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不会好转

第36章


    “你别打!”我的思维终于活络了起来:“你千万别打他!”千万别打她,别被她抓了把柄,别被人落了更多的舌根说男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女人,别让跟多的人再在背后看轻和非议明明一直这样好的你了,我真的会心疼,像自己受了委屈一样。
    “装什么假好人啊你!不要脸的*!千人骑的小三!”南冉冉瞪我一眼,咧开嘴巴笑着去仰视身前的男人。五官再好的女人,也会因为这种偏颇情绪的影响而面目狰狞,丑不堪睹。她倏地就不挣扎了,瞳孔里的激愤也黯了下去,像一株暴长的猪笼草陡得就蔫了,她面朝江医生,指向自己脸:“你打啊——!来,看准了打……”
    我上前两步,抬高右手,像是中考体测时分在白线后作掷铅球的准备动作,猛一下压,在半空弧出气流,顺在了南冉冉脸上!
    啪!
    只有清脆的声响才能证实我的手掌有多疼,这一下有多重。
    南冉冉顷刻间就怔住了。
    而我一直处在惨白状态的脸,大概总算重新找回了血色,火热像藤蔓一样在脸颊耳根节节攀升。我重重喘出一口气,直视着愣在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南冉冉:“想被打是吧?我来打!尽兴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一下了^_^
    其实真的很想让老江甩上去的,最好把前妻掴一巴掌踉跄在地上爬都爬起不来,但确实很害怕文下有人觉得“男人说什么都不能打女人”,只好这样处理了。
    唉,不爽快!
    我需要去喝罐王老吉缓解一下不能尽兴的心情!
   
    PS:这两天有不少妹子在文下问“江医生如果足够成熟当年为什么要和南冉冉结婚,如今的一切不也是他那时候处理不当造成的吗?”之类的问题,我就在这统一回答一下吧
    老江为什么一定要和南冉冉结婚?
    是这样的,江承淮这个人,从我的塑造你们也可以看出来,是个温文无争的人,他很容易向父母因素,社会因素,家庭因素妥协,甚至可以说会牺牲小我就成大我,所以有人会背地里讽刺他窝囊和圣父。南风一定要他照顾吗?他根本就可以不理不睬,反正不是他的小孩,他也离婚了,但他的三观必须督促他这样。他可以不和南冉冉结婚吗?当然可以,但是他的父母希望,能给家庭带来利益,所以他同意了;当年订的是娃娃亲,也就是说老江从小被洗脑的就是,他会和爷爷的一个发小的孙女结婚,也许他从懂事后就以为自己的长辈会给自己带来一段美好的婚姻,但实际上根本没有,相反还很悲剧;他跟南冉冉结婚的时候只有二十多岁,也许那会还不够稳重和完善,男人是在阅历和经历中成长成熟起来的。所以如今的他会顾虑更多更全,从他一次次拒绝吴含就可以看出来。
    曾经的江医生,大概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命运甩你耳光,你回报以热汤。闭上眼,拥它像拥一阵风。”
    现在他对吴含动心,接受她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是一种自身抗争意识的苏醒吧,他也开始想当一个自私自利随心所欲的人了
    一直以来,老江都活的很辛苦的,如果没有这么恶毒极品的南冉冉也不会有现在这篇故事了,希望你们也能理解吧
☆、第二十六章 处方单
跟随着脸上的热,我的血管末梢都开始蔓延开怒火,打落的手掌上仿佛还有余震,连同小臂都微微颤起来,根本克制不住。
    南冉冉的瞳心慢慢缩小了,她的神色凝出难以置信:“你敢打我?你几斤几两啊!还敢打我?”
    说完反手就隔空要来拍我,施以还击。
    这个动作瞬时就被江医生架住了,只行进到一半。江医生真的在生气,他继而就手脚并用使着力,把南冉冉往门边推上两步,女人在力量的对峙中落败下风,高跟鞋在地毯上兵荒马乱,找不到支点。她向后踉跄着,直到稳住玄关鞋柜的一只角,才没有跌坐在地上。她掀眼瞥了我一下,想钻空子再度冲回来,立刻就被江医生挟回原处,他把那些怒意全拿来拎高语调:“南冉冉,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这一声让我都激灵了一下,手臂上的绒毛集体站军姿敬礼。
    南冉冉拢起了一点嚣张的皮毛,但她瞪我的眼睛,依旧像条得了失心疯的野兽,而我刚巧是一块肥肉。
    “江承淮……”男女身体素质的差距得到体现了,南冉冉根本敌不过江医生的禁锢,她眼圈忽然就红了,整个人从江医生身前软下去,滑坐在门板边,如同一颗原本鲜嫩的橙子被烤旧了皮,褶皱蜷缩在一块儿。她身体里仅余的力气也全部汇聚到双手,好像只有那儿才有知觉,可以紧紧勒住江医生的衣摆:“……承淮……我实在没办法了啊……承淮……你救救我吧……求你了……我只有你了……”
    江医生似乎怒火中烧得都不愿讲话,只一根一根掰着她手指,面容严峻,毫不留情。
    “……承淮——!”南冉冉尖啸一声,双手改揪他的睡裤料子,紧得像是要把指头上的螺纹都一根根织进去。她泪花在睫毛扑扇间,直直滚下脸颊:“求你了……别不理我……南晰松他都不准我进家门啊……我们爸妈也不认我了……昨天用你手机,爷爷他才肯接我电话诶……一听是我就挂了……唔……我和小风儿住在外头快一个月了……饭都吃不上了……承淮……求你了……”
    “别求我。”江医生语气冷漠,动作也是冷漠地在撇着她,可惜怎么都撇不开,她攥得死死的,稍微有点松开就能引起新一轮的马力加大。
    我立刻被南冉冉这番话,以及她的态势激起了浑身的不适,愤怒和恶心感形成双螺旋结构,从我脚板底环绕而上,直击大脑。我无法再维系默不作声的围观者状态了,一定要冲上去鸣不平:
    “你别抓着他了,行吗!?”我吼南冉冉,真的是吼啊,是瘪上许久难得宣发出来的吼叫。
    “你放开他行吗,放手啊,”我急促地质询:“你认识放手两个字吗?你还有什么资格还抓着他啊?”
    南冉冉还在哭,眼妆糊出一小块影子样的对称斑,她根本不理我,还在对着江医生哭诉。
    脚上登时有一股力量在催促着我朝着那个方向前进,我也顺应地跑过去,蹲下去,义不容辞地开始扳南冉冉快嵌进江医生小腿肉里的指甲:“你放手,快点放开……你已经跟他离婚了,你还有什么资本再来找他?你的可怜还管他什么事啊?”他是我的,你他妈的别动他了行吗:“你现在这样就是活该,这会觉得自己可怜了么,那你以前是怎么对他的啊。”
    说着说着,我忽然也想落泪了,绵绵不断的酸意涌进鼻头,为什么还要揪着他不放,你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有几天舒心日子吗?
    “你放开——”我玩命地扯着南冉冉的手臂,她的动作硬邦邦的,成了一只机械手,负隅顽抗,纹丝不动。我强硬的动作惹得她开始疯闹了,浅滩的濒死之鱼一样摇头摆尾,哇哇啊啊地带着哭腔惨叫,好像我拉拽的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她的头发,让她疼成这样。
    我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眨眼的一瞬我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哭了,那是急切又难过的泪珠子,把睫毛淋得湿漉漉的:“你放手啊,放开……”
    是怎样迫切的愤怒,如果有可能,我都想直接剁掉她的手,就像美剧里放得那样,都不见血的滚砸在地上,有人天生就该暴力相加。可世界就是这么限制和残忍,漫布着秩序啊规章啊,让我什么都不能做出来,掰她手指的力气也很是微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不知廉耻地破门而入,撒泼骂街,最后像条癞皮狗一样赖在房子门口,死活不肯离开。
    我的情绪有点儿失控,这种情绪一烧就烧上了头顶,还是以旺火的形式:“你放开……你倒是快点放啊……”我呃呃地抽着泣,重复着一样的字,好像我自打出生以来就只学会了说这句话,我真的不想给江医生添更多麻烦和困扰的,可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哭啊,为什么我妈要把我生成一个哭包子,太难过,太悲壮,太痛恨,太酸楚,太为他不甘心,命运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又要再度把贱人送回来,为什么又要让她百折不挠穷凶极恶地来骚扰他,为什么又要让这些累赘的过往跑回来牵制住他的脚踝?他也是想要轻松自由行走的人啊,你们放过他不行吗?就不行吗?
    “吴含,”江医生忽然唤我,很平静,像一阵清风,我身体里那些忿忿呐喊的烟霾一下就被吹尽了。
    “嗯。”
    “到旁边去。”他应该正低着头看我,声音就在我头顶正上方。
    两个女人扎堆在他脚边哭,肯定让他很烦吧,我尽量掖回所有的哭噎,老老实实退到一边。
    而就这个空口,江医生忽然就托住南冉冉的腋下,把尚在坐姿的她,抬悬到腰边的高度,半拖半提地带着走出了门框。
    “江承淮!江承淮!!”南冉冉鬼哭狼嚎,像要溺死了,胡乱捞着空气,江医生的衣服,裤子,袖子,不管是什么都行:“你别这样!你别丢下我!江承淮……唔……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啊……”
    江医生单臂打开她的手,登得也松懈了另一只手的力道,将她不轻不重地丢置在了楼道瓷砖地上,转回身就往门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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