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众妖言

第69章


就当我求你,没事的时候光顾一次,就全当发善心了。即能赏老板口饭吃,又能扶持一下逆境中的产业,岂不两全其美?”
“嗯,有道理!”吴婷点点头:“那就背投吧,一百二十吋。右边放上套超级棒音响,平时听听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卡雷拉斯的男高音,还能陶冶陶冶情操,提升一下品味。现在什么音响好?高保真还是杜比环绕立体?哎呀,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连沙拉·布莱曼都不知道是谁,到时在听专业人士推荐吧。”
“谁说我不知道,太小瞧人了,我们平民也有消遣的。你说的饿那个什么曼不就是韦伯音乐剧中的那只母猫吗?”
吴婷没理他,向前两步:“这里,电视左边,放个十米以上动态鱼缸,养群五颜六色的热带鱼。电视看累了,扭头看看,坐着不动眼睛就休息了,多好,是不是?”
“只要不养鲨鱼就行!”
“去,去,去,没正行的,鲨鱼多不好喂呀!”她将白羽推到一边,指着门口:“那放两盆大盆景,最少两米,全绿大叶不开花的。芭蕉怎样?房子有点绿意,看去生机盎然的,即痛快又弄个好的生态环境。一举两得,如果那样。。。”她原地转了一圈:“在把四角各放棵椰子树吧,索性把春天进行到底。”
“至于墙嘛。。。”她又开始打墙的注意:“这面,”她指着北墙:“这挂油画或新疆挂毯或西藏的唐卡,要么,就弄幅清明上河图,反正不能太空旷。再不就镶面水晶石镜,正好阳光照进来,和玻璃前呼后应。不过,那样的话四角就不能放椰子树了,不搭调。得改成汉白玉石雕,嘴里会不停流水的饿那种。那面,”他指着西墙:“整面做个多宝阁,檀香木仿古的,最好做成世界地图那样,便于摆放相应国家买来的艺术品和古董。要么就放唐三彩或明朝蓝花大瓷瓶,花瓶插上郁金香和康乃馨,哎,你说这中西合璧多有意思?连时间空间界限都没了。够有创意吧?”她洋洋自得道:“不过,墙得全刷成粉红色,那才温馨。要么,就黏石头,本色不规则不打磨的,现在不流行复古么?”她扭头看到厨房:“你说,咱还要厨房吗?要不拆了算了,来时,我看不远处有家韩式料理,咱把那当成私家餐厅好不好?”
“那哪成呀,”白羽阴阳怪气道:“那不如请几个宫廷御厨,把那变成御膳房,你可以变着花样的一顿来上它二百多道菜,不,三百道,咱怎么也得超过慈禧不是?”
“去你的!”吴婷拍他一下:“还是留着吧,有它还有点家的味道。那还得买张餐桌,要英国贵族那种,长长的,两边个整整齐齐放上十把高背椅,中间摆排鲜花。吃饭时,君在长桌头,妾在长桌尾,呵呵。。。你不是喜欢我烧的菜吗?以后,我可以天天烧给你吃!”
“那还是拆了吧!”
“不拆!就这样定了!”吴婷拉起白羽往楼上走,边走边说:“楼梯漆成金黄色,对了,”她驻足抬头:“屋顶要挂满金色大吊灯,让人一进来就像进了维也纳金色大厅!”
“在把爱乐乐团请来,不,照你的欣赏风格,得让马友友拉大提琴,舟舟指挥,麦当娜和布兰妮扭大秧歌给你看!”白羽笑道:“那才够档次!”
“谁稀罕她们”吴婷一扭头:“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得买架钢琴,你会弹么?”她问,见白羽摇头,继续向上走去:“我也不会,不过,将来可以请个家教教孩子弹,就请朗朗吧,他要没空李云迪也行!”
六十八
刚到楼上,吴婷便一把托起白羽的下巴:“你看,走廊两边我打算弄成木制波浪形花纹。中间,安上一排笔直的暖色调灯。”她松开手,双手拍墙:“墙上挂印象派的静物画,要么,弄成涂鸦。”说完,转身钻进卧室,跑到中间:“这里,放张豪华大床,镀金床架,厚厚的垫子那种。一边一个红色的壁灯,左边欧式古典梳妆台,右边中式镂花大书架。你不爱看书吗?这次让你看个够!这窗户我挺喜欢,你看,只有一半,正好躺着看天,省的见那些凡人!你不喜欢清净吗?咱这卧室,具体我还没想好,总之,要舒服的不能再舒服就行啦!”
“这儿让孩子住,”她又钻进了辅卧室:“地上全铺塌塌米,墙上全包塑料泡沫,这样,孩子怎么跑怎么爬都不会磕到碰到。窗下放个摇篮,屋顶挂满芭比娃娃。小孩子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灯可不能太刺眼,对宝宝不利!”
出来后,她径自奔向阳台,边走边说:“客房也不能马虎,那代表着主人的品味和对客人的尊敬。要朋友来啦宾至如归,和住总统套房一样就行啦!”
走到阳台边,她伸手拦住了白羽:“先别过去,我是这样想的,你说,这要弄些花呀草的吧,太千篇一律。所以,我思前想后还是去日本买两颗樱花树种上,下边弄俩藤床,至于地上么。。。什么都不铺,从马尔代夫弄点白沙洒上,将阳台弄成迷幻海滩,如何?若嫌太单调,四周可以弄些兰花摆上,我爱闻兰花的香味。”
“我看呀,你再给我买套大花短裤背心,一宽边墨镜,一顶干草编的帽子,咱下辈子就跟夏威夷过了!”
“怎么会,夏威夷又没有樱花。”
“那就再弄座富士山,那玩意儿漂亮,待到樱花灿熳时,漫天花雨中,你我坐于山下,那才叫个情调!”
“你以为我没想过呀!”吴婷一撇嘴:“可我怕冷!”
说完,扭头往回走,白羽望望天边一轮沉沉红日,连它都笑出了漫天红霞。他无奈的摇摇头,跟她走去。只听说,一人受极其沉痛的打击会成神经病,不想,兴奋过度人也会疯掉!
吴婷噔噔跑下楼梯,还没站稳,又回头道:“要不要安部电梯?算了,爬楼梯还能健身减肥,不过,下边一定也要吊上个摇篮的,我可不想宝宝一个人在楼上!得让他时刻都在身边!哎,东面弄个壁炉吧?冬天,外面飘着白白的雪花,你我在炉边,坐着要摇椅,端着咖啡,给孩子讲讲童话故事,多好!”
回时路上,吴婷仍在不停絮叨着她那一干不着边际的构想。她甚至想于房后开垦块地皮,弄个玫瑰花园。再移植两颗参天千年铁杉树,拴俩秋千。树下,在弄头奶牛,奶牛还得到新西兰去买。那样,她们便可以边荡秋千边用早膳。牛奶又香又新鲜,她坚信,奶牛吃过玫瑰以后,挤出的奶便会有一股浓浓的香草味道。这也不知有无科学根据。她那摇头晃脑的样,就想电影大腕里那个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病人。逗得白羽和司机一路是忍俊不禁。
“笑什么?不可以吗?不许笑!”吴婷义正严词制止二人:“事在人为,有梦就有希望!一切皆有可能!还笑!”
她越是这样,二人是越难忍受。白羽发现,自从二人打算结婚以来,吴婷的大脑非进水就是萎缩了。有时,就像个呀呀学语的婴儿般,尽是些天真烂漫的想法。或许,她一直就没有长大,没结婚的人都算小孩嘛!
“你想,”她意犹未尽,倚在白羽肩头续着黄粱:“我们下班回家,将外套挂在路易十四用过的衣架上,床上戴安娜穿过的拖鞋,踩着厚厚的猩红波斯地毯,对了,要不要在请俩菲佣?让他们传上红白相间的印度长袍,包着灯笼头伺候着?还是算了,就我们俩多好!我们绕过热带鱼缸,在水晶玻璃窗前看会夜景,在到沙发前,坐在上面和坐在真空上一样舒服。看会法国文艺片,听会儿交响乐,或许,还和着拍子翩翩起舞一番,累了,在回来,喝点红酒,我昨天买了瓶六三年的,我爸还要送咱几瓶极品珍藏,那年龄,比咸丰都大!我们聊会儿天,洗个牛奶浴,牛奶里要放满玫瑰花瓣。我还打算学学按摩,洗完后,我给你做个松骨推拿,我的声乐训练班也快毕业了,到时,我哼着歌,不知不觉,我们就会进入梦乡。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睡,我还可以陪你看会儿书。”
“婷婷,你先醒醒吧,”白羽实在听不下去了:“下班后,我累个半死,哪还有那么多闲情雅致干你说的那个。再说,你那头奶牛会将玫瑰花全部餐掉,然后,撑死,我看,牛奶花瓣浴是洗不成了,牛肉倒可以吃上些日子。还有,我这么大了,不听摇篮曲应该也能睡着!”
“不会的,”吴婷闭着眼:“我们结婚后,你的工作就不会这么累了,我早想好了,我打算让老爸退休,公司就交给你打理,现在公司的各个方面都在轨道上正常运作着,平时根本就没什么事儿!还有,老爸退休后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可以喂喂牛,修剪一下花园什么的,那些你就不用操心了!”
吴婷沉浸在梦中执迷不悟,并随时随地会有更新的更令人哭笑不得的突发奇想。只要看到她认为好的东西,她都会想方设法安排到家里。她曾想将中心广场的鱼跃龙门的大型雕塑搬回家放于楼顶,将某寺庙山门外的石狮子移至自家当门卫。而且,变得神神叨叨,不论何时何地何等场合,都有可能停下来思考阵子。
一次,二人到某酒店吃饭,白羽前脚进门,五步后,却发现吴婷并未跟上。回头一看,好嘛!她正低着头,咬着手指,跟旋转玻璃门那一圈圈转呢!俩门童在旁垂手侍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大概人家也没见过如是入神专注的人,怕一不留神,处理不当,一惊世骇俗之科研成果即毁于一旦。
白羽却落下了一身冷汗,真怕她又将此门搬回家中,赶紧奔回,将其拉出。一问之下才知,原来,她是在考虑放门口供擦鞋底儿的那块毯子要去哪国购买。此语出时,一老华侨模样的老人刚好从身边经过,闻听此言,一下跳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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