人的精髓”。有些南京人就这样诶,*字开头比字结尾都不当脏话来看待的。我记得看过一个笑话,明朝还没迁都之前,京城在南京,南京话和芜湖话曾被指定为官话,朱元璋每天上朝,看着阶下众臣说:“噶个哈有四啊,么得吊四就退朝吧,搞快滴个嗨!(你们有事吗?没有事就退朝吧,快点!)”。有人坐出租车,车上无聊就和司机聊起来了,问:“师傅,为什么你们南京人说话喜欢带比啊吊啊的?” 师傅想了会,回答:“你这个吊问题难回答得一比。”
    ——由此,南京、芜湖本土人的讲话风格可见一斑。
    “吊”,“比”这两个字,不少南京人眼里,就是个语气助词,他们经常说“一比雕凿”,这跟东本人的“你大爷”“我分分钟削死你信不信”“你他妈”差不多,是一种地域特色风土人情。康乔之前骂吴含也用过不少“比”字,你们回去翻翻应该也能发现,南京人讲话就是这么甩。
    说这么多,只是因为有姑娘在评论里提出“作者还要靠在有话说解释,说明文章人物性格塑造不到位”“前妻描写太过,把男主水平都拉低了”,建议我把前面那章好好修修。这真的挺受伤的。不过我不会改的=。=,哼,我傲娇,因为原本设定就这样啊,老江遭遇的就是这种女人,也不是他自愿经历的,但没办法,他的婚姻就是这么不幸。昨天打巴掌的情节,可以问问读者群的妹子,我开文初期就设计了五个,在群里询问过她们的意见,变动了几回,最终还是选择让女主打,个人觉得挺用心的了。
    《神经病》此文,为了接地气,我没把文里任何一个角色套入一个固定的性格框架。我之前那篇文,男主就是毒舌傲娇狂妄吊炸天,女主就是阳光乐观斯德哥尔摩,反正就顺着这个套路写。但这本里面没有绝对的人性:吴含能勇敢地爱慕江医生但她还是畏畏缩缩地不敢告诉家长,她很单纯么?但实际也在花心思地勾引男主;老江之前能够利落地拒绝当高岭之花,但动心后一样会变成一个*赶超理智的正常男性;南冉冉再可恨但她也有可怜之处;
    人形的复杂就像钻石的切割面,有鲜亮的一面,也有晦暗的一面,只有这样,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才会万花筒一般缤纷绚丽。
    至于南冉冉,你们因为她愤怒不满,那说明我也做到了。她就是这么个画风不同的存在,你们所认为的难以接受,只是习惯了男女主的清新唯美暧昧互动后,对一个暴躁狗血天涯级碧池的插入暂且不能适应。
    除了前妻问题,男女主接下来还会面对更多的阻碍和磨难,因为他们的阅历,背景,身份,社会,和家庭。但生活就是如此,有好有坏,有真善美就必然有假恶丑,前一秒还在平安喜乐,后一秒也许就*天灾。
    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这才是真实的生活。
    此外,第一人称文狭隘的缺陷就在此处,你永远无法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辨别出他所说的是谎言还是真心。但这种人称也有不错的地方,它让我们更有代入感更加身临其境更能参与到故事。
    我也不是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意见,只是想把自己的处理啊,设定啊,布局啊,原因啊什么的说清楚给大家听,稳定一下作者与读者之间对于小说本身的hp值,这样你们的阅读感受也能更适中一些。最后,也希望你们能多宽容一点,让我以后多花时间在码字上而非解释上。
    祝大家看文愉快^_^
   
☆、第二十七张处方单
汉字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东西,在一段话里,一个词间,多添上一个字,原本的意义会至此不同。比方说最普遍的三字箴言,“我爱你”——它可以变成持之以恒的“我还爱你”,变成千帆过尽终放手的“我爱过你”,变成与之完全相悖的“我不爱你”,变成小心翼翼趑趄不前的“我想爱你”,变成笃定专一天下无双的“我最爱你”,变成质疑自身的“我爱你吗”——而这一切的功效,恰恰都只体现一个字眼的决定权上,它能给原话黏上一只崭新的小标签,让什么都有了新价值,或物廉价美,或天价不可攀,但都能叫人的心境随之起伏和滂沱。
    江医生就做到了。
    他信笔一加的“女”字,就让我心腹的表面温度节节攀升。女字啊,女子为好,女少为妙,与男相对应,阴阳平稳,你是被他肯定的,被需要的,你不再只是小孩子了,你去了新的位置,你从此不必躲在年龄差的低谷里仰成酸脖子,是站在一条线段的两点上等价相待的了。
    而那个没有丢掉的“小”字,又额外为这个名词涂上了一层呵护的黄油,就裹在那,成为透明的温房,遮风挡雨。
    究极暖心啊。
    “我喜欢这个新形容哎……”粉色的蘑菇云在脑门里炸开,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一股脑褒奖,顺带让自己沾个光:“很好啊,特别好,简直为我量身打造。”
    江医生垂着眼看我,笑还是淡淡的,像雾气,氤氲着纵容。
    “那我要不要给你换个新称呼啊?”有别人要来洗手了,我和江医生不再挡在池子前,一道往大堂里走。在路上,我这样问道。
    “随你。”他行走在我身畔,淡定地保持匀速。
    “可以直呼其名么?”我回想着:“其实之前也不是没叫过啊,今天早上就叫过你江承淮了,上次在那个……呃,咆哮马附体的短信里,也雄赳赳气昂昂地叫过。”
    “哦,那次我印象深刻。”他掷下一个评价。
    我抹了一把脸。有点丢人:“是不是把你吓了一大跳?”
    “有一点。”他很坦诚地回。
    “啊……我就知道,”丢脸的感觉更甚了,我双手在背后来来回回交叉着:“那次你要体谅一下,我真的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必死心态干出来的,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大概会觉得遇上了女变态女疯子女色|魔什么的,以后看见了就想躲着。”
    “那倒没有。”走到廊前,江医生撑开伞,伞底是墨水蓝的,他的肤色也跟着暗下几度。
    “那你当时想什么了?”我太需要在交流中得知他的想法,他这么波澜不惊的人,只能在话语里找点思想涟漪的迹象。
    “在想……”他叹了一小口气:“小姑娘又不好好睡觉,又不好好吃饭的,还想学大人谈情说爱。”
    “什么啊——”我跟他一道走进细针一样的雨里:“难道你第一时间追究的是我养生方面的不足,而不是思考分析一下我行动背后的意义吗?”
    “我是个学医的,”江医生将没营养的理由说得有板有眼的:“又不用像你们搞文字,每句话还要拆开笔画深究。”
    “咿……没意思。”我用语气助词突出后一句的意向。
    “没意思么,”江医生口吻变得悠远,好像沥沥的雨丝绕进了他声线里,变得濛濛的:“在我看来,一个人起码应该对自己的身体负起责任,学业,工作大可排在后面,健康才是最基本的,对爱人是这样,对家人也是,”
    他接着说:“所以昨天看到你等那么晚,我有些生气。”
    “不心疼不动容喔?”
    “各占三分之一。”他用具体的分子分母代替着,理学生细胞果然深入到骨子里。
    “但有的时候就要做出一些不顾一切的事情才能突出强调感情啊。那我问你,”一场浪漫的雨中漫步硬是被我搞砸成理智派与感性派的辩论会:“你昨天十一点之前睡了吗?你按时吃晚饭了吗?你今天睡足八个小时才起床了吗?”我逐条具例地剖析出证据,还替他回答:“都没有吧。”
    “文学生就是能讲。”他说得我好像是在诡辩一样。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江医生忽然就笑了,从我的视角能看见他镜片后,眼尾小程度地弯了下去,瞳仁里也亮了异性点儿。
    “你笑什么呢。”我抬高胳膊肘轻拱了下他握伞柄的那只手臂,伞面跟着反射惯性轻晃了一下,有些雨珠子甩在我脸上,凉凉的。
    他稳住头顶墨蓝色的小片云,如实承认:“觉得小女孩较起真来挺有意思的。”
    “哦,原来你根本没打算跟我纠结出一个结论么,”我和江医生在举止心智上的表现高下立判,他根本没当回事,我还在这斤斤计较。我问他:“那你的恋爱观就是吃好喝好睡眠好就行啰?”
    “差不多,不过前面需要加三个字。”
    “哪三个字?”
    “让对方。”
    江医生真讨厌啊,总喜欢顺着人话再用这种加字变义的方法惹得我心花怒放甜蜜兮兮,还说得特一丝不苟正儿八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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