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爱

第61章


    “不过我喜欢。”他又说。
    我稍微平复了气息,十分严肃地说,“你要再碰我,我就告你。”
    他嘴角浮现了淡淡的哂笑。
    “我是认真的。”
    谁知道,他竟然低下头来,在我的额头啄了啄,“我喜欢你认真的样子。”
    好在温燃后来没有过多纠缠便离开了,而我的心却久久的不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起他那冷漠而又自负的笑容,心里陌生的恐惧再次浮现,只希望他在和我开玩笑,不要再来打扰我。
    后来大学常混一个圈子的朋友知道我回来了,组织过一次聚会,聚会走的是很典型的先吃饭再KTV路线,那天我是和成颂一起参加的,很多老熟人来了,包括当初在礼仪队混一块儿的陈微微。另外当初成颂交往过的英语系花也出现了,倒是颇让人意外。
    系花当初嫁了个ABC后,一直定居在美国,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回来了,找了一份外企高层的工作,似乎没有再回美国的打算。私下里有人八卦起这背后的门道来,据说是系花和美国老公关系经历了热恋冷淡的起伏后,还在闹分居的状态,便认识了中国这边另一位ABC外企金领,两人现在正打得火热。大家背后笑称英语系花为,ABC专业户。
    吃饭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有人突然关心起我的终身大事,问我,“苏珊,在美国怎么样,像你这样的,在那边应该追的人不少吧。”
    我笑了笑,一边夹菜,“哪里,根本没人追。”
    “怎么可能,”旁边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以前不是传闻黄种女性在国外特受欢迎吗,当时还有人说是谣言来着。不过后来我一个朋友去了美国那边读生物医学相关的PhD。听他说,在他们那儿的医学院,很多大老板的老板娘都是黄种人。黄种女性确实是挺吃香的。”
    其实类似的情况我倒是见过不少,于是我告诉他,“不过很多和当地白人结婚的亚洲女人,一般都是从小就送去美国受教育的,当地华人圈子里俗称移民1.5代。她们其实和白人沟通起来,几乎没有文化背景的差异。很多台湾和韩国的有钱人喜欢在子女很小的时候送过去,像这样的人,长大了都是典型的白富美,放哪儿都受欢迎。”
    “白富美?”那边的人笑了笑。
    我继续道,“是啊,所以这只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
    “白富美是没有国界的。”
    听我说完这话,成颂低低地笑了笑,然后一边往我碗里夹了块我喜欢的牛肉。几个同样在国外混了几年的同学纷纷表示于我心有戚戚焉,另外还有心思细腻的同学察觉到了成颂和我暧昧的小细节,于是开起了我们的玩笑。
    “成颂学长,这次人都回来了,打不打算把人留下来啊?”
    我愣了愣,才意识到话里说的“人”指的是我。换作以往飞扬跋扈的成颂,对于这种探虚实八卦的问题通常是理都不带理的,也许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人变得温和了,他只是笑了笑,说,“那要看人愿不愿意了。”
    吃完饭我们直奔KTV,订的是一个大包厢,大家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玩游戏的玩游戏,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肆无忌惮的大学时代。我和陈微微坐在一边,聊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她这几年也过得相当不错,现在是某知名企业的一个主管,而且已经有了下半年就准备完婚的未婚夫。
    说话的时候,她突然和我感叹,“没想到,你和成颂兜兜转转,还是碰到了一起。”
    我见她突然把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那时候看他订婚,还以为你们会就这么错过了。”
    是啊,回想起来,距离成颂悔婚这事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似乎人们已经将这段往事当作某则成功人士人生必经的桃色新闻一样淡却了。
    我又把我的那套理论搬了出来,“我和他分分合合这么多年,大概就是最后也成不了的那种。”
    陈微微笑着摇摇头,“这个问题得看你怎么理解,分分合合多年,换个角度看,不也正说明你们分不开吗。”
    听着这话,我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正在和人玩色子给人灌酒的成颂,那一刻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恰好往我这边看过来。两人目光对视了几秒的时间,我匆匆移开了视线。
    后来大家玩High了,又玩起来真心话大冒险这种没有节操、老生常谈的游戏。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从哪里看出了什么端倪,只要赢家和输家任何一方牵扯到了我和成颂,一群人就开始瞎起哄。大概才玩了十来轮的功夫,我已经被逼无奈地躺在地上让成颂在上方做了二十个俯卧撑,接着又准备让我用嘴对嘴的方式给他喂三颗葡萄,不能碰嘴唇的那种。按照这态势发展下去,我估计自己是招架不住的,于是借口去上洗手间想暂时避避风头。
    在洗手间洗手时,旁边有两个女生一直往我这边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那张脸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其中长发中分的女生突然走上前问我,“是苏心吗?”
    我一愣,对于这个很久之前就没用的名字突然被人提起,有些意外。于是点点头,一边打量着面前的女生,不知道她是哪一位故人。
    结果那女生一笑,二话没说就拉着我往外走,旁边的人也突然过来打帮手。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们只道,“你跟着我们来就是了。”
    于是我懵懵懂懂地被她们架着,连拖带拽地进了洗手间附近的一个包厢,等我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想要呼救的时候,包厢的门已经关上了。
    里面一大群人看我们仨突然闯进来,一时间动作纷纷停了下来。
    突然有个男声朝这边道,“陈蔚然,你刚刚去那么久,到底是去拉屎还是吃屎啊?”
    陈蔚然这名字我只觉得有些耳熟,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女声低咒着骂了句脏话,一边道,“也不看看我刚才干了什么。”
    然后她话音一转,对着包厢的另一边大喊,“温燃!”
    我一惊。
    她继续道,“温燃,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第62章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比如说……每天晚上你是怎么表现的。”
    我一惊,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会儿,下个瞬间用力地推开他、拉开车门就准备下车。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自尊受到了侮辱,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只想快点逃开那个密闭的空间、逃离那个人身边。从车上下来跑开了几步,隐约听到有脚步声追了上来,然后感受到一个力道从后面将自己抱住,我试图挣脱,那双手却将我制得死死的。
    挣扎了好一会儿,等我意识到这样摆脱身后人其实是在做无用功后,反倒平静了下来,只是站在原地,不住地喘着粗气。
    他像是个温柔的长者一样轻轻拍着我的背, “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我说的是‘你要是不听话,我们就拍别的视频’,你乖乖听话不就好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为刚才的事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又对着我温和一笑,拉着我的手,说,“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后来一晚上我没怎么和温燃说话,他主动问我什么,我也只是不咸不淡地答应着。大概是知道之前的事碰到了我的底线,他并没有生气。睡觉的时候,我始终有些不自在,于是背着他躺着,身子离他远远的。他似乎也感知到了我的疏离,过了好一会儿后向我挪了过来,手搭在我腰上。
    我轻轻地将他手拿开,再次悄悄拉开些距离,一边道,“这样不舒服。”
    谁知他下一秒却用力地将我揽进了怀里,一副不容拒绝的架势。
    “放开我。”
    “苏心,”他的声音很平和,手上的力道却紧了紧,“听话。”
    关于第二天突然去附近H市的提议,我有些诧异。温燃只告诉我,H市有个很重要的人,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他必须带我去见一见。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很重要的人是他的堂哥。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温燃很少和我提起他父亲那边的亲人,以至于让我忽略了他的另一面人生。朦朦胧胧记得小时候有几个暑假,他曾经在他姑妈家待过很长的时间。听说姑妈有个年级相仿的孩子,大概就是他堂哥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看着两旁的风景飞闪而过,我突然想起路安宁之前说过的话。她提到过一个给温燃做心理治疗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这位。
    我向温燃稍微打听了会儿这位人物,才知道他堂哥叫关之恒,本科学的是精神医学,出来工作了几年后又出国读了心理学硕士,结果回来不到一年的时间却不干了,转行开起了贸易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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