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婚的郑长河声名扫地,万念俱焚地同盖老帽为伍,携手并肩养家糊口,翁婿两人声东击西地跟工商治安打游击,在车站码头拎了背包摆地摊、向路人吆喝叫卖的场景成了这个城市的一道风景。郑长河落魄、沮丧,一切的梦想破灭。
郑长河太阳帽下面戴着个硕大的墨色遮阳镜,在人群里面招揽自己的生意。
盖老帽拎了自己的包袱凑过来:“没用!知道我是谁就知道你是谁!除非我也跟你一样包得像个特务!”
“你干吗不包?”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就是小商小贩么,二十年牢底都坐穿了,老子怕啥?”
“你是茅坑里的石头,我跟你比么!”
“怎么着,觉着名珠暗投了?我告诉你我才是铁树开花!当我的女婿那是机遇,知道不?这机遇可不是谁想碰就能碰上的,等我再找女婿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踏破门槛子了!你还当我盖老帽的闺女个个都是背时货?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跟我老盖家的姻缘那是修来的!等我开花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郑长河尽管遮得严实,那脸上的不屑还是一目了然。
翁婿二人正在较劲,郑长河忽地看见了向他们奔来的稽查人员,叫了一声“来了”拎起包撒鸭子就跑。盖老帽慢了一拍,跑没多远还是给人按住了。
近墨者黑,做了盖家女婿的郑长河自以为钉在了耻辱柱上,唯一的去处就是他娘留下的那个小院,拎上一瓶烧酒,在他娘的跟前喝个天昏地暗。
盖家的两个大老爷们天南地北地做了游脚僧,南来北往倒了买倒了卖,回家歇够了抬脚又走。盖老帽掐头去尾地打个时间差,挟了私房去会他的旧情人。
盖秀一个接一个地生孩子,五年生了仨儿子,她爹的那仨拉秧蛋子比她的头生儿子大不了几岁,大的上房揭瓦,小的蹒跚起步,盖家院子里成日鸡飞狗跳驴欢马叫。娘儿俩留守这一溜的童子军,还有大门外支起的杂货摊。杂货摊子鸡零狗碎五花八门,全是她爹的货底子,一分钱的本儿没有!货摊子越铺越大,无本之源的钞票越赚越多,盖秀家里家外来回地跑,忙得脚不在鞋里。盖枝盖叶那对双胞胎打从一上小学便给舞蹈老师选进了业余舞蹈班,然而盖枝吃不了那份苦头,没出半年就逃了课。盖叶则一路顺风地进了市舞蹈队,日后又进了省舞队。盖叶很少在家呆,回家也是昂了下巴做仙鹤状,闭口无言放眼无物,一切都不屑一顾。盖枝成了苦差,打从她姐出摊子的那天起她就跟着看摊儿,只要回家就别想消停,不是拉风箱就是守摊子,不是守摊子就是看孩子,成天叫盖秀跟屁股撵。盖枝气不过,扯了嗓子跟盖秀叫阵:“你眼里就有我!凭什么你就指使我?”
“我不指使你指使谁?有本事你也跟盖叶似的飘出去,我还指使得着你?你就这命!天生就知道拈瓜抓枣的算计,你不干这个干什么?”
她姐的话没错,盖枝知道自己比不了盖叶,将来只能跟她爹一样地倒腾买卖,既然认了命那就早下手。盖枝跟她姐出摊没几天就无师自通地占便宜,不拿白不拿!她姐这便宜就是占来的,但她姐占得腰粗气壮她却只能占不能说,只能占在暗处。既然是不拉风箱就得看孩子,不看孩子就得守摊子,她宁可守摊子,或者宁可带了孩子守摊子,自然是带那个最小的郑三蛋,一蛋二蛋都是鸡飞狗跳的年纪,郑三蛋还在拖鼻涕,算不了帐告不了状。然而她姐对她的心思却是洞若观火,暗地里指使了老四盖茂去盯梢,逮着一回赏一回,她摊子上有的是盖茂想要又得不着的小玩意。于是盖枝盖茂便成了仇家,骂起来祖宗三代,打起来硝烟弥漫。盖茂敌不过盖枝,盖枝撒起泼来能打她兄弟个满地找牙!盖秀出来压阵,逮了盖枝骂街:
“长了三只手你还有理了?吃我的穿我的你还给我占便宜?等着嫁人呢你就存起私房来了!”
“我吃你的穿你的?我吃我爹的穿我爹的!这东西哪一样是你的?你花一分钱了?你能卖我也能卖!怎么就全成了你的?”
“你还跟我比上了?毛还没扎全呢跟我呲楞?”盖秀上前拧住了盖枝的耳朵:“你爹?你去问你爹,他吃谁的穿谁的?不是你姐夫在外头风吹雨淋当牛做马,就你爹能养得起你们这群拉秧蛋子?你爹有工夫有钱早在外头下蛋了,他有心思养你?”
盖枝嚎啕起来。
盖秀娘跑出来一把打掉盖秀的手:“你想掐死她?丢人现眼的东西不知道害臊,一天到晚还吆喝不够,还有工夫瞎说白道,我怎么养了你们这群活阎王!”
“你就知道护她!我叫你护!叫你护!”盖秀在盖枝的身上狠狠地捞了两把。“谁叫你养了我?啊?谁叫你养了我!养了这群拉秧蛋子你干吗还养我?”
盖秀娘惹不起,拽了盖枝进屋,盖秀不解气,冲了她娘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骂:“我天生吆喝命,打小落下的根!养了我?到底谁养谁,这仨拉秧蛋子哪个不是我给你拉扯大的?嫌我丢人现眼我还没嫌你呢,吃鼻涕喝鼻涕的埋汰货揣着明白装糊涂,丑话我说前头,这家业可是我们两口子流血流汗换来的,叫我的血汗流进外人田里我跟他没完!老不死的拿我当成磨道里的驴了,弄个破摊子就蒙我的眼,叫我没黑没白地转!”
“你这是给谁念秧?这货不是你爹给的?不是他白给你的?”
“你也是他白给的!你那仨拉秧蛋子也是他白给的!老婆孩子都推给我了你问他干吗呢?”
“我要你养来?我要你养来?没良心的动不动就说你养了我!你是谁养的?你那仨儿子谁养的?不是你爹出来了才吃上吨饱饭?吃饱了还魔怔了,成天给我生事!”
“没他我照样!养汉子生孩子我照样!有本事分开了试试!拉我男人满世界跑,叫我们两口子扛长工养了老的养小的,自己满世界逍遥家里一窝外头一窝!打从一开始他就没安好心!叫他卖了还跟着他数钱呢!现在看见我爹了,不是我给你撑起这片地儿,我爹他不把婆子睡到你的炕头上!你当他眼里还有你?得亏叫□□蹲了他二十年大牢,要不然三妻四妾都树起来了,你还当你坐得稳正宫娘娘!”
“放你娘的屁!不吃人粮食的东西你就不是人养的!红口白牙的狼崽子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哪天我爹领回个儿子来你瞅瞅就知道什么叫□□赶不上热的!老不死的你还恶心我,当他稀罕你?瞅你给他养那儿子,死皮耷拉相!赶紧找根绳吊脖子去!我魔怔了不要紧,回头你可甭魔怔了……”
她娘不再答茬,坐堂屋里愣怔起来。
盖秀守着自己的货摊子满腹狐疑,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亏。她不光怕她爹肥水流入外人田,她还怕她爹拉了郑长河下水,她爹有本事让郑长河给她做女婿就有本事拉过去做同党,这男人算是白找了,她还守着这白给的货底子沾沾自喜呢!
盖秀起了疑,一起疑就急眼,急了眼就要生事。
外头,南方的一个城市,翁婿二人肩膀头子上大包摞小包,在花花绿绿的布匹百货间穿梭往来。
“这带色儿的全出来了啊,我这都五迷乱道了,不知道弄啥好了!”盖老帽盯着前面一个烫发女人的一头卷羊毛说:“这烫发也是一门好生意啊,你说,这全国的女人一年烫一次发那得多少钱?”
郑长河的眼睛从女人的头上捋到脚跟,女人裙子下面的两条小腿肚子匀称好看。
“行啦,盯眼里拔不出来!”
郑长河横了他老丈人一眼。二人在馆子里落座,瞅着街景盖老帽一边惬意地咋着酒香一边开了口:“咋样?”
郑长河不明白他问的是酒还是别的:“什么咋样?”
“我说什么来着,这世道变了吧?我在大牢里望穿长空都数着这日子了!你瞅这边,一天一个样!咱们也得变变路数,不能总这么鸡零狗碎的倒腾来倒腾去了,咱们得倒腾大的!你说呢?”
“你去开理发店,叫你闺女学烫发,不用烫全国的女人,烫咱们全城的女人你就大发了!”
“你呢?”
“我还是倒服装!这女人都武装到头发上了,不倒服装可惜了!这天底下就女人的钱好赚!”
“怎么着,想跟我分家?”
“我总不能老这么当你的跟屁虫吧,个人干个人的,也不用遮遮掩掩的,想干吗干吗!”女婿话里有话。
“说我呢还是说你呢?想干吗干吗?你想干吗?瞅着这灯红酒绿的想撒野是不?我告诉你我闺女可嘱咐过我,叫我看住你!”
“你闺女也嘱咐过我!当你那档子破事我不知道呢,装什么正人君子!”
盖老帽瞪了眼,忽地便骂:“这个贱货!里外不是东西!你放心,我捂不住你,回头我就是你的跟屁虫!开理发店是好,可那钱赚也赚不到我兜里。你说,真要是盖枝给我撑起个门面,那钱她能赚我兜里?这帐没法算!所以,回头我还是当你的跟屁虫!咱爷俩那才叫珠联璧合,想干多大就有多大!弄两台缝纫机,叫盖秀盖枝连守摊子加裁缝!这边有什么时新的花样,捎几个样子回去就成了!”
“你那俩闺女骂大街还成,当裁缝根本不是那块料!”
“也是。那就雇俩裁缝,买卖大了就得当老板!”
一进家门郑长河就给盖秀追了问:“我爹呢,又绕哪儿去了?”。
“不知道!”
“真不知道?”
郑长河不答理,一头栽到床上。盖秀在他扛回来的那一大包杂货里扒拉一阵,踢了一脚,走过去看着男人的那张脸,伸了手给他捏膀子。
郑长河睁了睁眼又眯起来。
“舒服不?家里舒服还是外头舒服?”
“……”
“在外头,我爹没给你找个捏膀子的?跟着我爹连这点便宜都占不上?”
郑长河不疼不痒:“问你爹去!”
盖秀拉了脸转到男人的面前:“我问你呢?钱哪?”
“问你爹去,我不管账!”
“你不管账跟他出去干吗?挣了钱就把你空手撵回来了?你到心甘情愿!”
“瞎眼了你没瞧见我扛回来的东西?”
“你是驴?你怎么不叫他扛?你不知道揣了钱轻巧?扛回来你还有功了,你扛回来还不是我的!你在外头给他扛,我在家里给他扛,咱俩是一对棒槌,给他扛一辈子长工?”
“给谁扛不是扛?”
“你到是任劳任怨啊,给谁扛不是扛?给他你扛得着吗?他把钱都挣哪儿去了?出力流汗的你就是个睁眼瞎!明个起给他分家!”
郑长河不由得奸笑:“有本事你就给他分!”
“看我有本事没本事!”
盖秀娘真的就魔怔了。盖老帽回家来,瞅着躺在床上的盖秀娘蔫不啦叽,问她怎么了,盖秀娘支撑着爬起来,强打精神说没事。盖老帽便问他闺女:“你娘咋的啦?病了?”
盖秀翻起白眼回答:“你还管她咋的啦,死了正好腾地儿!”
盖老帽转着眼珠子瞅他闺女:“又撒什么噫症?”
“爹,你也这一把的年纪了,往后你就在家歇菜养老吧,风里雨里的不用你去跑了!你就在家给我带孩子,我跟长河出去跑买卖!”盖秀转着肠子给她爹摊牌。
“我给你带孩子?”
“我接你的班?我们两口子出去跑生意!”
“我再接你的班?给你守摊子、看孩子?”
“爹,这话你可说偏了啊,这本来就是你的摊子,你的孙子!”
“我的孙子?他姓我的姓啦?凭什么我给你养?”
“这叫一报还一报,我给你养完了!你那仨拉秧蛋子哪个不是我给你抱大的?现在该着你给我养!投桃报李!”
“呸!还他妈投桃报李?老子该你的?老子的血汗钱赚哪儿去了?老子没赚门外一分!”
“你跟我说这话可跑了舌头!你赚门里还是赚门外你知道,你没给我报过一分钱的帐!”
“我给你报什么帐?我给你报得着吗?”
“你怎么就给我报不着?这郑长河到底是你的还是我的?”
“家里头是你的,外头是我的!我说盖秀,打从开张那天起咱就说好了,家里这摊是你的,外头那摊是我的!赚多赚少那是我跟长河的事,用不着你打听!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
盖秀掐起了腰:“明睁大眼你刷我呢?不用我打听,不用我打听钱都哪儿去了?你都给我什么了?就那一筐头一筐头的货底子?”
“货底子不是钱哪?货底子是你爹我屙出来的?我问你要一个擦屁股纸钱了?逮了便宜你还卖乖?”盖老帽大叫,“你是三天不找茬心里就痒痒,日子过舒坦了就想滋事生非!”
“我逮了便宜?我逮了你多大便宜?我日子过舒坦了?我有你舒坦?挣了钱满世界溜达,叫我们两口子给你出憨力!你不就拿了这货底子来堵我的嘴,蒙我的眼,叫我里一圈外一圈的给你转?货底子我都能给你养起这一大窝,那货头子呢?货肚子呢?都挣谁锅里去了?我儿子不是你孙子,你的孙子哪?找着了吗?你孙子?你的孙子还不知道姓谁的姓呢!”
盖老帽瞅着盖秀娘一声不吭起身离去。
“王八个犊子你吃饱了撑的!一天不嚼舌根子就不能活?”
“你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我嚼你的舌头根子?从明儿起,分摊!你那闺女儿子可都成人了,甭说盖茂,就那双胞胎一个赛一个!甭瞅老二学上不好,那双手可就是搂钱的耙子!你要是把她□□好了,那才叫名师出高徒呢,比她姐夫的出息大!我说爹,你命里发的就是闺女,找儿子找孙子的都是白搭!”
“你做梦!别想拿我当驴使!”盖枝闻言啪地拍了筷子,赌气离去。
“你他娘的还跟我叫上阵了!我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还都是你的功劳,到头来还是我沾了你的光?”
“我也不想沾你的光!这俗话说得好,跟着和尚学念经,跟着老鼠学打洞,这郑长河跟着你,你说他能学什么?我说爹,我呢也不想挡你的道!爱找儿子找儿子,爱找孙子找孙子!爱养门里养门里,爱养门外养门外!只是你不能把郑长河给我搭进去!”
“放你娘个屁!我给你搭哪儿去了?无事生非你给我掏豁子扒洞!”
“爹,这可是你说的啊!敢说没事你就站这儿给我立字据!”
“你他娘的是我爹?我给你立字据?”盖老帽脱下一只鞋来拽过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他孙子的脑袋上,郑老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盖秀跳了脚跟她爹叫骂:“我告诉你盖老帽!你别以为倒插门就拿我绑了票,叫我们两口子给你挣钱养老,当王八垫脚,回头再找个野种来继承遗产,做梦!从今往后,重打锣鼓另开张,各人生的各人养!”
盖老帽转脸看他女婿,郑长河麻木不仁,自顾自地往嘴里送饭。
“呸!我绑你?有本事你就回郑家院儿里我看看!忘恩负义的东西不是我强按牛头他能娶你?怎么嫁的男人你忘了?离开这家门半步你竖着出去爬着进来!不信你试试?”盖老帽肆意煽风点火。
“我告诉你姓盖的,我这男人招上门可不是你手里的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你想得倒好!我回那院,这院就撇给你了?你还当这是你的宅基地呢?你的宅基地压服装厂底下了!有本事你跟□□要去!”盖秀啪地拍了筷子回自己屋。
盖老帽鞋了眼跟他女婿咬牙切齿:“我把你捏扁了?我怎么把你捏扁了?这回如愿了?拿我闺女跟我扛膀子,你可真是出师了啊!”
“甭抬举我,我还没动心思呢!”
“你还想动什么心思?又想着那绢子了?叫我这当老丈人的给你拉皮条养外室?回头东窗事发再拉我垫腚?”
“拉皮条我找你?我还怕我给你垫腚呢!叫人看我伸着脖子等着当你的继承人?有本事你就分!”郑长河也拍了筷子回屋。
“嘿,不识抬举的东西!”
盖秀逮着老公就嚷:“我爹的话你听见了,说!你娘的院你留它干吗?不叫我住,不叫我住你把它租出去也是钱呢!好好一个院就摆你娘的灵位!”
郑长河砸地有声:“我留着它生蛆、长醭!你也别做梦?”
“好你个丧良心的东西!我给你养了仨儿子也没换回你的心!你是不是还等着那个绢子回来实现你娘的遗言?”盖秀咬牙:“我、我一把火烧了它我叫你摆!”
二一添作五,盖老帽跟他闺女帐目分开,各行其是。从此,盖家大门外一左一右两个摊,盖枝顶替她姐成了她爹的摊主,姐妹俩唱起了对台戏。
分了家的郑长河撒丫子跑出去,一年半载的也回不了一次家。给他汇钱就发货,汇不来钱就断顿,现钱现货,夫妻俩是亲兄弟明算帐,盖秀没了辙。
盖老帽落井下石:“现眼了吧?把我分出去没成想把自己也分出去了,你还当你赚得了便宜?离了我你玩得了他?他有了钱照样三宫六院,外头还不知道养几个呢!捋脚脖子哭去吧你!”
“我立马就去找他!”盖秀大叫。
“当心他把你活埋了,我都没地儿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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