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爱

第59章


我记得我在你的东西里看过类似的照片,当时我就在想,那应该是你的家了。”
    “第二天我又去了,在院子门口站了很久,后来有个小女孩跑过来,告诉我那里面很久都没有住人了。”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特别想你。”
    他的声音像是潺潺流水一般,让我的眼眶不知不觉地湿润了。
    许久后,我才喃喃道,“有时候,真希望这些年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啊。”
    后来身体好了一些,我也没有再搬回酒店。成颂依旧每天都过来,不过一看我恢复起来,大少爷本性立马就露出来了,除了生病的前后三天给我做了几顿大餐,之后不是外卖就是等着家里的保姆给送过来。不过看到了这样的他,我心里更安定了一些——这才是我认识的成颂嘛。
    周末的时候据说有一个商业舞会,成颂让我同他一块儿去,做他的女伴。我本来是不怎么感兴趣的,结果中国这边的分公司也向我发出了邀请函,据说届时这边的总裁及一系列高层也都会出席。为了这事,那天下午成颂特意陪我挑了件晚礼服,然后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就拉着我兴致勃勃地往舞会场地出发了。
    好在出发之前,我就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成颂这样一个在九个月前才向年轻貌美未婚妻悔婚的青年,在普通人的眼里,就是一典型的渣男。挽着渣男手臂出现的我,自然也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虽然表面上大家一派祥和,但隐约还是能感受到偶尔从四面传来的不善目光。刚去自助餐区域切牛排的时候,旁边一个穿着米色长裙的女生还对着我不着痕迹地“哼“了一声。
    我心里的苦闷无处发泄,看着成颂衣冠禽兽状的模样,忍不住掐了他一把。
    “苏小姐,请注意你的形象。”
    “我的形象已经被你的节操毁了。”
    他只是笑。
    我又道,“都怪你,说了不要和你一起来的。本来还想着趁机会多认识认识人,以后有机会回来拓展中国市场,现在倒好,因为你这个拖油瓶,个个都看我不顺眼。什么叫输在起跑线上,这就是。”
    他只是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拖油瓶’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反正意思差不多了。”
    于是为了和成颂划清界限,我很果断地趁着成颂和某位大老板谈话的时候,自己溜到了一边。期间也和一些人打了照面,聊了几句、交换了名片便算是认识。走了一圈下来,我觉得有些疲乏,便拿了杯红酒靠在窗户边上,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场地里来来往往、衣着光鲜的人群。
    不远处有三个年纪差不多的女生在聊天,穿着奢华而性感,不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大概是因为在角落的关系,周围相对比较安静,即使那边的人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的内容却还是落入了我的耳朵里。
    “刚才看见他了没?”其中一个穿黑色小短裙的女生道。
    “谁啊。”
    “我男神啊。”
    “那个ADA的老板?”
    黑色小短裙点了点头。
    旁边一头性感大波浪卷发的女生一脸不屑,“他是你男神?”
    “姐,你那是什么语气?”
    “别说姐没劝过你,如果是他,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大波浪妩媚一笑,似乎又把声音压低了一些,“他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是说……他……那方面不行。”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别不相信,我们圈子里可不止一个人证实过了。”
    黑色小短裙被震惊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然,这股惊讶的余波也顺便波及到了就站在三米开外的我。
    我一边听着,一边试图理自己的思绪,刚才他们提到过ADA的老板,不出意外的话,说的便应该是温燃了。
    问题的关键是,温燃不行?
    我正思考的当儿,又听那女生接着道,“我有个姐妹说,有一次她和他们一起参加一个私人聚会,当时大家玩得很High,都有点醉了。我那姐妹是很欣赏他的,觉得即使没有长久关系,来一场鱼水之欢也不亏。那姐们可算是阅人无数、精通此道的,男方因为酒精的原因,有些迷迷糊糊。她想着自己主动效果也是一样的,结果后来摸了半天,发现人家根本硬不起来。”
 第60章
    我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和我较真的时候,自己只有吃亏的份。
    无论对我做过什么,温燃总能自然地恢复他谦谦君子的伪善表象。临近答辩的日子,他工作变得清闲了起来,还向我许诺待我忙完学校的事情,就带我去澳大利亚旅游。
    答辩那天他来学校接了我。
    当他出现在我们答辩的会场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有不少学生当年去了巅峰论剑的讲座,对他还有些印象,一时之间会场里响起了细碎的议论声。前面一位答辩的同学已经快提问了,我正准备下一个上台,却被他突然的出现扰乱了心绪。
    轮到我时,他微微仰着头安静地坐在后排的位置,视线因为被墨镜挡住,看不清眼睛的方向。却能感觉那道灼热的目光,透过黑色的玻璃传来。待我答辩完,手心里已经有了涔涔的汗迹。
    散场后,温燃在会场外等着我,其间我们遭受了无数路人的视线。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我的手向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开车的时候,他突然说,“没想到你穿上正装,还有点气质。”
    我嘟哝了句,“以前还是礼仪队的呢。”
    他不语,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
    温燃还真正儿八经地操心起旅游的事,机票也订好了,就在我订的去美利坚航班的第二天。在空闲的时间里,我将国内的事情置办好,只静静地等待着时间。
    那天去超市买吃的东西,结账的时候碰到了路安宁,她站在我前面的位置。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她便回头看到了我,轻轻朝我笑了笑,唇红齿白的,我的心当即就荡漾了。
    路安宁开了车来,见我一个人拿着大包小包,便提议送我回去。
    我没有拒绝。
    我们一起坐在车里,一边有的没的聊天。封闭的车窗把所有的嘈杂隔绝在外,微凉的空气里,我闻到了一种从路安宁身上散发出来的,淡而温柔的香味。
    我道,“你用香奈儿的邂逅?”
    路安宁愣了愣,这才反应我说的是香水,点了点头,“是啊,用了好多年了。”
    “很香,很有女人味。”我说。
    她轻轻笑了。
    我想到了温燃,他送了我邂逅的香水,他迷恋这种香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
    有好几次我想问她和温燃的事,却压抑住了冲动。细细回想起温燃和路安宁,真心觉得我才是那个作恶多端的人,温燃是受害者,是我对不起他。
    于是我决定在走之前,为温燃做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偶尔给他送午餐,顺便留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下班。往往他在看文件,我则窝在旁边的沙发里,一边吹着冷气一边随意地翻看着他办公室里的书刊。
    他的书大多很有深度,我能接受一点的,也就《曾国藩家书》之类。那天忍不住和他抱怨了一下,第二天竟然发现书柜最下面一层空着的一层,多出了几本女性小说。
    我把那本《人淡如菊》拿出来翻了翻,一边问他,“这书要是被下属看到了,会影响你形象么?”
    他只是笑。
    晚上他说他脖子酸,我学着从电视上看来的手法,尝试着给他做颈部按摩。他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表情。我低着头正专注着手上的力道,猝不及防他突然翻了个身,一把将我压在下面。
    我心里的惊讶未平定下来,就见他抚摸着我的脸,凑到我耳边亲昵地呢喃,“苏心,要是你一直都这样,这样听话,就好了。”
    我看着他眼神里透出的落寞,一时忘了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头狼,只觉得有些心疼,稍稍仰起脸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沉默着,闭上眼睛紧紧抱着我。
    我想,我对他的感情终究有一种面目全非的亲情在作祟。
    在准备离开的那周周五,我约了路安宁出来见面。温燃和她的纠葛是因我而起的,那么临走之前,我也应该成为那个让他们重修旧好的契机。
    我们约在路安宁医院附近的公园。两个人坐在长椅上说话,我这才知道路安宁这几年的生活。原来大学的时候她和温燃在同一所学校的不同学院,毕业后出国留学,然后到了现在这个城市最有名的精神科成了一名心理医生,相当顺利的人生旅途。
    聊了好一会儿,我始终想问她对温燃的想法,却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头,直到后面终于按捺不住,直接问道,“你知道吗,温燃一直为当初我害你们分开而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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